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苗青被押过来时,方大人长吁了一口气,望着昂着头的苗青,一脚就踹了过去:“******,你个狗娘养的,你想死,干嘛拖着老子陪葬?他娘的!”犹不解气,又连着喘了好几脚。一向斯文著称的方大人竟骂起了娘,但没人笑,都觉得后背湿凉一片。此事如无人出来顶缸,那么昨晚当值的,全部要倒霉。
个个盯着苗青,恨不能吃了他。苗青面色铁青,想不到这么快就落了馅,也是双目喷火:真是活见鬼了!明明用了迷香......
他哪知道当时牢里还有一个人,与他怀了一样的心思,进来过,正纳闷有人帮他开了路呢?远远地看到了他的背影!
他两眼阴骛至极,心中不甘:“如此功亏一篑,是谁?坏了他的青云路?”他两眼扫过在场的人,方大人兀自骂骂咧咧,他充耳不闻,一个一个看过去,其余人等看到他的目困兽般的目光均避开了。忽看到走进来似笑非笑的廖凯君,目光一缩,死死地盯着他,心中狂叫:“是他,就是他。就是这个廖凯君坏了他的事。”
他双目通红,嘶吼着,似要冲过去。两个狱卒死死地按住他,他哪里动得了分毫。
方大人见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挥手,又上来两个身强力壮的狱卒把他两脚一架,凌空抬了起来,径直往里面去了。
他这才惊慌起来:看着情形,竟然是要直接上刑,竟不审问。虽他自己经常这样做,甚至看着那些犯人痛苦的样子,他竟有一种莫名的快感。可真轮到自己身上,他竟害怕起来,那些刑具有多厉害,他可是一清二楚的,有几样还是他自己研制出来的......
他惶恐的望向方大人,可对方根本就不看他,方大人这会子是恨死了他,如果可以,现在就想把他碎尸万断。
他差点就毁在这个混蛋手里。不给他点苦头吃吃,他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狗娘养的,他在心里咒骂了一声。
廖凯君眼光一闪,拱手退了出去。他得把这个消息尽快传给傅玉衍,这家伙,简直神了。
身后审讯室里传来苗青杀猪般的叫声,他脚步一顿,摇了摇头:“这个苗青,竟看不出,如此怂包,这才刚开始,就叫成这样......”
傅玉衍听廖凯君说完,也是一身冷汗,说:“人没事吧?”
廖凯君一摊手:“没事。很上道,我来时还在装睡呢。”
说着眨眨眼睛,一脸八卦地瞧着傅玉衍:“这个顾衡倒是谁,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不会是......”他一脸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傅玉衍:外间传傅玉衍被退婚,莫不是有?想到顾衡那张清秀的小脸,笑得猥琐。
傅玉衍回过神来,看廖凯君那幅样子,哪有不明白的?好笑地一拳头砸了过去,:想什么呢?”
廖凯君回到刑部,方大人已经翘着脚坐在椅子上喝茶了。见到廖凯君回来,满面笑容地拉了他坐下,又给他移过一旁的茶来。
廖凯君看着心情甚好的方大人,心内讶异他的速度。等一杯茶下肚,站了起来,心内真的是佩服他了,这事情竟然被他处理得如此妥当,是最好不过了。他不动声色地望了望他,提起了警惕,自己之前真是小看他了。他恭敬地拱手,向里面行去。
一路想着,照方大人这般的说法。竟是叫苗青全扛了,这样子他倒成了受害人,想到方大人的意思,他嗤笑一声:昨晚上,方大人被苗青下药迷倒,他是见证人。
经过一号审讯室,他瞥了一眼,苗青晕死在墙角,有狱卒探出,见他过去来,拱手:“廖爷。”他用下巴抬一抬,示意:“怎的了?”犾卒低声:舌头割了。”
他回身,继续往里走,恍然:怪道方大人如此笃定。
他看了一下顾衡,恢复得还好。又吩咐了狱卒,按时上药,心内感叹苗青也未曾想到会有此下场吧?
高家此时却是沸反盈天,哭声一片。高夫人晕死过去几次,高正鹏也是虎目含泪。
原本多好的事,今天就去接了回来,家里一早烧了一大锅热水,又准备了火盆。准备好好洗洗,去去晦气。
高夫人更是一早就站在府门口,伸长了脖子张望,到了晌午,人倒是盼回来了,却是一具白布蒙着的尸体。
高太傳沉着脸,听管家一五一十禀报,手一抖一拳砸在桌上,一个茶杯立时飞了出去。
他笔直地立在书桌边,近前细看,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高子明竟然死在刑部大牢,就在天明。他的心颤抖起来。高子明是高家唯一的嫡孙。虽不成器,可对长辈却是孝顺有礼。如今却......他想起前两日还去看他,在牢房里,抱着自己的大腿,叫着:祖父“。
刑部人说是被另两个犯人掐死,因愤恨高子明无罪释放,临时拉他垫背。又说那两个人又被一个叫苗青的一怒之下杀死。至于那个苗青则自知罪责难逃,已经全部招认。
他冷笑,偌大个刑部大牢,竟全是死人不成?
是了,管家刚说了:当夜值勤的全被下了mí_yào,连方大人也中了招。现在夤蜃拧>菟得缜嘁丫招认,因为与方大人有过节,想着自己杀了人,想攀扯上方大人。
他心中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高子明的丧事一直办了七天,上门的人络绎不绝。高正鹏强撑着办完了。这日送走宫中来吊唁的人,管家说老爷子请他去书房一趟。
他推门进去,丧子之痛加上连日来的操劳,他整个人消瘦了不少,高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