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停止说话,静静地看着黑影的方向。黑熊往这边动了一下,慢慢地朝树林子里走,不知道它刚才在那里干什么,也许是在养精蓄锐吧!
我们想下树的念头暂时搁浅了,黑熊走得越来越近,我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它是下肢着地走过来的,上肢拿着那把枪,只见它上了膛,瞄准我们。它竟然知道用枪瞄准我们,奶奶的,它到底是黑熊还是人啊?它刚才躲在那里是不是在学习这个?
我见势头不好,它要真用枪射杀我们,我们只有坐在树上等死了,好在它好像还不知道怎么扣动扳机。忽然,砰地一声,枪响了,我们吓了一大跳,还好,黑熊的视力不是太好,它也被这响声吓了一跳,想把枪扔掉,突然发现这东西对自己没什么危害,就开始琢磨着怎么样继续扣动扳机。
我立马从树上滑下来,黑熊还在试如何使枪,我就连滚带爬,来到黑熊的身边。黑熊力量大得惊人,它好像摸到了门道,一扣板机,我就朝它的前肢撞去,幸好没有打到二叔和佟香玉。
我和黑熊滚到在地,它虽然会使枪,但并不熟练,佟香玉和二叔已经下了树,冲了过来,几个人扭打在一起。
二叔骑在黑熊的脖子上,佟香玉缠住它的下肢,我死死地抱住卡宾枪,三人在地上随着黑熊一起翻滚起来。
我身上被一些小树枝划了几道口子,幸好伤势不重,忍着痛还能挺过去。这是一鼓作气的事,要是让黑熊缓过劲来,恐怕这样赤手空拳,再多两个人都不是黑熊的对手。
滚动之中,黑熊手上的枪滑落在地,离开我们四五米远,我们三人争着去抢枪,正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自己什么都听不见了。看看周围,没有一丝风,树叶一动不动。
这林子里应该有股瘴气,能抑制生物的听觉和嗅觉,即便我们连滚带爬,还是激荡不起一点声音来。趁着这个间隙,我们三人各躲在一棵树背后,黑熊爬了起来,左右看看,却没有看到我们的身影,它鼻子耸了耸,像是在嗅什么气味,不过,它一点气味都没有嗅到。
我们只要把身体隐藏在树背后,黑熊就发现不了我们。黑熊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我们,就转过身去,背对着我们。我朝佟香玉和二叔打了手势,把卡宾枪的枪头从树背后伸了出来,我的心狂跳不已,黑熊离我们的距离不远,只能任由我们宰割了。
这可怪不得我们,你要是不死,我们就无法去骊山,我瞄准黑熊的后脑勺,无意中看了佟香玉一眼,她朝我挥挥手,意思好像在告诉我不要急着开枪。她是心软了,但这个时候心软有什么用?我们三个人跟黑熊扭打的时候,差点就死在它手上了,它那时也不见得会同情我们半点。
二叔朝佟香玉摆了摆手,让她不要继续说下去了,我扣动扳机,连发出去三颗子弹,都打到了黑熊的后脑勺上。它的后脑勺很坚硬,黑熊用手去摸,后脑勺上渗出了血,急忙扭过身来,面对着我们。
它知道刚才有个东西袭击了它,可是听不到声音的来源,也无法通过子弹的来向来判断方位,所以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袭击了它。它非常恼怒,捶胸顿足,长喝一声,我们却没有听到它的声音。
我立刻躲在树背后,它又仔细寻找了一下,却没有看到我们。它正要转过身去的时候,我瞅住这个机会,瞄准它的眼睛,啪啪啪,连续扣动板机,好几颗子弹都打到了它的眼睛里面,飙出一片血迹来。
它两只眼睛都瞎了,躺在地上,痛苦难当。我来到它旁边,这时突然刮起了一阵微风,瘴气散去了,我们又能重新听到声音了。黑熊痛苦地嚎叫着,我毫不心慈手软,对着它的脑袋又开了几枪,直到把它的脑袋打得血肉模糊,这才罢手。
佟香玉有点震惊,问我们道:“你们怎么能够这么不择手段?”我说:“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已经晚了,刚才我们三个人跟黑熊扭打在一起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些?”佟香玉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抿了抿嘴,不说话。
出了林子,我回头看了一眼,黑熊安静地躺在那里,剩下的路,我们走得很顺利,终于到了骊山脚下。我们沿着骊山的山脚下行走,走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的功夫,佟香玉突然说:“停,入口应该就在这里了。”
我们停下来,用洛阳铲在脚下打了一铲子,管子一根接一根打下去,往下打了四五米深,再也打不下去了,把铲子拉上来,铲头变了形,沾着有很多石头的碎屑。我问佟香玉:“你不是说入口就是这里吗?”
佟香玉说:“根据我得到的消息,应该就是这里。”
时间已经将近午夜,满天繁星,倦意袭来,我们都困得要命。这里是块平地,周围没有遮挡物,不能把帐篷支在这里,晚上要是有野兽蛇鼠出没,我们很容易成为攻击的目标。
我看了看不远处,那里有一棵树,树叶茂盛,盘根交错,不对,是有两棵树相互盘绕长在一起,面积很大,如果我们能够爬到那棵树上去,在上面安营扎寨,野兽不能上来,我们在那里就能够睡得安稳了。
那棵树离我们只有十几米远的距离,我们很快就到了那里,在这棵树下安稳多了。树叶呈伞状,朝周围伸展开去,像是一把大伞,为我们遮风挡雨,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这里昆虫太多,成群结队,飞来飞去,嗡嗡作响。
我们升起篝火,这样一来,萦绕在身边的虫子就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