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捡起了玉珏,却没有发现,桌子和地面留下的痕迹,这一点,太不符合常理了。“所以当时就有一个想法,从他们送我到客舍,直到酒肆老板被杀,这短暂的两个时辰之内,焯服知道了召覃就是凶手的真相。”
在如焯服所言,他们回到住处以后。借口有事出去的人,不是焯服,而是召覃。
但是焯服显然发现了召覃当时的异状,便偷偷跟在了召覃后面,可是没走多远,焯服就把召覃跟丢了。焯服在附近找了一会儿,而后发现,在我们离去的时候便准备收摊的酒肆里,还亮着灯火。他心下很不安,但还是走了过去……
焯服在酒肆中发现了刚刚将酒肆老板杀害的召覃。召覃手里还握着杀害酒肆老板时,从酒肆的炊房里拿出来的剔骨长刀。
焯服知道,因为近来城中屡生事端,所以城中守备加大了巡逻的力度,不多时路过这里,就会瞒不住了。所以他让召覃先跑了,召覃跑的时候,还将作为凶器的剔骨长刀一并带走。
等到召覃离开以后,焯服将酒肆老板的尸体,从大堂拖到了酒肆的炊房里。然后擦拭了桌子上沾到的血迹,地上的血迹没办法处理,所以他只能将地面的土壤重新翻过,将沾有血迹的部分埋在了土壤的深处。接下来,再将酒肆堂内的桌子,调换位置就可以了。
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准备工作,焯服在炊房里,找到老板购买不久用来防身的匕首,他用匕首刺伤了自己的手臂,然后扔到一旁,接下来只要等巡逻的人经过,大声呼救就可以了。
巡逻的人发现出事,急忙找来阿大,阿大到客舍通知我们,可因为我和我哥不在,萧珏跟着阿大前往酒肆的同时,派守望到王宫门口去接我们。萧珏赶到酒肆,发现焯服受了伤,在确认了酒肆老板死亡以后,便先给焯服处理了伤口。这时候,整理完自己的召覃重新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回到酒肆,说是去找人了。
“萧珏在为焯服包扎伤口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焯服伤口的怪异。等我赶到酒肆,向焯服询问他伤口的时候,焯服的回答也露出了破绽……”
首先,焯服伤在了左臂,伤口很深。
从绷带上透漏出伤痕的形状判断,是从下往上的。而焯服的说法是,凶手是一个身材高大身形魁梧的人,如果凶手比焯服的身高要高,那么他刺伤焯服,有可能是水平着刺伤,造成的伤口也是平的,或者是从上往下,一个比他身材高大的人对他造成从下往上的伤口,以焯服的伤口位置,加上他抵挡时的姿势,凶手起码要弯下腰,刺了他以后再直起。
正常情况下,当人面对着一个令他受到威胁的人时,不会面对着威胁低下身去。他的姿势可以是伏身,但是低下身去再抬起,还是在刺伤了另一个的同时,这个动作很不符合常理。
焯服的伤不仅是从下往上,还是从外往内。
而焯服本人想也没想的就回答说,凶手是用右手持匕首。可是凶手与焯服当时,应该是处于面对面的位置,凶手以右手持刀,他的右手对的却刚好是焯服左手的位置,如果凶手想要造成这样的伤痕,他应该是反着拿匕首的,匕首的刀刃说着自己胳膊的方向,可如果是这样的姿势,焯服的伤应该在手臂再外侧。
而焯服的伤口却留在了偏向内侧的位置,不是凶手的动作别扭,而是刺伤他的人,没办法做到从外面的位置将匕首的锋刃刺进他的手臂里。
因为刺伤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从现场遗留的凶器来看,按照焯服的话,凶手在杀害酒肆老板以后,将老板尸体拖回到酒肆炊房之中,然后又清理了酒肆大堂。这个时候凶手与他发生冲突,所用的凶器却换了。焯服说是凶手带着杀害了酒肆老板的凶器跑掉了,可是在凶手的手里,明明已经有一把更有伤害力的剔骨长刀了,为什么还要拿着另一把匕首来和焯服起冲突呢?凶手一只手拿着长刀,一只手拿着匕首,却选择用匕首伤了焯服之后,把匕首留在了现场,带着杀害了老板的刀离开了。
这个行为本身就是不符合逻辑的。
既然焯服是自己用匕首将自己刺伤的,那么他在刺伤自己之前,凶手用来杀害酒肆老板的剔骨长刀就已经不见了,否则带着血迹的刀,焯服再怎么都该注意到了。他找不到那把剔骨长刀的原因,是凶手在他之前就已经将那把刀带出了酒肆。而焯服用来刺伤自己的匕首落在了现场,则是因为焯服伤势重,而真凶又回来晚了,所以没能将匕首带离现场。
妲己渐渐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焯服为了帮召覃隐瞒,让召覃先走,然后在酒肆中布置了这一些。”
我默声肯定了她的话。
“可是,第三个女子,和第四个女子,与召覃无缘无故,召覃又凭什么会杀害她们呢?难道真如城中所流传的那样,是他随机在寻找要杀害的目标吗。”妲己想到,在解开第五个死者酒肆老板遇害之谜前,我跳过了第三和第四起两件案子。
“不。”我说,“召覃并不是随机杀害他所选取的目标,而是故意选的她们。这还要回到缗惠被杀的案子上来……”
缗惠是因为与召覃说好,请他传话给召覃,相约见面才因此遇害的。缗惠的死亡时间,确定是在天亮之前。
而第三名死者洹娘,是住在城外的农户家女儿,她的父母病重许久,家里的活儿一直以来都是她和弟弟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