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城外,大旗迎风招展,每面旗上都写着一个大大的严字。
旗帜之下,两千余军士如山岳一般,雄立于外。看着这支军马,严绍的眼中有着深深的满足,这便是他手下的强军,是他立足于北海最大的依仗。
正是凭着这支军马,他先后讨伐黄巾数十次,才能坐稳这北海郡守的位置,也正是凭着这支军马,才能让北海上下不敢轻忽慢待,不至于变成世家手中的傀儡。
“有如此强军,天下也可去得…”
若是这支军马让严绍感到骄傲,那么对张念造成的便只有震撼。
来之前,虽以听说过北海军马雄壮,不逊边军许多,然而只有亲眼目睹了这两千强军,才能明白为何王玄会让他来北海求援,而不是那个巫师从未离开过身旁的青州刺史。
翻身上马,甲胄在身上发出碰撞的响声,严绍对着孙观跟武安国二人道。“我离开后,北海便交给你二人了。”
“请主公放心,我二人必保北海无恙!”彼此对视一眼,孙观、武安国二人齐声道。
“太守大人,我们是不是…”清醒过来,张念连忙道。
也不怪他会这么急切,实在是如今距离他到北海来已经过了两日的时间。
不过他却一点也没有责怪严绍的意思,救急如救火的道理严绍自然是懂得,但是兵马却不是仓促间就能出动的。就算严绍倾尽全力,也是足足花了两日时间才准备,这期间所做的一切努力张念也是看在眼里的,自然无从指责。
如今麾下五将,太史慈、孙观、管亥、周仓、武安国,唯有太史慈跟孙观可称得上将才,周仓、管亥跟武安国只能算是猛将、悍将,有的只是匹夫之勇,冲锋陷阵或许还没什么问题,可若是用来独当一面根本无法让人放心。
这次出征,太史慈是必定要带在身边的,那么能留守的便只有孙观一人。
看向乐安郡的方向,严绍深深的吸了口气。“现在只希望那王玄能多坚持些时日,一直坚持到我们感到乐安为止…”
一旁的张念拱了拱手,没有说些什么,却也深深的忧虑起来。
看到如此强军,他对此行自然是有着极强的信心,可若是王玄没能坚持下去,那一切也就无从说起了。
严绍一扬马鞭,鼓号之声响起,两千余军士如一条黑色的洪流,开拔在最前面的便是由太史慈统领的‘敢先军’。
站在城墙上,看着已经开拔的军马,尽管彼此之间有着一些隔阂,可是张宁跟貂蝉两人却还是默默祈祷起来,希望严绍能够凯旋而归。
两千余北海军马被分成了四个纵列,其中两营为普通步军,剩下一营则是由太史慈统领的敢先军。跟其他两营步军不同,这支被严绍给予众望的精锐并不完全是步军,还有一百余骑军在里面,使得其成为一支步骑混杂的军马。
这其实也是无奈中的举措,严绍对这支军马可以说给予众望。
不仅希望能够马上冲阵,也希望其能够步战披甲扑营,不过总的来说骑战还是要大于步战,可是如今的北海郡根本无法支撑一支五百骑的骑军。
想要组成一支骑军,单单只是五百军马是不够的,若是日常有了些什么损伤?那空缺出来的难道就给干等着?
尤其是远距离奔袭时,更是需要多出一匹甚至是两匹马来轮流更替,这么一大笔的钱财别说是将严家剩下的家资全部变卖了,就算是把北海城内最富的那家给抄家了只怕也不够。
最后别无他法之下,也只能暂时维持着不伦不类的样子。
话虽如此,在太史慈的操练之下,此军也已经有了强军的影子,尤其是之前多次讨伐黄巾,单论战力甚至不逊边军许多。
其他的军马虽然差上一些,可也绝对要冠居青州军马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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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安城下,看着已经摇摇欲坠的城池,邓安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他已经可以想象到,在攻陷此城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了。
或许就如严绍说的那样,过去的黄巾军确实称得上是一支起义军,可是随着张氏三兄弟的身死,如今的黄巾军却已经演变的跟盗匪也没什么区别,所到之处如蝗虫一般,留下的唯有一片赤地,途径城池的百姓要么被杀要么便是被裹挟。
如此,青州黄巾的规模不断壮大,而原本富庶的青州却是日益贫瘠。
贫瘠的土地又生出了更多的黄巾来,这也是为何青州黄巾的规模适中庞大的原因,尤其是早先几年,青州曾经遭遇过一次水患,更是加重了青州百姓的负担。
只是就在邓安盘算着究竟还需要多久才能攻陷乐安时,却见远处有一骑匆忙赶来。
若是官军,这一骑只怕远远就已经被拦住。不过在黄巾里却没有这样的规矩,这个黄巾长驱直入,直接来到了邓安面前。
邓安观其服饰,知其乃是自己麾下的斥候,微微皱眉问道。“何事?”
那个斥候也知晓军情紧急,不敢怠慢,连忙开口道。“头领,正有一伙官军杀来,如今距此已不足二十里了…”
“哦?居然真有人敢前来救援?!”邓安迟了一惊,左右的其他头目也都彼此面面相窥。
如今的青州刺史焦和,只知清谈,平日里巫祝不离侧,正是在他的治理之下,青州才会变成现在这么一个烂摊子。治下郡县若是遭到黄巾等贼寇袭掠,基本上也是置之不理。
青州黄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