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猛儿说了,你不过是个雪鹰奴隶场出来的武奴,竟敢不将猛儿放在眼里,还偷袭比你早来云家的林鹏?既然答应了在生死台比试,现在又要离开,你当云家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
嘭的一声,这六长老一掌拍在座位扶手之上,登时,不知什么木材打造的座椅扶手,已经碎裂成木屑渣子,震撼无比。
我咬着牙,拼命让自己沉住气,不得不说,这个强悍的老家伙,那种强者的威压,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而且此时我不是围观的群众,而恰恰是被盯上的人选。
“六长老,大牛是我的朋友,我并非怯战,只是想带他回去疗伤,很快就会回来。”我不卑不亢回应着。
虽然在场不少的家奴下人,因为大牛戳穿云猛无耻谎言的一番话,多数已经是支持我这一方,但在六长老的威压之下,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放心,这事我会处理!”
随后,六长老果然说到做到,让云猛安排了几个护院队的队员,将大牛背了回去。
而我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只能再重返生死台,这一次我心里头的压力莫名膨胀着。
这个老家伙,明显是听信了云猛的一面之词,可是我也懒得解释了,这云猛跟他关系匪浅,解释了也只是白费唇舌。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我缓缓闭上了眼睛,让自己的心情慢慢沉淀下来,进入了冥想的状态。
巨大的压力之下,这一无意中的调整,识海竟是不受控制地开启了,九层浮塔依旧缓缓旋转着,浓郁的气息不断涌出来,悄然地滋润淬炼着我体内的经脉。
轰的一声,浮塔第三层微微一颤,我的心脏都忍不住抽搐了几下,正期待着会有什么变化时,识海却倏然间关闭了。
我将拳头紧紧一握,原来境界突破,不一定是在静坐和狂练之中,有时候在巨大压力之下,进入冥想,也是会有意外的收获。
眸子一睁,感官才开始恢复,而此时,云猛不知跟护院队的那些人交待了什么,没多会,生死台之上已经上来一人。
“你也配用剑?区区武奴,哈哈。”
这人狂笑几声,一脸的不屑,手中的剑已然出鞘,剑尖指着我,目光却是瞥向云猛,似乎是在等待下令。
身材瘦削,长相普通,手中那把剑看着却是价值不菲,看情况这家伙未必是护院队的垫底成员,但我也已经懒得质问什么的了。
“配不配,一会再说吧。”我只是顺势回了一句,懒得跟他斗什么嘴。
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我跟这人无冤无仇,虽然是登上生死台,但只要赢下这场决斗就行,不一定非得取了他的性命。
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毕竟就算是掌握了惊雷剑法的四重气浪,也不代表着稳操胜券。
“林鹤,战!”
云猛大喝了一声,话一落,这叫做林鹤的护院队队员身形一动,速度极快,剑光闪烁之间,已经朝我斩出三剑。
生死较量,这家伙俨然是没有丝毫保留,我本能地暴退几步,堪堪躲过这一波攻势,但人也已经被逼至生死台边缘。
“哼,就这身手还敢上生死台,今天死在我剑下,也算你的运气!”
见我只有防御,完全没有进攻,这下子的口气愈发狂妄起来。
我根本不为所动,既然是生死台,我也不敢有所保留,脚尖一点,手腕一抖,剑尖斜扬,瞬间就使出惊雷剑法最后一击。
也许是因为压力太大,这一击只使出了我练习时的几成实力,眨眼的功夫,爆音两声,在生死台上空响彻着,而与此同时,两重气浪汹涌而出,直直轰向林鹤。
没有剑光闪烁,没有剑气扫荡,这些都是多余的,我已经是倾尽了全力。
一重气浪汹涌而至,这林鹤已经面露惊色,身形一退,竟是拔地而起,凌空斩出一道剑气,瓦解了我这重气浪,而此时他人在半空,已经是强弩之末。
第二重气浪再次轰至,嘭的一声,人影坠落,叮的一声,这林鹤竟然在失去平衡的时候,剑尖点地,借着这股反力,落了下来。
只是他落地之后,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气息一不稳咳嗽了几声,我一看,竟是咳出了血迹。
而此时,人群发出阵阵惊呼声,动静最大的不是家奴下人这一边,反倒是护院队那些家伙。
“怎么可能?林鹤在我们护院队虽然不是最强的,但在使剑方面,实力几乎可以说是上游的水准,这个武奴的实力这么强?”
“难道这家伙一直在隐藏实力,怪不得了,区区一个武奴会拎着长剑登上生死台,我还以为这是虚张声势……”
“先别这么快下结论,也许林鹤只是轻敌了,一个臭武奴罢了,还能翻天了?”
此时,林鹤的脸色十分难看,眼神更是阴鸷无比,大概是没想到我的攻击,会让他变得这么狼狈。
“破!”
这家伙大喊了一声,几乎没有任何调整,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势,已经再度朝我扑射过来。
他的步伐极快,至少在我眼里,根本不是林鹏这样的货色可以比拟的,一个呼吸时间不到,他已经冲了过来,挥舞着剑身,剑光闪闪,剑吟霍霍。
我心头微微一凛,集中注意力看着,却是看不到一丝破绽,似乎他整个人都被剑光给包围住,这一瞬间,似乎他已经融入了剑光当中,看不到真身。
攻,找不到破绽,退,落下生死台。
生死台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