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随着头领继续前进。
最后的这一段其实是一条直道,没有曲折,没有弯绕,走到半程就能望到尽头处的那一片明亮得多的灯光。知道了终点就在眼前,众人下意识地加紧了脚步,未几,他们便完成了全部的路程。
通道的尽头之外,是一个向下凹进的圆形小广场,分上下两层,众人走出的位置就在二层之上。而这个所谓的二层其实是以砖木搭建起来的一个环形观赏台,除了正对着通道口的另一头有着一座刻意加高的类似解说席或者主持席之类的高台,剩下的地方全是阶梯式的观众席。此刻,偌大的观众席里已坐着许多客人(或者用赌徒称呼他们更为合适),形形色色的,各种身份都有,因为比赛还没开始,他们只得三三两两地在闲聊着。
在环形观赏台之下的,自然就是真正的“拳击擂台”了。这是一个斗兽场式的圆形沙场,半径大约20码,周围是光滑坚硬的石墙,只在相对的两端各设有一个供对战方进出的带栅栏的门洞。当中的厮杀地,只能看到板结的地面,零星的砂砾以及东一块西一块的血液风干后留下的暗色斑痕,没特别显眼的地方,但就这已足够让旁观者领略到这块场地所承载的大量故事的零星碎片了。
头领带着三人找到了一个一身灰蒙蒙的作管事打扮的银发中年男人,然后指着他们和男人小声交流了一阵子,最后向三人示意了一番便径自离去。
接下来,已与他无关,是中年男人和三人间的事了。
中年男人对弗兰克和罗契点了点头,努力挤出一丝亲和的笑意,但怎么看都觉得有种像在衡量货物的精明与奸猾在里头。
“您好,欢迎到来!希望你们能玩得开心。有什么疑问或者需要,随时可以来找我。我叫胡略,是这片场地的负责人。”银发中年男,也就是胡略自我介绍道。
“噢,你好。”弗兰克煞有介事地和他握握手,然后好奇地问,“你是不是还有个‘银狐’、‘银狼’或者‘银豺’之类的绰号?”
胡略显得有些懵然,他答道:“呃,我的绰号的确是‘银豺’......只是,不知道客人为什么会这样问呢?”
认识他的人不会如此发问,而不认识他的人可以直接询问,何必像这样试探着发问?
“噢,没什么,只是出于一个有趣的猜测。”弗兰克漫不经心地笑道,“通常,像你这种有着特别‘典型’的形象和气质的人,大抵都会有类似‘银xx’之类的非常耳熟的、贴切的但了无新意的绰号。我在想,你会不会是个例外,于是随意地列出了几个猜测,试着向你发问,结果嘛,呵呵......”
胡略的脸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幸好,他到底还是能将自己的面部肌肉绷紧,不至于流露出一些失礼的表情,小心翼翼地,他挤出一个起码的笑容,竭力维持着自己的风度,他说道:“猜测正确,可惜我无法给你一个折扣。”
说完,本着不随便得罪客户的宗旨,胡略不敢再搭理这位看起来有点憨有点愣的土豪,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发作,然后拎出一大堆的算计丢在这个不讲究的呆瓜的头上,让其莫名其妙的消失——好吧,虽然少了一个客户并不会感到特别肉疼,但少了就是少了,一丁点也是少,组织利益因此受损,终究不美,他不愿意看到。
他转向了叶孤云,看了一眼,眉头便皱了起来,那一身怪异的装束着实让他不喜,他也没再掩饰情绪,冷着脸,说道:“参赛的?来的非常及时。”
也不理对方有何反应,丢下了如此一句话后他便立即转身招来了候在一旁的像是员工的另一名灰衣汉子,不耐烦地吩咐道:“带他下去,告诉他基本的规则。”
叶孤云只是笑笑,压根没有在意,反倒是弗兰克的反应更显激烈,他向胡略叫道:“嘿!你可对他好点,这伙计可是我赢大钱的关键!”
“噢,真的?”胡略不以为意的说道。
“当然,我打算在他身上下重注!!哎,不知道你们这边是怎样设置赌局的,反正,我只投有他的赛事,而且,每一把,都买他赢!嘿嘿,告诉你,如果也想发财,不妨拿出你的私房钱,甭管其他,跟着投就是。”弗兰克显得得意而认真,就像在诉说着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但这副模样落在胡略眼里却是个懵懂而莽撞的赌徒的形象。
不堪的蠢猪!
心里不住地腹诽着,胡略已打定主意不再理会这个无知得让人发笑的暴发户,他以公式化的语气回道:“可惜了,我的身份没有投注的权利。唔,至于他,是必须下去的,这是规矩,规矩必须遵守,我想你应该特别明白。”
一直未有发言的罗契此时说道:“让我陪着他吧。这位伙计只能听懂一小部分的通用语,但却是一句也不会说,没有翻译存在,交流会是个大问题。”
翻译宝石虽然不是什么特别重大的机密,但也不等于可以随随便便地表露于人前,毕竟价值高昂,一定程度的掩藏,能够免去不少的麻烦。既然无法光明正大的使用,那么便需要一个掩饰,罗契准备充当这一角色,并且,他本人其实也挺想了解地下拳击手的一些幕后细节的,所以才会有如此的举动。
“通用语都不懂?哪个位面跑出来的土包子......”胡略极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然后便挥手放行了。
弗兰克笑眯眯地目送两人离去,然后他随便找了个空位,安静地坐下,也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