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死了,又活了过来,最诡异的是她竟然还怀了孕,是我们有村以来从没遇到过的诡异情况。
村里的老人,也都从来都没有听过死人能怀孕,而且还要生孩子的。
婶婶并不经常在家呆着,但晚上的时候多半会回来。自从婶婶回来后,村里的狗一到天黑就没完没了的瞎汪汪,村里的鸡鸭都遭了秧,被什么东西啃过,尸体扔得到处都是。村里都传是我婶婶吃的。
整个村子给搅的不得安宁,村长迫不得已召集人开会研究,研究来研究去,大家都觉得还是得尽早处理掉婶婶。大家也觉得她可怜,可她的存在又实在让人感到害怕。只是我叔叔却改变了心。
他想让婶婶留下来生完孩子再说。
杀猪的是想儿子想疯了,也根本不管儿子是不是从死人肚子里生出来的。盼了那么久,反正他终于算是看到儿子的毛了。
每次村里叫叔叔去开会,他都不怎么发言,一旦有村民提议找和尚道士啥的来干掉我师娘,杀猪的也不说话,就将杀猪刀往桌子上这么一戳。
村民群起嚷嚷也没用,村长协调也没用。
那段时间,我们家虽然气氛诡异,却也有一种心照不宣的和谐。
我婶婶回来了,叔叔也不再赶她走,我婶婶似乎也默认了妞妞姐已经嫁给了叔叔的事情,而且,妞妞姐也怀孕了。婶婶照顾自己的同时,还会主动去服侍我姐。有时候看着妞妞姐跑去杀猪的屋里睡,我就看到她莫名其妙的冷笑。
我问她笑啥,可是婶婶捂着自己的肚子,一句话也不说。
杀猪的眼见一下子有了俩孩子,整天笑逐颜开,喝了几盅就唱,说这下有保证了,总归该有一个是带把的。
村民的鸡鸭着实给糟蹋了不少,那是私人财产,农户人家,指望养些鸡鸭贴补家用。他们开始的时候是害怕,时间久了,谁也受不了。
期间就有不少村民找到家里来闹。
我们不用为那些来闹事的人操心,有杀猪的顶着呢,他有杀猪刀,就这么盯着压力,直到后来村长亲自带了一伙人来家里。
村子这次是铁了心,要处理掉我娘。
那是大概又过了五六个月后的事情。那时候,别说婶婶,就连妞妞姐的肚子也从微微隆起变大了很多。
我婶婶正好回来,不知道他们怎么得到了消息。
叔叔挡在门口,死活不让那些人进来。
村长说,娃子,不是叔不通情理,为了村民和整个村子,今天必须有个了断。村长说我今天来这里之前,是特别请教了高人的,高人跟我说,这已经死了的人是不该再活着,更不可以生娃娃。
“娃子,长生他婶既然已经死了,咱就必须让她在地下睡着。她腹中胎儿,那更是不能留下来的,否则村子里所有人都得遭殃。”
村长好说歹说,我叔叔就是不同意。
最后,村长下了决心,说道,为了全村着想,我也顾不得跟你的颜面了。他说完后就朝着后面人群里喊了一嗓子,说有请高人。
村民们自动的往两边分开,中间闪出一个人来。这人大概五十多岁,脸色黝黑刻板,满脸褶子,看起来和平日见到的老农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他却穿着皱巴巴的破旧道袍,但也只是从外面这么套着,里面还是平时的打扮,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村长介绍,说这就是邻村的大仙,姓殷。
据说殷大仙不是村长请来的,而是不请自来,特地来帮我们村除鬼的。
邻村有个殷大仙我也听说过。
他最初给我的感觉就是个骗子,本来也只是个种地的农民,不知怎的就说自己通了灵,在家竖了炉,给人看病。四周的村民有事情都去请教他,甚至就连何时出外打工,去什么地方打工能挣到钱都要去问。
他号称自己不会收钱,但人都会自觉给他不少东西。
殷大仙说自己这次来这里,那完全是因为自己做了一个梦。他说自己昨晚梦到了张天师,张天师跟他说要出鬼婴。
鬼婴是要为祸作乱的。
张天师最拿手的就是对付鬼怪了,恰巧我们家出了这种蹊跷事,这传言沸沸扬扬的,早已经传到了邻村。
不管梦是不是真的,殷大仙都不敢怠慢。
“绝对不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的。”殷大仙下了决心,咬着后槽牙说,“不处理掉鬼妈,今天也必须处掉死人腹中的胎儿。否则,别说你们村,咱们这周遭都得跟着你们家一起遭殃。”
可是叔叔手中掂着杀猪刀,就只是冷笑。杀猪的也发了狠,说就算她怀的真是个鬼,那也是我儿子。
他这么说,殷大仙愣住了。
村长恨铁不成钢,苦着脸说娃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执迷不悟了呢。
村长要进屋,带动村民也嚷嚷着要往上闯。
殷大仙却伸开手拦住了闹事的村民。殷大仙忽然笑的奸诈,跟杀猪的说,我婶肚子里怀的娃娃其实不是杀猪的种。
杀猪的起初不信,但殷大仙后面说的话,不禁也让他起了疑心。
据殷大仙的说法,这人只要一死,那腹中胎儿是绝对活不下来的。这是所谓的母子一体。死人生孩子,除非是死后才怀上的。
“老弟,你仔细想一想,为啥你家婆娘活着的时候肚子一点没响动。她这才死了不久,肚子就鼓了。这肯定不是个正常的孩子,那怀的就是个小鬼啊。”
姓殷的一番话,村民们也都愣住了。
我叔叔也一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