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祭煜感觉到不对,加急问道。
“这女尸腹中,还有动静。”我心里自然发毛,这可是有生之年头一次遇到的状况,实在比我第一次见到尸体时还要惊悚得太多。一个死亡超过七天的女尸,即使腹中怀有孩子,在母体死亡的同时也不该活着了。我觉得连同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很不稳定,手在抖,从女尸的隆起的肚子上将手移开。“祭煜公子,这女尸的肚子里有活着的东西!”
活着的东西!因为我还不能确定,这具女尸的肚子里到底有什么。
在我挪开手的那一刻开始,她肚皮下分明有东西在动,在隆起地几乎如临盆一般大的肚子上,那白皙得将近透明的一层皮下,有一个比手掌略小一些的东西鼓起,然后,在她那一层皮下游走。
是什么?我看那惨白的肌肤下,隐约映着那尚在动的东西,是粉粉嫩嫩的色泽,直在担心它会突然冲破了那一层皮,爆出来。
“镇定下来。”祭煜提醒道,“霍汐姑娘,人死便是死了,绝无鬼魅作祟。”
没错,这世上不可能有鬼,母体既已死亡,那她肚子里的......
我用手按住那粉嫩蠕动的肉块,右手拿起刀片,把心一横,在女尸肚子上横切一刀......
“扑哧”一声。
女尸的肚子像一瞬间泄气的气球,腹中杂物pēn_shè而出,顿时这帘幔内一阵狼狈。
祭煜受惊,几次想要回头来看,都握紧了拳头坚持住了。
“怎么回事。”倒是那大王问了一句。
“弋姜夫人尸体腹中胀气,在将尸体小腹切开的时候,腹中淤积的浓水和杂气喷出。”我见祭煜起身要回话,便抢先在他之前回道。
祭煜低头默不作声,从袖中掏出巾帕自帘幔外递了进来。
我接过巾帕,稍作擦拭,眼前的一片狼藉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这真的是我有史以来接手的最惨烈的一次了,手上还沾染着尸体里pēn_shè出来的腥臭脓液,我很庆幸自己的定力不错,否则分分钟都会崩溃。
这帘幔内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腥臭味,我素来习惯用深呼吸来平定自己的内心,但是现在空气状态很不好,嗅到的气味都是从尸体里散发出来的。我只能尽全力,平静下来。
“我现在......”我现在要怎么做,可是这句话还没有问出来,突然我就发现,原本在女尸肚皮下蠕动的那东西,又动了起来。
一刹那,气氛更加紧张了起来,眼看着它蠕动到了切口处......
我垫着巾帕,在它将一露头的瞬间一把将它抓住。“吱吱吱......”
我将它包在了巾帕里,撩开帘幔走了出来,祭煜发现那巾帕里所包着的东西还在动,也吃了一惊。同我走到亭子前,“请大王吩咐左右,可以准备一个箱子。”
大王瞧了一眼周围,便让人去拿了一个箱子过来,我伸手将巾帕放在了箱子里。
“吱吱吱......”那东西跑了出来。
“这是!!”所有人都懵在了当下。
此物像是一只老鼠,可是个头比刚出生的小老鼠要大上一些,通体粉红,又像是刚出生还未长毛的老鼠。我请教道,“霍汐孤陋寡闻,实在看不出此物究竟是什么。”
“虞鼠。”祭煜盯着那东西分辨了一会儿,众人皆不识得此物的名字,他才说道,“祭煜也只在古籍里翻到过,此鼠乃蛮夷之术所育,较为阴邪,蛮夷的巫术之士鲜少有炼就此鼠的功力,一个术士一生也只能炼此一鼠罢了。”
“开棺之后,我便勘验弋姜夫人的遗体,发现弋姜夫人的躯体肿胀异常,尤其是隆起的腹部足像是一个要临盆的样子。直到我将手覆在夫人的肚子上,便感觉到遗体腹中似有动静,十分吓人。我将弋姜夫人的小腹切开,pēn_shè出浓水和杂气,这东西也就跑了出来。”我见大家好奇,便解释了一下这东西的来路。
“祭煜啊,你可知这老鼠是做什么用的?”大王眉头微蹙,指着箱子里的那虞鼠向祭煜问道。
“回大王,虞鼠多是术士用来害人的东西。臣记得,古籍上提到,说这虞鼠是靠着进到孕妇的身体里,吸食妇人所孕胚胎,化成精气,供放出此鼠的术士吸收,从而得到延缓衰老延续生命的功效。”祭煜揖手回说。
术士的东西?“靠吸食妇人所孕胚胎?!”
“怎么了?”大王疑问。
“回大王的话,因为霍汐在弋姜夫人的遗体内,并未发现所孕之子。”所以当祭煜解开这虞鼠之谜的时候,我也顺便明白了,这弋姜夫人的“假孕”到底是怎么回事。
“已经弋姜夫人的遗体过分肿胀,腹中淤积脓水和杂气,以及眼底异色,都是这虞鼠反噬的结果。”祭煜道。
“可是弋姜夫人的手脚都出现了中毒迹象,也确实是真的。”难道,对她施以虞鼠和下毒的是不同的人?
祭煜示意箱中虞鼠,“这虞鼠本该通体雪白,靠吸食胚胎化为灵气,转化给释放它的主人。而今这虞鼠却通体呈现淡淡的红色,恐怕是它误食了已经中毒的腹中胎儿,将其骨血在自己体内分解,所以一并连毒也吸纳分解了。”
“但是该如何确定,究竟是什么人将这虞鼠先放于弋姜夫人体内,还是弋姜夫人先中毒呢?”两这件事总要判断个先后。
“虞鼠极有灵性,在进入母体之前只有手指般大小,若是这弋姜夫人的母体先中毒,它是有所感知,不会进入母体的。而虞鼠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