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从那天苏瑰儿走了之后,陆小赌大发脾气。
有些事就是这么身不由己,于他陆小赌来说亦然。
他告诉自己不要去在乎,可是到头来还是骗不了自己。
叶飞雪被陆小赌这一怒吼吓一跳,怔愣地看着陆小赌,她还真的没见过这样的他,他跟那个苏小姐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怎么会这样,另外那栋洋房里的女人极有可能就是苏小姐,可是陆小赌他知道吗?
思来想去,叶飞雪决定再次冒险问问,他再怎么凶也不可能吃了她吧。
如此想着,叶飞雪便壮着胆子问出心里的困惑,“那你没去找过她吗?毕竟…”
叶飞雪话还没说完,陆小赌突然拧头盯着她,眼神是那么犀利,晕染着的怒气犹如喷发的火焰,他一字一顿,“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嗯?”
这话在叶飞雪听来就像他恨极了自己,且不可饶恕。
自那天后,叶飞雪再没见过陆小赌,钢琴课上也没看到他,而校方不知道又从哪找来一个临时老师,一个头发发白的老爷爷,而她也从单独授课归于集体,她始终听不懂老师所讲的专业知识,却每次抚上琴键,她都能弹奏一曲曲或悠扬或激昂的钢琴曲。
她成了学校亦奇葩又传奇的人物,成了别人目光里的焦点,至于求证她跟陆小赌之间是否是男女朋友关系这一事被渐渐搁浅,婳婳没有问起,她更不可能没事找事。
再次见到陆小赌是两个星期后,在海平哥的公寓里,是的,她已经慢慢习惯叫林老师为海平哥,有些事就是这么自然而然地变了模样。
因为冬天渐渐临近,徽城的气温明显下降了不少,没课的日子婳婳就喜欢整花样,买上了火锅材料,招呼也没打直接杀到海平哥的公寓里,用婳婳的话来说就是,这样才刺激。
她不置可否,其实经过这段时间,她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或许还有很多事她不懂,譬如上网聊天什么的,她不懂也没兴趣懂,跟一个见不着面,不知道高矮胖瘦,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人天南地北地聊,她真做不到。
婳婳说那样没有约束也没有心理压力,是放松自己的一种方式,然而,她还是不能理解。
海平哥对他们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一脸从容地让她们进了屋,后来婳婳才无意中说起,因为经常突袭,所以海平哥已见惯不怪。
其实她是可以理解的婳婳的这种做法,用一种似是毫不在乎的方式接近自己喜欢的人也需要勇气。
“今天都凑一起了。”这是进屋后海平哥对她们说的第一句话,起初她们都不明了到底怎么回事,当门铃响起,她去拉开门的那一霎那,她才懂何为凑一起。
门外的人不就是消失了两个星期的陆小赌还有那个他爱着的女人吗?
他们居然又在一起了?感情他消失的这段时间就是去找这女人去了?而且苏瑰儿的脸色红润可人,脸上始终挂着一抹骄人的笑容,他们应该过得很开心吧。
只不过为什么陆小赌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阴沉沉的,好像极讨厌了她。
“你怎么会在这?”
听听听听,这是什么语气?好像这地方只能他来而她不可以一样。
然,这里又不是他的家,凭什么这种态度!
“嗯哼,因为我们…”
“飞雪,谁来了?”
在厨房给林海平打下手的陆婳探着头问了句,同时也打断了叶飞雪的话。
叶飞雪只好摊摊手,往旁边侧开,让他们进了屋。
随后,她自作主张给他们泡了茶,又拿来一点小点心,婳婳说来这里不要把自己当客人,否则海平哥会不喜欢的,所以她没把自己当客人,主人没时间,她帮忙招呼这真正的客人应该没什么不妥吧。
苏瑰儿自始自终都那么优雅动人,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对她的招待也是含笑道谢,这样的人她应该会喜欢的,可是她却莫名排斥,脸上的笑也因为言不由衷而有些僵硬。
不经意间瞥到苏瑰儿旁边的陆小赌,他的脸色还是这么臭,臭到让看见的她都心塞,索性她把头一偏,不再看他。
“不错嘛,这么快就做了这里的主人,只不过你还没满二十岁,想要结婚还得再过多两年。”
叶飞雪闻言,差点就从椅子上跌下来,本来她坐的就是摇椅,随时晃动的那种,平衡不好容易摔倒,而陆小赌这话成功让她出了丑,虽然她没真的坐到地上,但是失去平衡的那一刻她为了救自己双手撑着地面,其实就普通一个癞蛤蟆一样,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特别是在这美女面前,更显窘迫。
她真不知道这男人脑子里装的是什么,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没事吧。”
优雅的苏瑰儿还伸手过来要拉她起来,陆小赌却冷眼看着,眼底的意味就好像是活该。
叶飞雪朝着苏瑰儿善意地笑了笑,婉拒了她的帮助,自己挣扎几下站了起来,不失片刻她就如同高姿态的人儿,垂眸睨着陆小赌,原本她还不想跟他一般计较,但睨着他的那一刻她改变了主意,她决定顺水推舟,顺了他的意思。
“海平哥说想要结婚也是可以的,他说他有办法,就算他没办法,不是还有你这兄弟吗?对徽城陆家大少来说,这根本不算事吧。”
叶飞雪的话那叫一个狠呀,堵得陆小堵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所想到的叶飞雪的回应应该是这样的:“陆老师怎么会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