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色海水上下起伏,我们的耳边只听到涛声。
前方海水里的埋伏像是拦了一排篱笆,无数墨绿色星光般的点闪闪烁烁,向着聂冰靠近。
如果没有我的话,他和雪凝身处其中挺像萤火虫包围飞舞,一派浪漫景象。
聂冰问我大姐头,浪漫是什么?
古人很死板,你给他解释浪漫什么的需要引经据典,我说你接着讲,关键时刻了,不要被我带跑偏。
眼看着身后的海毒花靠近,前面的鲛人幼崽袭来,聂冰一筹莫展。
我心说这时候不用雪凝开个外挂肯定脱不了身。
雪凝游到聂冰身边,解开绑在聂冰身上我的头发,把我推向海毒花。
我诧异的瞪大眼睛,这么做就太没有兄弟情谊了。
俗话说最毒妇人心,平时人畜无害小公主,危时出卖朋友大杀器。
聂冰还来不及救我,海毒花如海浪般翻涌起来,很快就把我卷裹进去。
我昏迷过去,倒是没有感觉,聂冰大喊一声大姐头,奋力想来救我,雪凝拉着他赶紧向前游。
聂冰不愿意离开说要救大姐头,我心说这到底是你现在说的,还是当时真的发生的。
他转过身来准备和海毒花搏斗,海毒花在海水里翻起了巨大的波浪,根本就不能近身。
如果不离开,或许他也会被吃掉。
海毒花如艾宾浩斯曲线似的在海面上翩翩起舞,像是在进行某种祭祀,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没跳几下,噗嗤一声,我从海毒花里滚落出来,那怪物翻滚着波涛向闪着绿色光芒的鲛人幼崽而去。
鲛人幼崽成群结队的向我们游过来,一瞬间,却被海毒花侵蚀个干净。
海面上升起一股剧烈恶心的血腥气,海水被血液染色逐渐变得暗沉。
趁着他们相互厮杀的空隙,聂冰带着我和雪凝快速向前游去。
不知游了多久,看到前方有个黑暗的影子,像是一座小岛。
再往前游,果真是小岛,游到岸上聂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雪凝倒像是没有费多大力气,神色无恙。
“为什么我没有被海毒花吃掉?”我心中一直想着这个问题,问聂冰。
聂冰摇摇头,不知道。
雪凝也摇摇头,闭着眼睛四十五度角让月光落在她的半面妆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我气急败坏指着她道:“是你把我推进海毒花嘴里的,你会不知道?”
雪凝闭着眼睛,“我当时只是想,海毒花吃了大姐头你,就不会吃我们了。”
“你也太没良心了,枉我对你那么好。”
“反正你昏迷了也感受不到疼痛,我们不一样,吃我们会痛的。”雪凝的辩解根本就毫无说服力。
我满头黑线,“你以为你们是两颗会痛的石头,猛烈冲撞后裂了缝?”
聂冰想了想,郑重其事的说:“也许是大姐头你皮厚肉糙,不禁吃。”
我一拳把聂冰打飞了出去,我的样子看起来是那种不好吃的么?我连骗都不好骗。
转念一想,难道海毒花品味出来我骨子里其实是个男的?所以同性相斥?
想了一阵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不想了。
我们三人躺在一块大石头上,望着天空中繁星点点,闲聊起来。
聊到了阿水,我们三人一惊坐起身,阿水那臭小子色胆包天带着人鱼公主跑路,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聂冰和雪凝摇了摇头,我也很茫然。
古代社会不像现代通讯工具那么发达,一个微信搞定所有情况。
我们很无奈的看着暗色天空,或许是折腾的太累,躺在石头上很快便沉沉睡去,连梦都没做。
一觉醒来,缓缓睁开眼,眼睛周围无数骨刺,再前进一分便刺瞎我双眼。
我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更别说了解周围的情况。
一个嘴巴挂着香肠的鲛人走到我面前,拿出个鱼腥味很浓的罩子盖住我。
我还准备挣扎,他们三下五除二把我绑成了粽子,只有头露在外面。
骨刺全都退去,周围的情况才让我有些了解,一人上半身裸露,下半身鱼尾站在我面前。
这人腹肌胸肌人鱼线什么的看得我连连鄙视,在我面前卖肉有个毛用。
鲛人摇摆着身体走到我面前,低下身子脸凑到我面前,“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管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干嘛一定要回答你。我心里抵触道,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想到为什么他只问我一人,环视四周,并没有聂冰和雪凝的身影。
我心里暗恨,两个狗男女果然又把我抛弃了,眼看着敌人来,跑路也不带上我。
留我一个人面对这一群海鲜。
“先把她抓起来。”虾兵蟹将们一拥而上,准备抓我的时候我大喝一声,“等一等!”
所有人停住了脚步,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你们总得先让我明白为什么抓我吧?”我反问那条鱼。
那条鱼翻了个白眼,“你这人来历不明,身份不清不楚,既然你不愿意回答,我们只能先把你抓住再说。”
“没毛病。我不说明来历就要抓我,我不开口说话是不是就把我生吞活剥了?”
那条鱼凑近我,“原来你想我们这么对你。”
“额,对不起,我收回刚才那句话。下面我做个自我介绍······”
我话还没说完,那条鱼挥了挥手说不用了,我们已经准备把你生吞活剥了。
我气急败坏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