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莉亚听了麦尔儿时的经历,忍不住也讲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
“我小时候也会发脾气,下人们都让着我,哄着我,让我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不会哄着我,让着我的只有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就是你们所谓的家人。从我记事起,那个被我尊称为‘父亲大人’的男人就对我很冷淡,那个被我尊称为‘母亲大人’的女人一开始对我还挺好的,后来突然就不管我了。当时的我也是傻了,为了一个根本没有感情的女人又哭又闹,搞出了很大的动静。最后那个女人倒是来了,她给了我好几个耳光——我现在还记得耳边嗡嗡响,脸上火辣辣的感觉。”
“她说我给她丢脸了,说我没用,幼稚,离开她就一事无成。她还嘲讽我说,只有无能者才会哭闹,因为除了哭闹以外,他们什么也做不到。从那时起,我不哭不闹了,就算是哭也要躲去没人的地方,不会被人看见。后来我的老师教育我说,顺从情绪做事的人是幼稚的,只有控制情绪的人才是成熟的,然后我就开始控制情绪,尽量不耍性子。我觉得我做的还是不错的,至少从那以后再也没人说我幼稚。”
你的母亲应该也是为了你好吧——麦尔没能把这句话说出口,因为他无法确定那个女人是不是真的为了莉亚好才那样做的。
毫无疑问,她的所作所为伤害了莉亚。莉亚只是个孩子,她因为想见妈妈发脾气,哭闹,这是人之常情。如果莉亚的妈妈只是想让莉亚独立,她完全没必要打莉亚,还说莉亚给她丢脸,故意嘲讽她一无是处。只要有适当的耐心,加上一点点的狠心,就足以达成这个目的了。
莉亚说完话,小船刚好要到对岸了。麦尔专心给船调头,在船头转过来之后,他小心翼翼的和莉亚交换了位置。
在返回的途中,两人又聊了很多小时候的事。因为聊的太投入,小船到了湖中央就停住了。两人在讲话的同时,手上比比划划,想让把小时候的事表达的更生动一些。
“……那家伙的真实目的是贬低我的弓术,呵,区区一个被酒色掏空身子的公子哥,居然敢贬低我的弓术,简直是不自量力。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就弯弓搭箭,直接把他的猎鹰给射下来了。那只猎鹰至少值九万法比,它掉下来的时候,那家伙气得脸都白了。这时候我来到他面前,一脸无辜的对他说,对不起哦,我的弓术太烂了,不小心射到了你的鹰。这是个意外,你不会怪我吧?”
法比是爱尔特人的货币单位,10法比相当于7文泰容钱,90000法比大约是63贯泰容钱,都快赶上一套制式附魔步兵甲的造价了。
莉亚讲完这件她十三岁时做的事之后,便和麦尔一起哈哈大笑。没笑多久,麦尔就收住了笑声,擦着眼泪说道。
“那只鹰也太可怜了。”
“喂!你这就太煞风景了啊!”
“煞风景归煞风景,但那只鹰确实可怜。”
“唔……说的也是,那也只能怪它摊上一个白痴主人!”
麦尔苦笑着摇了摇头,只能转移话题。
“后来那个人怎么样了?”
“谁知道呢?那种货色我才懒得理。”
“他没让你赔钱吗?”
“哈?让我赔钱?”莉亚不屑的一笑,“你是认真的吗?我可是高顺位王位继承人诶,他要是有那个胆子,就不用背着我说我的坏话了。”
“哈……也是。”
麦尔认同的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