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悠快走,照顾好你大兄和阿弟,我和你爹就是死也瞑目了……。”从梦中惊醒马跃悠似乎还能听到她娘撕心裂肺的叮嘱。
前世,她出生农村苦读十几年,凭着自己的努力在城里当了一名中医师,是邻里教育小孩好好学习的榜样,可随着年龄的增长,社会对医生这个职业的贬低,目睹有些同事为了一己之私罔顾病情谋取私利丑恶嘴脸,她开始厌倦,越发想念童年在农村的无忧无虑,她想若可以重来,她定在农村做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女。
好在老天爷听到了她的愿望,让她重生成永靖侯府三房女儿,自小跟着不受重视的父母生活在庄子里,父母慈爱,兄弟和睦,平日养鸡养鸭,爬树下河,为柴米油盐忙碌,生活怎一个幸福了得。
谁料前天夜里,一队铠甲卫士冲进家门杀了她爹,娘为救了他们兄妹三人*,红光盈满了整个天空,她带着兄弟拼命划船,终于在天亮之前逃出京城盛都。
“阿姐,肚肚饿……”忽然听到小儿呓语,马跃悠转头,是她三岁的阿弟在说梦话呢,再看一眼拼命划船默不作声的大兄,马跃悠浅浅一笑,黝黑的小脸儿上一双梨涡刹是好看,只是轻轻拍着阿弟的肩膀,那皱着眉头冰晶玉洁的小娃娃悠悠的舒了一口气,向她身边偎了偎吧唧着嘴巴好不可爱。
“大兄,你去休息我来划一会儿!”马跃悠见弟弟又睡了,才喊她的这个大兄,一天一夜都是他在划船,她只抱着好动的阿弟,只是他们出来的太匆忙别说吃食甚至身无分文,还害怕有人沿水路追赶只得左拐右拐沿着偏僻小河走,沿途越来越荒凉,连个人影都找不到,别说阿弟饿,她也是饥肠辘辘。
“没事,过了昨晚想来那些人应该追不上我们了。”马跃明看了眼只有十一岁却像大人一般懂事的妹妹,声音低沉。若不是他的这个妹妹调皮捣蛋喜欢下河囚水央求着并不富裕的自家买了小船,他们三人恐怕也和爹娘一起丧命了。
“还是我来划船,等天亮了还要大兄去找吃食!”马跃悠的视线在马跃明的右腿上一扫而过举起船头的木浆一挥,小船儿便不偏不倚的往前行驶了。
听到让他找吃食,马跃明不动声色的放下了手里的木浆,慢慢的往幺弟马跃祥睡着的地方爬,那只使不上力的腿让他心生挫败,可这也并没有困扰他多久,他便因为实在太累打起了呼噜。
初春的早晨带着几分凉意,沿岸的柳树都发了新芽,嫩绿嫩绿的,还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叽叽咕咕,见此为吃食担心的马跃悠脸上终有了几分喜色。
“大兄快看,那边有一个村子!”转过一个弯儿水面顿变得开阔起来,远处那炊烟袅袅的村庄便出现在眼前,只见零星的几户人家沿河而居,半山腰上便是更多的房舍,远些有田地,隐隐约约的还能看到一眼望不到头的连绵远山。
马跃明早就醒来,听出她的喜悦立刻上前帮忙将船儿往岸边划,睡得迷迷瞪瞪的阿弟这时候也被阿姐的声音唤起,正用小手轻揉着眼睛,只听他奶声奶气的说道:“阿姐,有吃的了么?”
“有了,有了,等会儿阿弟就有吃的了!”马跃悠笑mī_mī的连声应道,手下越发的用力。
“阿姐,那我要吃鸡子,还要喝羊奶!”阿弟又接着道,这一次马跃悠没敢答应,他们现在——她想很长一段时间阿弟都要喝不到羊奶了,不过羊奶和面包一定会有的,只要他们三个人齐心协力。
所以她便哄他:“阿弟啊,阿姐像你这般大的时候早就不吃奶了,阿姐最喜欢吃菜,所以你看阿姐才能长得这么高,要是阿弟还要喝奶,长不高怎么办呢?”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少女的担忧。
“长高高,不喝奶奶!”听着弟弟争抢着生怕有人逼着他喝奶,马跃悠柔柔的一笑,过来一把将他抱下船,还听肩头的小娃娃在说:“阿姐,我不喝奶奶,我要长高高!”
“真是个傻的!”马跃明看了一眼小弟,朝着他恶狠狠地呵道,转头将船往岸边拉,心里想着这船可是他们家唯一的家当。
“阿姐,大兄骂我,大兄嫌弃我!”阿弟将头埋进马跃悠的肩头,哭喊着要她做主。“大兄不喜欢我,呜呜呜……”
马跃悠心里的那点难过便被小娃娃的依赖哭没了,只得轻哄着:“大兄是骗你的,大兄最疼我们阿弟了,在家时大兄给阿弟做了水枪,还做了很多好玩儿的玩具,阿弟是不是忘了?”
“大兄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阿弟饶是马跃悠再哄,也是抽抽噎噎的哭着将头埋进她的肩头不起来了。
马跃悠怜他,虽他一路嚷饿却没有无理取闹,也没有问起阿娘,她便想着小弟也知道阿爹阿娘不在了。
“二妹,镰刀和竹篮有用,船我看就扔在这里!”马跃明跛着右脚,将船拴在河边的一颗大柳树上做这些这已经用了他全身的力气,再要扛着走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拿下了前些日子妹妹准备采荷叶的家什,一把镰刀和一个竹篮。
“那好吧!”马跃悠嘴上答应,心里直想着等安顿下来她便回来搬船,放在这里要是发大水准被冲没。
“妹妹,这是你家的船!”在岸边观望许久的许昌林见三人似乎要扔了船,不由得出声,长这么大他还没见过船。
“这船,你们不打算要了?”至于许昌林为什么喊妹妹而不喊哥哥,是他觉得那哥哥走路跛脚不好沟通。
马跃悠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