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么心疼的小娃娃,阿婶抱抱哦!”玉淑一骨碌从炕上下来一把将小萝卜抱在怀里,左右猛亲。
小萝卜明显不习惯,可是阿姐都不出声,只得忍着。
“哎呀,你这弟弟好乖觉,我们家柱子这么大的时候,最调皮捣蛋了不知道惹了多少祸。”玉淑叹息着,将小萝卜还给马跃悠。
小萝卜这一下便看清了她的脸,突然默默的低了头,马跃悠想可能阿弟在哪里见过不好的玉淑婶。
“阿婶,我想在山后开点荒地,种点菜,可是我们家没有种子,不知道你们家有没有?”马跃悠赶忙捡起正题。
“房前屋后种上就够吃了,山后我看就算了,至于开荒,还是不要废功夫了,你还没种上野猪准给你毁个乱七八糟,你别看山后那荒地都空着,是因为大家种一年根本没见一点收成才放弃的,要不然村里谁不愿意多种点地呢!”
听玉淑这么一说,马跃悠反应过来许昌林为啥说大兄开荒吃不消了,那时候他还觉得他瞧不起自家大兄,瞧不起大兄就是瞧不起他们一家人,对他说的话反感着呢,现在才发现人是一片好心,到底是她初来乍到什么不懂,还当二百文五年捡了便宜,才知道原来是白白的送了人里正钱,一想到没人知道的天麻,心里这才平衡。
“婶子,没关系的,你有什么种子卖我一些,我总得自己买个教训才老实。”
玉淑便摇摇头,用手指了指马跃悠,无可奈何的从里面拿出一个棉布袋子开始翻翻找找,不一会儿,马跃悠便心满意足的买了南瓜,冬瓜,丝瓜,好几种瓜,还有豆角种子,再有就是小青菜种子,辣椒是没有的,马跃悠提起来玉淑连听都没听过,可是在京城的庄子里她甚至亲手种了辣椒,西红柿,甚至玉米,想到玉米马跃悠都能流口水,现在正是种玉米的时候,要是有种子在房前种上些施上农家肥不知道长的多壮实。
“阿姐,阿婶是个好人吗?”怀里的小萝卜忽然问。
“阿弟啊,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只有利益相关的人,只是有些人品行好,有些人品行不好。比如我们被子褥子里填的就是阿婶愿意卖给我们的麦秆,阿姐手里拿的也是她愿意卖给我们的种子,还有我们刚来时候阿婶是第一个送我菠菜的人,这个庄子里人这么多,阿婶为什么偏偏是第一个搭理我的?这就说明最起码阿婶心底存着善念。可是一旦牵扯到阿婶家里重要的人,阿婶也可以拿刀对着我们砍,你明白了吗?”
“阿婶不想让你当柱子的媳妇!”小萝卜低声呢喃道:“阿婶跟一个胖婶子说她才瞧不上逃难的阿姐。”
原来如此!
“阿婶的想法才是正常人的应该有的,你想我们什么都没有的到了这里,只要是正常人都会想也应该想:这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会不会是犯了罪的,会不会给我们村带来灾难,能这么想的人,才说明她脑子是清楚的,知道了吗?”
偷偷跟在马跃悠姐弟身后的几个人,觉得他们的脑子真的不正常,得找个大夫好好瞧瞧,而走在最后本要到水泉淘酸菜的玉淑眼里此时真正闪过一抹可惜。
接着给弟弟提裤子,马跃悠用余光扫了眼身后的几个半大孩子,那些人脸上如她所愿疑惑停了下来。
许昌林将伸出去的脚又移了回来,他不是故意听她教导弟弟的。
傍晚的时候,许明远领着他的三个徒弟亲自来帮着马跃悠装上了大门,同时间马跃悠看那铁疙瘩大锁,知道怕是又让自家占便宜了。
“谢谢阿叔,等我种的瓜果下来,定送给阿叔尝鲜!”马跃悠无以为报,只得许下承诺。
许明远当小孩子的玩笑,豪爽的领着徒弟回家了,听那呼朋唤友的口气,只怕是要彻夜饮酒不醉不归,马跃悠突然有些理解许昌林粗犷的一面从哪里来。
大门安在马跃悠的韭菜园外面,那里正是到这边小窝最窄的路,与大门同高度的之上是青崖,除非有人能飞天,不然,他们的家便会非常之安全。
“阿弟,天色还早,我们去迎迎大兄!”
马跃悠将小萝卜抱起来,哐当锁上大锁,沿着上山的小路往上走,在山顶遇到了满载而归的大兄,换了马跃明抱娃,马跃悠提着伪装过的竹篮,顺便接过大兄肩头的一捆竹子。
马跃明一看大门结实,顿时喜忧参半,等马跃悠报告了种子,脸上才见了几分轻松,背靠在小窝的墙上,看着妹妹生火做饭,听她夸耀自己的好手艺,拭目以待她做出什么美味的晚饭来。
只见她洗了一块圆溜溜的石头,明显那石头是她什么时候从河边捡回来的,用镰刀割下肥肉只留下点点瘦肉,哐当哐当在一块同样光滑的石板上砸,不一会儿成了么么,不满意似的往里添了些肥肉又是一阵砸,这次加了盐,接着便是见她将早晨摘得一种野菜过了水,揉成碎末与刚才做好的肉么混好,复又加了点盐,搁在广口的罐子里。
接着用另外一个罐子和面,她先取了精白面点点,他知道那是阿弟的专有,细细的揉成鸡蛋大的面团放着,再取了黑面,这次和的比拳头大些,揉好了备用。
取了精白面一捏一个小团子,眨眼时候变成了面皮,她嘴角含笑刮了一筷子的菜肉放进面皮里只是轻轻一捏,便是一个精巧的元宝的饺子。
“大兄,阿姐包的是饺子!”从旁边出来个奶娃儿,猛然攀上他的胳膊,马跃明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