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跃悠沿着大路往前了走了三四里,见着一个人来人往的街道,两边店铺商行林立,应该就是玉淑婶说过的青城镇了。
先找到农民卖野味的市场一看,有好几个穿着上乘的管事来来往往的问着价钱,商谈好的正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女娃子,你这个野兔山鸡怎么卖?”马跃悠放下篮子不久,一个着蓝色青衫的中年男子上前来问价,扫过那几个交易成功的,也大概知道行情,野兔有个四五斤正是春季价钱要低些可能就二三十文钱,公野鸡毛色好只是轻,应该也能卖到二三十文钱。
“大叔给多少?”
“两只六十文钱卖给我怎么样?”
“大叔给七十文。”
中年男子扫了一眼竹篮里的货,应该是新鲜的,公野鸡的毛色漂亮也没有破损——“六十五个钱,那兔子我可不稀罕!”
“卖给大叔了!”马跃悠爽快的将野兔和野鸡提出来,露出半篮子的天麻,那中年男子刚要掏钱,见着篮子里的天麻便目不转睛的盯着,不动声色在马跃悠脸上扫了好几眼。
“女娃儿,你这篮子里是什么?”给了钱那人并没有走而是若无其事的问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在山上随便挖的,当野菜吃麻的吃不成,就想拿进镇里问问,随便换些钱,大叔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我不知道,不过你要卖,就卖给我怎么?我给你一斤十文钱。”
“大叔给的价格可真高,那我再问问药铺看收不收,回头若是没人要便卖给您!”马跃悠一本正经提起篮子佯装要走,她就知道民间自有高手,就像这些收山货的管事,他们可是慧眼识珠的行家,能在第一时间将散在民间的珍品用最低廉的价钱收购,不是行家是什么。
“女娃子,你等等——”这女娃儿说要到药铺问,难道她知道这东西是《神农本草经》里被称为珍品的定风草,他有些气恼问道:“你说,你要卖多少钱?”
“我也不懂行情,我先去问问,问问再说!”马跃悠要走那人扯着她的竹篮不让,一时间也有的挤了过来。
“女娃子,你这山货怎么卖?”
“说个价钱?”那几个人在别处转悠的人异口同声过来问价,马跃悠想她这半篮子天麻要贱卖了。
“我给你二十文一斤!”
“我三十文,你看!”
“我再加十文,四十文一斤,但有个条件以后你有货只得卖给我,我姓霍,镇里最大的山货店是我家开的!”买下野兔山鸡的中年男子急了,高声嚷道,将那几个抬价的人用眼神秒杀掉。
“大叔一两银子,这些都归你。”这个价也对得起以后要卖的成品了。
“女娃娃,你这也太坑人了啊!”
“这轻飘飘的半篮子,十斤有了没,你就要一千文钱?”
“不买了不买了,小丫头拿回去自家吃去。”见马跃悠铁了心,有那阴损的就有些口不择言。
霍大书暗暗观察了许久已然知道这小姑娘是真的懂行。
“一两就一两,卖给我吧!”
“谢谢霍大叔,等有了货,都给你送到霍家山货店去!”马跃悠接住钱笑得那叫一个甜美。
霍大书摇摇头,这个女娃子当真聪明的厉害。
“你可要说话算话!”
“是呢,是呢——”马跃悠一边往外走一边笑眯眯的应道。
“大掌柜,这是什么东西?”那几个管事围将上来,争先恐后的问,他们可没见过这东西,只是大掌柜稀罕,他们帮着砍价。
“这东西在京城一斤卖千两银,还都是奇货可居。”霍大书自信满满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须,笑道。
“恭喜大掌柜!”
“……”
手里有了钱,马跃悠左看看右看看一点都不敢乱花,现在二月中旬,他们没有种粮意味着秋天也就没有收获,混个温饱的粮食,衣服,床褥,油酱醋茶一年四季那那都要钱。
因此,马跃悠优先要买的是粮食,她进了粮食店,才想现在正是青黄不接这时候,粮食应该是最贵的,就像许昌林家给的小黄米怕都要十个钱一斤,更别说稻米,小麦白面。
“阿叔,这个黑面怎么卖?”马跃悠转了一圈,最后在一袋子黑面跟前站定,她和大兄可以吃这个充饥,小萝卜正长身体要买些细白面。
“三文钱一斤,这边的豆面也是三文钱,至于那边的稍微白点的小麦面十文钱一斤,精白面要三十文,稻米要五十文。”
“豆面来十斤,黑面也来十斤,精白面和稻米各来两斤!”马跃悠这一算账一下就去了二百八十文,一两银子去了四分之一不止,这些粮食也只够他们吃一个月的,一个月之后的还没着落呢。
因为她自己没拿面袋子,一个小小的面袋子要两文,大的要五文,又花去了十四文,将那些精白面和稻米藏在大袋子里,二十来斤已经有些重量了。
马跃悠还惦记着床褥,虽说盖得被子褥子可以装小麦秸秆,那也得有厚实的布装啊,为此又花了三十文买了两匹粗麻布,在杂货店前徘徊了许久,她还是没有问铁锅的价钱,心里暗暗想着等再好一点,再有些收入之后她一定回来买铁锅。
没有油,做什么都不会香,马跃悠兜兜转转来了卖猪肉的摊子,像许多小说里说的一样,这里的人也只喜欢肥肉,因此一斤要十五文,一般都是肥瘦一起卖的,她左挑右选捡了一块猪肥膘希望它多练出些油二十文又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