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是留,这对十六岩十五和十六岩十七来说并非是一道简单的选择题。
麦尔是格瑞?拜伦斯的儿子,俗话说虎父无犬子,从麦尔下山后的经历来看,他今后就算无法成为他父亲那样的伟人,至少也能是个大人物。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十六岩十七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但十六岩十五却不这样想,她不想因为这个理由留在麦尔身边,这样做在她看来实在是太没有人情味,也太过于狡猾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离开麦尔。这让她非常矛盾,无法做出选择。
十六岩十七不想和好友分开,对她来说,荣华富贵也好,粗茶淡饭也罢,只要能和十六岩十五在一起,什么样的日子都是好日子。但十六岩十七还是个非常务实的人,既然能富贵,为什么要穷着呢?
不过归根结底,好友的选择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十六岩十五想过普通日子,十六岩十七不介意陪她一起去。但十六岩十五偏偏不表态,这就让她很难办了。
好在麦尔说话算话,没有催她们尽快做出决定。这两天他一直和大兔子呆在一起,似乎想把它拐到梁月城去。
“不去不去,俄才不去咧。”大兔子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俄都听说咧,银类滴城里没有母兔子,就算有也是用来吃滴。”
“我可以给你买几只母兔子,如果你觉得不够,几十只也成。”
“不是数量滴问题。”大兔子摇了摇头,“俄生在介山上,长在介山上,山上已经满咧俄滴屎尿味。俄要是走咧,介山就不是俄滴了。”
“这座山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俄不知道。”大兔子又摇了摇头,“俄就是觉得俄应该呆在介儿。”
“为什么?”
“俄不知道。”大兔子歪了一下头,“俄就是介么觉得。”
这件事麦尔已经和大兔子说了十几次了,每次大兔子都会这么说。如此看来,大兔子是打定了主意留在这里,不准备跟他走了。
其实麦尔还是挺喜欢大兔子的。它虽然笨笨的,但它的本质非常善良。如果不是突然被邪巫女盯上,恐怕它一辈子也不会和谁结仇。麦尔觉得它就是父亲以前常说的“笨蛋”,而非“白痴”,其实蛮可爱的。
麦尔摸了摸大兔子的头,轻轻捋了捋它的长耳朵。
“下次见面可能就得是两三个月之后了。”
“该见面总是会见面滴!”
也不知道是没心没肺,还是真的对再会抱有绝对的信心,大兔子依旧是平常的模样,没有丝毫的不舍。
“再说咧,俄就在介山里,你想来,啥时候都能来呀!为啥非等两三个月之后?”
“这可就由不得我啦。”麦尔无奈的一笑,“人类不像兔子,有吃有喝,再有个窝就能满足了。我们的事情多着呢,说了你也听不懂。”
“俄们可没有辣没容易满足,俄们还得骑母兔子咧!”
“啊,对对对,还有这茬来着。”
麦尔苦笑着搔了搔后脑勺。这时,大兔子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扬起脸来,用诧异的表情看着麦尔,把麦尔看得心里发毛。
“你看我干啥?”
“俄觉得奇怪。”
“有啥奇怪的?”
“俄介几天没骑母兔子是因为下雨,后来出去咧还抽空骑咧几只。你和那几只母银类一起呆了辣么久,怎么没见你骑她们咧?”
大兔子的话把麦尔呛了个半死。这些天他和少女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准确说是睡在同一个雨棚里,麦尔正处于非常敏感的年纪,说是没多想那肯定是胡扯。
但想归想,做归做,麦尔向来很注意这方面的事情。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的母亲就教育过他女孩子的身体哪里能看,哪里不能看,也不要去摸。等他长大一些的时候,格瑞就一脸坏笑的把男女之事讲给他听,母亲还因此生气了,好几天没有理格瑞。
下山前格瑞一直怂恿他见到年轻漂亮的姑娘时“千万不要客气”,由于格瑞在麦尔心中的印象实在是太差了,所以这句话对他完全是起到了反效果。下山后他总是刻意和女性保持一定距离,免得自己做出什么“不客气”的事。麦尔不止一次的怀疑格瑞是故意这样做的,因为他知道父亲非常了解自己。
“咳咳……那个……我们人类啊,是不能随便做那种事的。”
“为啥捏?”
“呃……这个啊……我也不太清楚……”
“没有理由就不让骑母银类?凭啥?”
“大概是怕她们不愿意吧。”
“不愿意?为啥?你辣玩意很小咩?”
大兔子的问题每个都露骨得不行,麦尔实在忍不下去了,就狠狠在它的脑后拍了一巴掌。
“就你问题多!有完没完!?”
“咦……不说就不说呗,咋还打俄咧?”
大兔子晃了晃脑袋,想用前爪摸一摸脑后,但它的前爪太短了,根本够不着后脑勺。
与此同时,十六岩十五和十六岩十七正在山泉旁用水囊接水。这处山泉一共有两个泉眼,水流量不大,泉水顺着岩缝流下来,还没在地上走多远就被土壤吸干了。
十六岩十五和十六岩十七的脚下各放着一个水囊,手里还拿着一个,把囊嘴对着泉眼,将细细的水流装进水囊里。
“小五,你最近话有点少啊。”
“……是吗?”
“有心事?”
“……没有。”
“总感觉你没什么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