金阳没有回应,静静地等待着,看鬼爷会不会有什么行动。
鬼爷在屋里看了一下,金阳和佟香玉躲在一具棺材后面。外面电闪雷鸣之声依旧,义庄里显得很嘈杂。
佟香玉轻声说:“说不定鬼爷真的有事在找我们,要不我们回应一下他?”
金阳壮了壮胆子,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朝着鬼爷那边喊道:“鬼爷,我在这里。”
鬼爷一见到是他们,举着蜡烛走了过来,说:“你们怎么坐在这里?快到前面来坐,我去拿两个凳子出来。”
金阳见鬼爷的语气和刚才一样,没有太大的变化,金阳对佟香玉说:“可能没什么问题,咱们先出去,如果鬼爷真有心机,到时候再随机应变。”
佟香玉点点头,便和金阳一起来到那凳子旁边。这时,鬼爷拿着两个凳子出来了,递给他们。
他们坐下后,鬼爷又起身,来到蜡烛跟前,点亮熄灭的蜡烛,然后向他们走来,边走边说:“今天天气实在是太遭了,这个地方不知道你们习不习惯?”
鬼爷的脸在飘曳的蜡烛光的照耀下,忽隐忽现,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听上去很僵硬,如同是被冷风冻住了一样。
金阳努力挤出一副僵硬的笑容,回答道:“是啊!今天天气真是活见鬼了,你能让我们住在这里,真是非常感谢。”
鬼爷往旁边的凳子上一坐,问金阳道:“能不能给我说说,你带来的那个死尸是怎么回事情?”
鬼爷主动一问,金阳就以为他看出了什么苗头,不知道鬼爷心中所想,怎么敢跟他说出实情,就说:“是我一个远方亲戚,不小心死在了战场上,我们要将他运回家里,落叶归根。”
鬼爷说:“现在这年月,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也要节哀。对了,你旁边这位是谁?”
金阳这才发现,佟香玉好久没有说话了,佟香玉勉强笑笑:“哦,我平时做些小生意,混口饭吃。”
那两口棺材放在那里,金阳觉得非常碍眼,心里寻思,会不会是为他们两人准备的,要是这样,这里就是个黑店。金阳试探性地问道:“对了,鬼爷,那两个棺材是怎么回事情?怎么我一转身,就出现了在那里了。你是打算出去卖吗?”
鬼爷说:“当然不是,我一个开义庄的,是自己打造的,今天见你们来,就给你们用用。”
金阳一听,这还了的,看来金阳和佟香玉之前的想法是正确的,这老头不简单。鬼爷说完后,起身又去了里屋。
金阳和佟香玉面面相觑,佟香玉小声对金阳说:“咱们还是走吧!”
金阳看了看外面的天,风雨雷电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还能走到哪里去?
今天他们就是鬼爷砧板上的鱼肉,难道任由他宰割?于是,金阳对佟香玉摇了摇头。
佟香玉说:“那还能怎么办?鬼爷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要不咱们先下手为强。”
金阳明白她的意思,虽然说,现在这年月,人命如草芥,杀个人跟闹着玩似的,可是在没有搞清楚真正的状况之前,金阳是绝不会这么干的。鬼爷是中国人,金阳也是中国人,中国人对中国人这样不好。
金阳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道:“先等等,看看情况再说。”
佟香玉说:“哟,陈少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慈手软了?”
金阳没有理会他,一直盯着鬼爷进去的方向。
金阳的目光在四周扫视,忽然他看到桌上放着一把短柄小刀,走过去拿了过来,藏在衣袖里。鬼爷从里屋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脸盆,金阳一看,心想,这是什么意思?
鬼爷走到他们边上的时候,对着他们笑了一下,然后又走到墙角,把脸盆放在了地上,接着,阵阵雨滴落在脸盆上的声音传来,鬼爷说:“这个屋子年久失修,很多地方都破烂不堪,屋顶漏雨,我用这脸盆把水接一下。这里没有多余的床,那两口棺材,你们今天就先睡里面吧!”
他这么一说,金阳悬着的心落了下去,和佟香玉起身来到那两口棺材前,里面铺得很平整,金阳说:“鬼爷,我们就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鬼爷说:“好的。”
金阳问:“你到哪里睡?”
鬼爷指着前面的一口棺材说:“我平时也睡在棺材里面,最前面的那个就是。”说完后,他就躺进去了,盖上了棺盖。
金阳和佟香玉分别睡在了那两具棺材里面。
金阳在里面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听着周围的声音,不知道佟香玉此时在干嘛?不知道她到底睡着没有。
除此之外,金阳也关注着外面任何的声响,渐渐的,金阳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金阳醒了过来,外边的风雨声停了,再也听不到那种嘈杂的声音,周围一片寂静。越是这样安静,金阳心里就越发慌。如果周围有雨声的话,还可以借此来壮壮胆,让这声音来掩饰他的心跳,不至于那么紧张。
突然,金阳听到外面隐约传来一种咯咯的声响,没有什么规律,金阳越听越是觉得那声音响亮,好像是什么在敲打的声音。
金阳仔细聆听了一会儿,好像是在锤击钉子的声音。金阳顿时就感觉到了不妙,他们是开着棺材盖睡觉的,莫非是鬼爷起来了,趁他们都熟睡了,就把棺材盖盖上,把他们都封在里面?
金阳悄悄从棺材中爬了起来,一见周围,墙上的蜡烛不知什么时候灭了,四周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