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的人,不太明白皇宫内发生了什么。
而宫内的人,更不知宫外的人在做什么。
总之,目前皇宫之内的一切,大多是在明月景的掌控之中,这使得宫内一片静寂。
明月峰到之后,叶家军都在皇城外待命,而静王府的暗卫则齐齐进了皇宫,悄无声息的放倒了皇宫禁卫,然后拔了他们的衣服扔出城墙,让叶家军换上了。
同时,皇帝的‘鹰眼’做着同样的事情。
皇宫内,明月景拿着一份写好的圣旨给华国皇帝看:“父皇,你瞧,这是不是跟你写的字,一模一样?”
借着宫殿内的夜明珠,华国皇帝看到那明黄的绢布上的字,果真跟他自己的一模一样。
“本来本王还不知道该怎么让父皇写这份禅位诏书,还是本王的王妃聪明,给本王出了个主意,所以这诏书,也不用麻烦父皇你写了,只需父皇你盖上玉玺,就好了。”
华国皇帝冷笑:“你想知道玉玺在哪里?做梦!!!即使朕死,也不会将皇位交给你这个吃里扒外,狼子野心的狗东西。”
“那你要交给谁?老二那个伪君子?还是老三那个废物?”
明月景轻蔑的眼神望向倒在一旁,身上渗出血迹的明月昭,突然就来了兴致。
他将手中的圣旨扔到桌上,走近明月昭,踢了踢明月昭的手腕,脸上带着笑:“还以为静王你真是铜皮铁骨刀枪不入呢,原来你也是装的。不过——你可真是忠心啊,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来皇宫看这个老家伙,让本王猜猜你是来做什么的……”
华国皇帝也将目光移向明月昭,眼底的情绪非常的复杂。
明月昭按着自己的伤口从地上坐起来,即使如今这种处于下风的状态,他看上去还是那么清冷俊美,尊贵优雅,不带一丝狼狈,甚至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六弟都说了,本王是废物,所以六弟尽可无视本王的存在。反正六弟要的也就是本王看你如何成功罢了,不如快一点,让本王见识见识六弟的手段到底如何了得。”
明月景被他说的哈哈大笑:“明月昭啊明月昭,没想到,你也有今天,那你就张大眼睛看好了,好好学着点。”
明月景又重新回答华国皇帝身边:“父皇,这圣旨都已经写好了,只差烙印盖章了,若是找不到玉玺,就用父皇你的指印你看如何?”
华国皇帝收拢五指:“痴心妄想!”
明月景强硬的拉起他的手腕,捏着他的手,抬起看了看:“指纹倒是挺清晰的,就是没有印泥……不如,用点血试试?”
明月昭说着,手中不知何时就多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父皇你说,切了你的小指流出的血,够不够用呢?”
华国皇帝面色隐隐发白:“放肆!!!朕是你的父皇!”
明月昭也皱起了眉:“明月景,没有玉玺,即使有父皇的指印,圣旨也算不得数的。”
“成王败寇,本王说算数就算数,谁敢说不算?老家伙,你现在来说你是本王的父皇了?呵呵,本王还以为,你只有明月珏那一个儿子呢!原来,我们也是你儿子啊,本王竟然到今日才知道!”
华国皇帝被明月景手中的匕首吓的出了一头的冷汗,他以前真没想到六皇子的本性竟然如此凶残。
“看,父皇都吓出汗了,儿臣真是不孝啊。儿臣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哪敢真切了你的手指做印泥啊,要切也是切明月昭那个废物的,父皇说是么?”
说到此处,明月景忽然轻声微笑,然后收起了匕首。
明月昭看着,宛若幽潭的眼眸中带着若有所思之色。
华国皇帝松了口气,谁知,明月景却突然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张画卷,猛地甩开,卷轴下滑,缓缓铺开,露出里面一个清秀无比,身着明黄色衣袍的少年。
那是已逝太子明月珏的画像。
“父皇,你的江山与他,孰轻孰重?你愿以玉玺换儿臣手中这幅整日挂在你床前的画像吗?”
华国皇帝看着画中人,眼睛都直了。
他面色惨白,抖着唇,再也坐不住,立马起身朝明月景扑过去抢画。
明月景并非真的如表面上看上去那样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其实他身形矫健的很,一个转身,就避开了华国皇帝,纵身飞跃到大殿雕龙盘凤的柱子处,在旁边不远处,点燃着火盆,长夜不灭。
“父皇,水火无情,若是不想此画被毁,便告诉儿臣玉玺在哪里,到时候,你好,我也好。”
华国皇帝扑空了明月景,反倒是摔到在地,他听了明月景的话,大口的喘息起来:“孽子!!!你这个孽子!!!”
说着,有艳红的血水从他唇间滴下。
明月景看到了,皱起眉:“老不死的,要死也先告诉本王玉玺在哪,不然本王烧了这幅画!!!”
华国皇帝抬头,面色青白,唇边染血,眼睛瞪的极大,充满怨毒和仇恨的望着明月景,就像是来自地狱报仇索命的怨魂一样,望的明月景生生的打了个冷战。
这也让明月景心底升起一个恼怒,明月景一气之下,直接将手中的画卷扔到火盆中,‘忽’的一下,火焰蹿到老高,而原本精致的画卷,在眨眼间就成了一片黑灰。
看到前太子明月珏的画卷被毁,华国皇帝喉中发出悲鸣的嘶吼。
明月景眼中带着鄙夷:“老不死的,敬酒不吃吃罚酒,真要本王砍下你的手指当印泥来盖手印是不?”
他已经没有耐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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