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案件的调查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的同时,人在莘国王宫之中的将桓大人似乎得知,我多次前往他的府苑中去寻找他的事,于是在这一日的晌午十分,从莘国王宫而来的一辆马车,停在了客舍门前。
我在穿戴整齐之后,乘上了那辆马车。路过街市,向着王宫而去。
所有的人括来传话的嬷嬷,只是在说完了将桓大人请她转述的话,希望我能进宫和他见一面,之后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在满肚子疑问之下,认为将桓大人将我骗到王宫里预谋害我的可能性不高,所以我跟着这些人一同来到了这里。
走过大概两条街区的距离,隔着马车可以透过窗子的缝隙隐约看到一点外面的情况。马车第一次减速至停下来的时候,是因为进一道大门,门旁有高高的墙,门的两边有守卫把守。马车在短暂的停留之后,继续向前走,与守卫擦身而过时,我注意到他们望向马车的眼神有些令人费解。
又行驶了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这一次停下,一直跟在车旁的嬷嬷开口说话了,“萧夫人,请下车吧,前面只能走过去的。”
我稍作迟疑,然后等待车门打开,在嬷嬷的低头搀扶下,我走了下来。
这莘国的王宫,与我印象里王宫的样子不同,我认为中国传统的宫廷建筑,不外乎大明宫或者故宫两大宫殿群类型。而之前的翾庭,一定意义上而言,就像是几间偌大华丽的宫苑由平台长廊所连接起来的一样,依山傍水而建,多倚赖自然条件形成。
但是莘国的王宫,以廊庑围成院落,前沿建宽大院门,轴线后端为殿堂。殿内划分出开敞的前堂和封闭的后室,整个院落建筑在夯土地基上。院落组合和前堂后室,相当于宫殿的前朝后寝。与后世河南偃师二里头商代早期宫殿遗址有几分相似之处。而王宫与国内其他府苑建筑的区别,大概在于夯土地基这样的细节上吧。
下了马车,由嬷嬷引领着,走向了王宫的后的寝殿。
刚走到门口,恰好将桓大人从寝殿里出来,迎面与我们遇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回过头看了看寝宫里面,然后伸出手来,“萧夫人,这边请。”
他在说这句话时,嬷嬷已经立到一旁,低下头候着。
我停了一下,再看,将桓大人还在伸着手请我,“大人先请。”
将桓大人将我带到廊庑的尽头,在面向王宫之外的廊庑上站着。“萧夫人请见谅,事出有因,听闻萧夫人在找我,所以,只能请萧夫人进宫来了。”
“可是这莘国的王宫之中,发生了什么事吗?”我有注意到,这王宫里的气氛有些不太对。
“是。”将桓大人慎重考虑后,回答我,看来他并没有想要瞒我。“国君病危,身为臣弟,只有恪守一旁,分毫不敢懈怠。”
莘国国君病危……“原来是这样……先前我曾有些困惑,特别前往大人的府苑,可是听大人府苑上的人说,大人一早就进了宫,多日未归。想来,大人一定是听闻府院中的人来报,才知道的吧。”
“正是,我虽然身在王宫不得归,但是府苑中但凡有丝毫的动静,都会向我禀报。所以在得知萧夫人几次前往之后,便决定安排萧夫人进宫。”将桓大人说着,转过身来,他今日一身素常服,站在廊庑尽头,气质不俗。“萧夫人,若不是王兄突染急症,想必我会在府苑中一直等候着你的大驾。”
我有些诧异,看向他,不禁笑了。
这话若是换了其他的什么人说,恐怕我现在所受到的惊吓会更大,但是将桓大人的话,我想,我是明白他的意思的。有些话,并不需要明说,“看样子,大人已经猜到我会查到这里来了。”
将桓大人低头浅笑片刻,然后看向远处,“萧夫人,你果然说到做到。”
“将桓大人,不打算解释什么吗?”为什么从他的府苑中送出去的予尹大人会身中奇毒。
“你认为,我是造成这所有事的凶手,对吗?”他轻笑着,可是眼底被一层浓雾笼罩。
“你并不是凶手。”虽然对于这一点,我从证实了岑夫人的死之后,就再没有怀疑过,但是当他派人将我邀请到这莘国的王宫中来之后,我便更加确定了这个念头。“你不是凶手,而且,我想你也误会了究竟谁是凶手。”
将桓大人面上的苦笑,突然变得呆滞,他想了片刻,才慢慢侧过头来,“萧夫人此话,是什么意思?”
“从一开始,我出现在大人的府苑上,虽然我亮出了帝喾的令牌,但是大人丝毫没有怀疑过令牌的真假,便将一切告知。我想,这是第一个疑点,凭大人与殷夫人多年来的谨慎小心,应该是不会犯下这样错误的,至少,也该查证一下令牌的真假,或者,是调查一下我们留宿的客舍。毕竟,对于一个突然出现并且自称活了百余年的女人,大人连起码的警惕都没有。”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起,我就觉得这位将桓大人对于我们的出现似乎丝毫不意外。
将桓大人轻笑着,但是没有否认。
“所以我大胆推测了一下,大人为什么对与我们的出现,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惊讶呢?”因为他早就知道,我们会出现在这里了。“而在我们来到这里之前,知道我们事的人,好像,看起来只有鸢沂姑娘一人一样。鸢沂姑娘说她来自虞国,是根据族里传下来的说法,才找到我们的。但是在帝舜执政期间,朝中辅政的人,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