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濬宁尝到了果冻般的美好,闭着眼,入戏至深,却没发现,夏乔此时却像个僵硬的布娃娃,一动不动,予取予求。
满腔的热情被女人毫无反应一并浇熄,他对上她的眼,却发现,空洞,绝望。
而后,目光向她的身后看去,程嘉木面色铁青,安静地站在那,像是看了场戏。
......
沈濬宁站了起来,勾住夏乔的肩膀,笑得亦正亦邪,“二哥。”
程嘉木站在门前,手指在掌心似乎要被压断。
夏乔猛地一怔,推开他,一脸慌乱地抹了抹唇。
到底,她还是在乎他的看法的。
可似乎,程嘉木又误会了。
“你走吧,外面人好像很多的,再晚点,我这病房就真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夏乔压低声音,严肃道。
可沈濬宁不惧,抹了抹唇,笑得明媚,“你担心我?”
夏乔瞪他,可看见程嘉木越发铁色的面容,索性也不说了。
沈濬宁优哉游哉地插着口袋走到了程嘉木面前,他的声音也只有两人才能听见。
“这次我没有输给你。”他回头看了眼满脸通红的夏乔,莞尔一笑,撅起嘴,一个飞吻,“宝贝,我明天再来看你。”
明天,许是没有明天了。
沈濬宁满心落寞,沉定地看了眼程嘉木,又道,“有些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辈子。二哥,你好自为之吧。”
程嘉木一贯疏冷,不屑道,“一辈子太长,不需要你操心。”
沈濬宁冷哼声,走了。
......
病房,似乎趋于零下的温度。
程嘉木站在夏乔一米的距离,可活生生像一座冰山,冻的夏乔直打哆嗦。
程嘉木的脸很黑,眉毛紧皱地都结在了一起,像是看着出轨的妻子,头上开始冒出绿油油的一片。
夏乔缩缩头,往后挪,生怕程嘉木的寒气,冻伤了自己。
视线如冰,可让她躲也没法躲。
最后只得迎难而上,干着嗓子道,“你...怎么了?”
可问出来,她又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怎么了,怎么了,你傻啊!
夏乔你还真是蠢,这幅表情可是要吃人啊,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她的心里很是纠结了一番,可男人就连眼睛都没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房内,安静地只有风扬起窗帘的细细摩擦声,夏乔净白的脸渐渐开始不自然。
她一向不善与程嘉木对视,他的眼睛太冷,却又能洞察一切。
她的慌乱,她的蹙促总是在他的注目下无所遁形。
“哎,你干嘛?”手腕一沉,夏乔猛然被下来了牀。
灵巧的脚趾站在地面上,冰凉灌入皮肤,脚趾猛的蜷起。
可是,程嘉木把她拉下来做什么?
夏乔红着眼,因为手腕很疼,脚下的凉让她无法忽略。
接着,她轻叫声,整个人腾空,又被放到了牀上。
程嘉木蹲下,夏乔可以看见他脑顶的旋,都说双旋的人聪明,夏乔从没注意到,其实程嘉木是单旋,可见有些事情并不其然。
她看着他浓密的发,往下,有块褐色的疤,看的不太清,隐藏在丛丛黑发中,安静地蛰伏。
夏乔知道,这是最近的伤口,也就是那天晚上。
伤还没有好透,程嘉木就把纱布拆了,她蹙着眉,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去拨弄他的头发。
“哎呀。”手持在半空中忽地被截住,程嘉木握住她的手,责备了句,“别乱动。”
额,他在给她穿鞋子。
不是第一次了,夏乔记得,还是几天前,她一下把高跟鞋踢得远远的,赌气。
脚趾倏地被放进一团裹着冷冷的脚趾,舒服极了。
夏乔便不想踢开了,又问,“穿鞋干嘛。”
程嘉木又把她拉了起来,神秘兮兮的,脸上明明还是怒色,却说得有些不温不火,“欠教训!”
哎?难不成要把她拖出去打一顿?
夏乔知道程嘉木才不会做这种事,但是又生了一身反骨,偏和程嘉木作对。
“我不去!”去你个头啊,不清不楚的,要是真被教训一顿简直要气哭!
程嘉木脸色青了一层,“老实点,跟我走。”
“你..你想干嘛。”夏乔竟然觉得有些紧张。
跟他走,去哪里?
这是她最疑惑的事。
可偏偏,程嘉木一句话不说,跟拎麻袋似得把夏乔扛在肩头。
吓得夏乔连忙大叫,“程嘉木,你快放下我,快吐了!”
“要吐就吐,放下你不可能。”程嘉木不费吹灰之力扛着她,掀开了门。
两个人的病房差的也不远,vip病房有专门的电梯直达楼上,也没有多事的人跑出来指手画脚。
谁都知道这两天医院住了两个了不起的人,一个是医学奇才,另一个则是家属。
两个人的事在医院传得沸沸扬扬,至于具体是什么,程嘉木从未在意过。
夏乔头晕目眩,睡了好久都没有进食,胃原本就有些难受。
这么被程嘉木一扛,整个人都不好了。
程嘉木穿着也是双白拖鞋,干净地连一丁点黑影都没,倒是他的脸,跟抹了黑炭似得。
虽然隐约有些知道程嘉木是为了什么,可是这管他什么事?
程嘉木手一松,夏乔更是没有准备,下一刻就像一只小虾子被抛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是的,大床,这待遇已经是顶级的了,甚至比程家的大床房有过之无不及。
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