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良夫人和云锦,云锦和汐月,汐月和子良夫人……这三者之间是否还有什么关系是我所忽略的呢?
如果像我猜测的那样,子良夫人在明知道我可能是汐月的前提下,还给我们机会,使我们留宿在这府院之中,她看起来无关紧要,却好像是故意给我……不,应该是给汐月创造回家的条件。
可子良夫人是隋雀的妻子,那么她和汐月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十分微妙,放在后来的话,汐月算是非婚生子,而子良夫人是原配……这世上真的有容得下丈夫在外面所生孩子的女人吗?
不,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我记得子良夫人说过,隋雀病重……到底是什么病呢?隋雀的病重跟子良夫人将我留下来暂住有没有关系呢?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霍汐姑娘?”这声音听起来颇为惊讶。
我未见其人时,便已猜到是谁,转身果不其然。“皋陶大人。”
“为何还没休息。”皋陶问说这话的同时,从他房间里走了出来。他披着一件大麾,说的话转眼间变成白茫茫的哈气。
“睡了一觉。”做了个噩梦,“醒了之后就睡不着了,所以出来坐坐,透透气,能让脑子清醒清醒。”
皋陶抽了抽身上的衣服,“那,我可以坐下吗?”
我抬起头看向他,然后慢慢点了点头。“坐吧。”
“霍汐姑娘,你有心事?”皋陶问说。
我呆滞片刻,稍稍还是意外了一下,不过,觉着也说得通。“是。”
“是因为家中的变故?”他还以为我的心事是因为那所谓的变故。
一开始是想结束这个话题来着,所以我点了点头,意识是不想再说下去了。可后来改变了主意,觉得这样去欺骗一个人不好,更何况这个人本身对我是没有恶意的,所以我就摇了摇头。
“人生在世,不如意的事很多,若每一件事都要执着于内心的纠结,那就太累了。”他倒看得开。
我只是,轻轻笑了。
“霍汐姑娘,其实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他斟酌着开口,“你说你来相助太姬云锦,是因为她曾经有恩于你。可是我觉得,你与汐月长得像是否有什么关系,而这是否是你来相助太姬云锦的真正原因呢?”
其实,我也说不清楚。“可能,只是想弄清楚自己的心意吧。”
月色很美。
我见他不说话,所以才接着说,“我似乎对一个,不该动心的人动了心。这种感觉令我很意外,也很……不知所措,我从前从未有过失控,生活里的一切都在把握之中,我也对自己的专业一直都很自信。只是这一次,我在意识到这种感觉的时候,很害怕。我怕自己失去理智,怕自己变成魔鬼,怕自己陷得太深难以回头……所以我只是来确认一下,我还是原来的我,我还做得到理智客观地去分析案件。没有被自己的感情所左右,而陷入绝境。”
“听起来,很复杂的样子。”皋陶似懂非懂,可是他好像知道我不想深入聊下去似的,所以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霍汐姑娘你是一个……很难得的女子,虽然不知道让你动心的是什么人。但是这个人,太没福气了,不过像你这样的女子,理应得到更加珍惜你的人,而不是令你为难,令你不安的人。”
“没福气?”我想了想,“也是,他的确没福气。”
就这样吧,何苦平添烦恼呢。
等到这些案子查清楚了,让一切归于原位。“对了,皋陶大人。”
“嗯?”他侧过头来,静等着我说下去。
“你从高阳氏地来,是否对于太姬云锦在高阳氏地时,案件发生的前后经过大概了解一些呢?这件案子,就只是太姬云锦施巫蛊之术这么简单吗?”如果真像云锦所说,陷害她的人和当初陷害汐月的人是同一个,那么这件案子和当初的案子,至少有某些细节能找到共同点才是。
“这……”皋陶犹豫了。
“是,不能说的吗?”我见他表情凝重,觉得这里面应该发生过什么很严重的事才对。
“也不是不能说,只是怕说了,你不信。”皋陶倒也诚恳。
“那是什么?”说了我不信?这件案子真的有这么离奇吗?
“大概是从六个月前开始,高阳氏地冀州城中,先是帝喾身边的一位亲信路过冀州时遇害,遇害者被人放干了身体里的血,犹如一副枯骨皮囊,死前留下线索,指出凶手为了谋逆大罪所以要大开杀戒。城中人心惶惶,大家都担心是昔日炎黄所灭的九黎残部卷土而来,中原九州皆处于备战之中,以防九黎突袭。只是未等来九黎,却突然天降暴雨,一连数日。冀州城外洪水肆虐,城中突然传染一种疫病……帝喾专门派人去救助冀州,同时严查疫病起源……却在城中,兄长苍舒的府院中找到了一具被施以巫蛊而死的下人尸体,死去的下人成了传播疫病的原由,疫病证实是从兄长苍舒的府院中传出。可那时,府院中只有太姬云锦独居,兄长早已下落不明。疫病好不容易得到控制,城中早已遍地死尸,可这时,一个自称亲眼见过太姬云锦施巫蛊之术的下人,被杀了。待高阳氏首领赶到府院,太姬云锦却正在施巫蛊之术……”皋陶在说这些的时候,他自己也不是很确信,我很轻易地就可以从他的反应中感觉出来,他对于发生在太姬云锦身上的事也存有诸多疑问。
这一切,未免太巧合了。
只是,既然疫病的灾难都已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