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聂助理。”
秦挽歌跟他挥手,目送他离开,回到病房。
静静的守护。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约莫两个小时后,医生走进病房:“姑娘,手术已经准备就绪。”
有护士走进来,把秦母移到担架上。
离开前,秦挽歌把额角抵在妈妈的额角,手指抚摸着妈妈黑色的发丝,她浅笑,眼里泪水在打转,却忍住不让它掉下来,她轻轻的说:“妈妈加油,我在,我会等你活着出来。”
病床上的人安安静静的,但秦挽歌知道,妈妈一定听到了。
她坚信,妈妈一定会活下来。
手术的时间很漫长,秦挽歌就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弓起身子,把脑袋抵在膝盖上,看着手术室上方的红灯一闪一闪。
不知过了多久,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
秦挽歌一动不动。
直至那人走至她面前。
是一个年轻的小护士,手里拿着一个包装袋,里面有一瓶水,还有一个饭盒,有白色的热气从饭盒的缝隙里钻出来,饭香味儿瞬时在鼻尖扩散开来,秦挽歌这才响起,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一直都没怎么吃饭。
她抬头诧异的看着小护士:“给我的?”
小护士点头:“嗯,刚刚外面有一个男人,说是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男人?
秦挽歌抻着脖子朝着走廊的尽头看了看,大片刺眼的白光里,并没有人影,想必是已经走了。
是谁呢?
聂远?
秦挽歌响起临走前他的那句话,低头笑笑,从小护士手里接过包装袋:“谢谢。”
翻开包装袋,拆开饭盒,就着水,吃起来。
没有胃口,胃里甚至胀胀的,几乎要把吃进去的饭菜吐出来,可秦挽歌知道,她必须吃,她的身后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这个时候,她不能倒下。
她大口的往嘴里塞,强迫自己咽下,想吐的时候就喝口水,缓缓,然后再继续吃。
终于吃完,把饭盒扔到垃圾桶里,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手术也不知道进行的怎么样了,从头至尾,都没有人出来。
秦挽歌双手合十放在额前,默默祈祷。
走廊里的人来了又走,每一次都是新的面孔,洁白的地板上留下各种各样的脚印,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像是有生以来最慢的一天。
她一遍一遍的抬头望向手术室的门,又一遍一遍的失望。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一切都离她远去,耳边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手术室的门,终于晃动了一下。
秦挽歌看向门上的挂钟,下午四点多。
手术时间长达六个小时。
她不敢去想中间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她甚至不敢动一下。
门缓缓打开,医生率先走出来。
秦挽歌凝视他的脸,他的脸上有疲惫,还有......一丝欣慰。
秦挽歌听到胸腔里自己的心脏猛的跳了一下,像是重获新生般,有源源不断的血液在她冰冷的全身重装开来。
她快速跳下椅子,一路狂奔,欣喜的抓住医生的手臂:“医生,怎么样,手术是不是成功了?”
“从现在的情况看,算是暂时脱离危险,手术基本成功,但还要观察后期发展,看会不会发生排斥现象。”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秦挽歌高兴的跳起来,给了医生一个大大的拥抱。
秦母终于被转移到普通病房,秦挽歌跟着过去。
看着护士把妈妈重新安置好。
她道过谢,护士先后退出病房。
秦挽歌在床边坐下来,妈妈还睡着,没有清醒过来,但她活下来了。
从未有一刻比现在还轻松。
秦挽歌看着那张脸,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下来。
她跟学校请了三天的假。
妈妈醒来是在第二天,身体还很虚弱,只断断续续的跟秦挽歌说了几句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沉睡。
不过秦挽歌已经知足了,心情变好后,整个人都清爽起来,胃口大开。
中途聂远来过一次,送来了花篮水果还有一些吃的。
不过被秦挽歌拦截在病房外。
她不愿意让母亲知道她的手术费是怎么来的。
第三天的时候,母亲气色好了很多,上午清醒了足足两个小时。
跟秦挽歌说了很久的话,中午才又沉沉睡去。
秦挽歌下去吃饭,回来时,桌上多了一束百合。
不知道是谁送来的,只有一束花,没有卡片,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
恰好有小护士进来查房,秦挽歌抓住她:“你刚刚有没有在病房里看见一个人?拿着一束百合?”
小护士摇摇头。
秦挽歌盯着那束百合看了许久,拿了花瓶插起来。
罢了,兴许是有人走错病房了呢。
她开始坐下来吃饭。
第四天早上,跟学校请的假到时间了。
秦挽歌请了医院里最好的护工。
“妈妈,这是李阿姨,我要工作啦,从今天起李阿姨会照顾你。”
“妈妈不需要,你这孩子,怎么老是乱花钱。”
“我现在当老师赚很多钱呢,妈妈你别担心,就安安心心住着,等你病好了,我们就出院。”
秦挽歌又跟护工吩咐了一些注意事项,才道别,离开。
压在心头的大事终于解决,一整天上课都十分有精神。
傍晚下课的时候,手机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