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能完全确定月蝉就是真正的凶手。”刚刚的一番心理战,顶多算是个平手,两败俱伤谁也没讨得便宜,我虽用青山使月蝉掉以轻心,可自己也着实中了她的陷阱。“只是先前的凶手预估出现了问题,我之前以为月蝉是她爹的帮凶,因为察觉到了月蝉爹的杀人行为,为了帮其掩饰才做了一些后续铺垫……”
霍汐姑娘,你真的有些像她呢。记忆里,月蝉的这句话突然冒了出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沉了口气,将心里的忐忑不安压了下去,有些吃力地重新集中注意力,回到话题上来,继续说,“在此之前对月蝉在整个案发过程中的判断是错的,月蝉很有可能并不是那个辅助犯罪的人,而是主导犯罪的人,如果是这样,那么月蝉爹就可能是辅助犯罪的人……”
我还以为,霍汐姑娘你一直跟在大人身边,大人会告诉你这件事的……月蝉的话,再一次涌上心头,轻易地将我努力集中的意识打乱。
我有些慌神,难以再集中注意力,眼前有些发蒙,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幸亏一把扶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才勉强撑住了身子的平衡。
“霍汐姑娘,你怎么了?”守望因我突然的踉跄吓了一跳,他本能地伸出手来扶住了我。“你脸色看起来很差,怎么回事?”
“霍汐?”萧珏侧耳。
“没事。”我有些尴尬,也突然很庆幸这一刻萧珏是看不到的,敏锐如萧珏,若不是他双目受损,一定会发现我的异样是与他有关的。月蝉的话,句句在耳,当我在面对萧珏的时候那些话就一遍一遍地在提醒着我,我还是被她分了神。我从守望的搀扶中抽回了手,立在原地,深呼吸了两次,将心里的惶惶不安努力平衡下来,“月蝉很聪明,她能洞察人心,而且她的话对人有一种极强的暗示作用,我刚刚与她交手,虽未输,却也未赢。所以我想,既然连我都难以自控受其影响,更何况是其他人,所以月蝉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单凭对人心的掌控,她就可以轻易达到目的。”
这一点,不可否认。
我有自己的一套“扑克设定法”,习惯用十三张扑克牌去设定即已存在的人物关系。从a到10,即是平民,是属于围观的普通人,劳动者;j是王子,较高级发号施令的存在;q是王后,团队中女性角色的领导者;k是王,是在范围内存在的掌控者及能力者。
j拥有不平凡的身份,但是像个孩子,容易依赖;q是王后,不一定可以起到主导作用,可她足以压制和掌控j;然而当k这个王出现的时候,q又可以依附,联系j和k之间的关系,使之成顺,比某一个独立更加厉害。我认为,q作为女性存在的意义,其实是在协同合作中难以忽视的角色,无论是依附k,还是被j所依赖,她都是完全的掌控者,这便是女性王者的价值。
而月蝉,就是这样一个存在,她看起来柔弱无比,是个天真善良的女孩。但其实她可以同时使j和k听命于她,而在这件案子中的j是玉山,k则是月蝉爹。两个毫无关系的存在,却因为月蝉这张q的存在被联系到了一起。
我很累,想到这里,已经使我筋疲力尽了。再加上面对萧珏的时候,我不想让第三个存在于现场的人,也就是守望察觉到我情绪的变化。
“守望,你先出去吧。”萧珏静默了许久,开口说道。守望诧异尚未问出口,萧珏则说,“你去找弗昇,让弗昇将书兰带回照顾玉兰,你可以使青山和月蝉先回去准备月蝉父亲的后事了。”
“是。”守望对萧珏的安排毫无异议,他退出去之前,仍心有顾虑地看了一眼过来。
直到门再次关上,我松了口气。
“月蝉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萧珏问。
我猛地提起一口气,“没什么,只是一些小事而已。”
“你平时不会这样紧张的,如果有什么话想问我,现在守望也出去了。”萧珏虽眼覆黑纱,可他心里却清楚得很,早已将周围的一举一动观察仔细了。
有什么话想问他?
我真的很想问他,汐月究竟是什么人,他曾经对我险些叫出的这个名字,到底是谁,他真的是因为我与汐月有相似之处,才收留我信任我的吗?
话几次从心里到了嘴边,可是看见萧珏时却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了。会让他发现的吧,会让他发现,我对他的心思早已不是那么简单了,有些事一旦越界,再想要收身回来就难许多了。如果这个汐月对他来说真的那么重要,那么他对我即使有所好感,也终是不会有心,于他,这是不可能有任何发展的选择。如果这个汐月对他来说没那么重要,他没有问题,可是我有,我清楚得记得自己来自于什么样的世界,现在又置身何处,我还要担心我能不能回去,于我,这也是不可能有任何发展的选择。
既然清楚我们都存在顾虑,那么现在挑明只会令大家尴尬。
萧珏仍然默声等候。
我将憋在心里的那口气默默舒出。是啊,有些事根本不必急于这一时,破案不可以等,可活着的日子还长,若是以后变无可变,再回来解决该解决的问题也不晚。现在更重要的是,证明真正的凶手是如何犯下命案的,还逝者真相,还无辜者清白,使有罪之人受到该受的惩罚。“月蝉爹如何了?”
萧珏微一怔,却也接得不着痕迹,“中毒不深,还有的救。”
“月蝉爹所中的毒,也是断肠草吗?”我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