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巨响,在满地大红喜气洋洋的未央宫中蓦地炸开。
皇后苏九棠头上的白玉簪被打落在地,摔了个粉碎,一头瀑布般的墨发全数落了下来。
“以后不准戴这个。”新晋的西楚帝王韩非夜抿起薄唇,冷冷而言。记忆中的她,总是披散着一头墨发,从来不戴什么簪子的!
“唔,为什么?”苏九棠眼中闪过两分委屈,拧着衣摆站在了原地。
“棠儿。”将思绪拉回,看到苏九棠倾城的容颜,韩非夜在心中叹了口气,什么气都消了。
走上前,他温柔地挑起苏九棠的下巴,认真地注视着她,见她披散着墨发面如白玉剔透绝艳,眼中森冷褪去,“你这样才好看。”
“别叫我。”苏九棠轻轻挣脱开,浓密纤长的睫毛开开阖阖,宛若蝴蝶亲吻最妩媚的牡丹,他的目光越发温柔了。
薄唇轻轻勾起,眼中含着宠溺,韩非夜轻声哄道:“棠儿,朕素来最讨厌白玉簪,是以一看到便情绪不好才发了火,是朕不对。”
“好了,今天是你我大喜的日子,别为了这事儿不愉快。”他低沉的笑声格外动听,长臂一伸,便将人整个儿抱起。
“啊!”苏九棠还未反应过来,便已天旋地转,她被韩非夜爱若珍宝地放在了喜床之上。
他高大强健的身子轻覆了上来,苏九棠俏脸绯红,艳丽妩媚至极。
“棠儿你真美。”他黑眸渐渐浮现了一丝血色,一把扯破大红凤袍,欣赏着身下的身体。
苏九棠浑身暴露在空气中,不觉感觉赧然:“非夜。”
“朕在,棠儿你别怕。”韩非夜应了,摸着苏九棠的俏脸,冷峻的面上满是宠溺,双手像是点火般游走。
“嗯。”苏九棠点头应了,这一声应许像是打开了*的闸口,她宛若海上的小舟,被颠来覆去折腾了个痛快……
复日清晨。
韩非夜轻轻在苏九棠的额头印下一吻,方才起身前去上朝。
“朕不必人服侍了,皇后累了,你们勿要扰了皇后。”离开前,韩非夜淡淡吩咐道。
瞥见床边的那一只大箱子,他眸光十分复杂。一声叹息像是出自于他的口,又像是风声而已。
“是。”宫女太监们没有抬头是以一无所知,只无比欣喜地纷纷应下,想着皇后娘娘宠冠六宫,他们真是跟对主子了!
待韩非夜一走,本该沉睡的苏九棠蓦地睁开了眼睛,摸了摸身上的吻痕,眼中根本不是方才的淡然,而是带着浓浓的得意。
苏九棠赤脚下了床,径自走到了床边的大箱子面前。
这是她陪嫁的嫁妆,因为珍爱所以特地放在这里。
箱子上安装着滚轮,苏九棠不过一推动,便将箱子推入了边上的暗室中。
暗室是她无意间发现的,里面物什齐全,点着烛火十分明亮。
苏九棠含笑蹲下了身子。
“咔嚓。”箱子上的大锁应声而开。
箱子里竟然躺着一个人!一个血肉模糊,手脚齐断的人!
那人脏兮兮地浑身是血地躺在箱子里,边角放着一点香料祛除着味道,一打开却和浓浓的血腥味混在一起,令人作呕!
“姐姐,昨夜睡得好吗?”苏九棠解开了此人身上的穴道,甜甜地笑了起来。
被锁在箱子中的人猛地抬起了头,整张脸都被剥了皮,血肉模糊让人不忍直视。唯一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完好无损,含着怨恨幽冷的光芒格外闪亮,是这毁掉画卷的唯一色彩!
她长发披散在血中,直视着‘苏九棠’,浑身痛苦地剧烈颤抖着,溢血的红唇艰难地一字一顿地说道:“苏黛,为什么?”
她脸上被剥去的美人皮,正安生地贴在自己妹妹脸上!
苏黛竟然顶着自己身份成了皇后,与自己丈夫恩爱。昨夜那些*的声响不断在耳边回放,将她支离破碎的心碾为齑粉!
原来,这个血肉模糊的肉团,才是真正的皇后苏九棠!
苏黛轻声一笑,似十分满意自己的新面孔,伸出纤纤玉指摸了摸,“姐姐,是本宫想尝尝这周楚第一美人的滋味,从小到大,你不是什么都让给我吗?”
“韩非夜……他怎么会……”认不出枕边人!真正的苏九棠,连声音都在颤抖。
“呵呵,姐姐忘了,本宫可是你一手带大,何事不知?皇上根本没发现任何不妥!”
“差点忘了告诉姐姐,前几日,将军府被皇上满门抄斩了!幸好本宫可不像你那样闹腾,将皇上的心都推远!皇上对本宫满意极了,瞧瞧这可都是他昨日留下的痕迹,差点叫我受不住!”苏黛得意一笑,指着锁骨上的吻痕满脸讥讽。
“啊!”
“不可能,不可能啊!”这消息瞬时超越了妹妹与丈夫的联手背叛,彻底抹灭了苏九棠所有希望,给了她致命一刀!
将军府,没了!那一百二十口人,胖嘟嘟的小侄子才刚刚会走啊!
苏九棠癫狂地大笑,痛不欲生血泪齐下:“哈哈!这狼心狗肺的畜生!踩着将军府累累白骨登上帝位,滋味可好?”
“在一起三年,生死与共,我付出一切却得到了这样的下场!他当真一无所知,还是根本没有心?”
“是我看走了眼,自作自受!”
“但苏黛,你是将军府的人,为何眼睁睁看着将军府覆灭?”
“我亲自教养的妹妹,难道连最基本的孝都忘了吗?”苏九棠冷声斥责,眼中血色一片,锐利如刀。苏黛由她养大,秉性一贯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