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跃悠将藏着的菠菜取出来装进大点的黑罐里,再把盐巴也装进小的一只里,抱着五个不大不小的黑罐回来。
“你就收着,这是我阿妈让送来的!”
“不要就不要,你让我说几遍!”大兄明显没了耐心让她担心起来,生怕下一秒大兄忍不住一拳挥了出去,他们在这里就呆不住了。
“大兄,阿弟醒来了吗?”马跃悠着急的喊道,走近了才看到提着半口袋粮食扶着屁股的少年,这人不正是白拿了自家船的家伙。
“阿姐,阿姐,我在这里啊!”马跃祥试图从大兄怀里挣脱却失败了,只得大声喊道:“大兄在和人吵架,幸好阿姐你回来了!”
什么吵架,少年的耳朵微微的泛红了,不由自主的挪了挪脚站直了身子,心里暗道:阿妈下手可真狠,指不定腚都青了。
“阿妹,这是阿妈让我送来的,船我过两天就给你送回来!”许昌林一想乱七八糟躺在他家侧房的烂木头,就不知道阿爹回来能不能修好了,说的有点心虚,也不敢看她娇滴滴的小脸儿。
马跃明烦他,盯着马跃悠怀里的黑罐,想要问妹妹都换了什么回来,不过脸一转看见这个欠揍的少年正死死地盯着自家妹妹,心里的火苗嗖嗖嗖的往上窜,语气就没那么好听了。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人生地不熟走冤枉路了!”马跃悠抛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给大兄,对着许昌林淡淡说道:“我收下你的粮食,那船就归你了,不必再送回来!”
许昌林看眼手里的粮食也就吃个三四顿的,可那船——
“阿妹,船我一定会还回来的!”
“那麻烦你了!”
马跃悠见这人偏执的紧,也不愿废话,倒叫许昌林意外了。
转身打开袋子,里面居然是黍也就是现代的小黄米,这可是好东西阿弟吃最好了,马跃悠想着阿弟有吃的了心里高兴,往最大的黑罐子里倒了些,也不再和许昌林说话,抱着便往庄中央的水泉走,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将菠菜洗干净了,等煮好粥再下进去。
“没听见我妹妹说船不用送回来了,你还不快滚!”马跃明等到自家阿妹走远了,对着许昌林没好气的喝道,抱着弟弟在附近捡柴去了。
“可——”许昌林见他时不时回头盯着自己,眼睛黑旺旺渗人的很,开始左右为难,阿妈说要将布袋拿回去的——
“大兄,别不高兴,我们也没多拿他家的,过些时候等我们自己有粮食了,我便多还些回去,那船我说了送人便是送的,不会要回来。”
等她回来少年已经不在了,可大兄还是黑锅底脸,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蚊子,还当他不高兴自己出尔反尔收了人家的粮食,哪里知道自家兄长是气愤有人竟敢打他宝贝妹妹的主意。
“是这个理!”马跃明不知所谓的应了一声见着二妹舒了口气,便当没看见一般又到更远的地方拾柴火了。
他抱着柴火回来,粥也熬好了,太阳照在山崖上将这里晒得暖烘烘的,他嘴角不自觉的牵起一个微笑,满意的看着低头倒粥的阿妹,嗷嗷待哺的阿弟,阿爹阿娘,我一定会照顾好弟弟妹妹。
“大兄,吃饭!”马跃悠将装了粥的黑罐端给马跃明,恰捕捉到他一瞬便逝的微笑,还当自己眼花了。
“大兄,吃饭了!”奶声奶气的阿弟学着阿姐柔声喊道,马跃明便将自己罐子里的粥往他的点点小罐里拨了些稠稠的,自己就着罐子口边缘的慢慢的喝了起来。
“阿姐,你煮的粥一定很好吃,阿弟要再来一,碗?”这黑乎乎的是碗吗?三岁的阿弟疑惑的看着自己手里的黑家伙,偏着脑袋想。
“阿弟敞开了吃,罐子里还有好多呢,够我们三个人吃了!”有这么个嘴巴甜甜的小弟,就算她不吃也不能饿着他。
“罐子?哦!”小萝卜嘿嘿的笑着,将点点的罐子往嘴边一放,立刻好烫好烫的舔着嘴唇,没看到自家阿姐不厚道的偷笑。
“阿弟,这粥好吃吗?”小弟可是一口都没吃着,马跃悠故意问。
“好吃,太好吃了!”小萝卜头摇晃着脑袋,用马跃悠自制的竹筷蘸了点点往自己嘴巴里送,还未尝到味道,便道。
吃过了饭,马跃悠让大兄照看阿弟,自己端了家什到水泉边冲洗,直到肚子里有了粮食,才觉得生活又有了盼头,得尽快找个赚钱的门路,她可不要随随便便给谁当童养媳。
前世,她听说村里一个堂哥的媳妇便是这么来的,堂嫂一家三口逃荒讨饭到了堂哥家里,伯娘见着那姑娘长得漂亮便说要留下,那姑娘的父母据说很高兴,后来没过半年那姑娘生了孩子,那孩子明显不是堂哥的,伯娘也待他如己出,后来家产都给这孩子继承,可心里的苦,那复杂是说也说不清啊。
“哎呀,这是谁家水灵灵的阿妹,我怎么以前没见过!”马跃悠听着这夸张的叫唤起身便见一个黑袄子的皱纹满脸的妇人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瞧,她想或许伯娘当年见着堂嫂也是这般的眼神吧,自娱自乐的微微一笑,倒想听她说什么。
“阿婶,我是今早逃难来的,不知道阿婶怎么称呼?”
“哎呀呀呀,这小阿妹嘴甜,配我家壮子正好,小阿妹你便喊我壮子娘吧,阿妹多大了,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壮子娘越看马跃悠越觉得跟自家十五岁的壮子配,可不是她说她家壮子干活一个顶俩。
“只我跟大兄阿弟三个,家住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