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打出去了,陈玉河却没感到轻松。两个亿对他来说也难以承受,加上之前要求道格拉斯一并入股的那笔收益四千五百万,总计两亿四千五百万足以让他倾家荡产。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这天早上,陈玉河如常吃着保姆准备的早餐。可往日让他自觉不如上流社会的精美早餐如今却食不知味。心神总是不由自主的飘到孤注一掷的那笔巨额资金上面。
之前还觉得自己的胆魄格局小了点。人家百亿美金的砸下,可自己却扣扣索索两亿多人民币,折合美金才三千万多点零头。钱是不少,可毕竟只有比较才有差距。和人家一比,自己还真是个土包子。
但是现在全部家当都压在这一票上面了,他又感到害怕了。万一真的全赔了该咋办?公司,别墅,豪车统统都得改姓。一时间他心乱如麻,几次三番想要给道格拉斯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可每当下定决心要去问问,又担心自己会被道格拉斯厌恶,最后把钱全都给送回来。那样倒是没有损失,还多赚了一千五百万。可万一成了,那目前的身家可起码得翻上几倍甚至十几倍啊。人家金融大鳄吃肉,自己蹭点汤还能叫事?
“爸,怎么还没搞定那小子?”陈潇依旧顶着两个大大的眼袋打着呵欠下楼坐到了餐桌前。昨晚和两个艺校学生玩得太疯狂,搞到凌晨四点才回来。迷迷糊糊睡醒一觉忽然想起那个古冶雯曼妙的身材,他就立马爬下床,下楼来追问老爸。
“搞搞搞,搞你妈的逼。”陈玉河正在心烦意乱,当场就把气出在了儿子头上。
“草泥马我敢搞吗?”陈潇刚刚睡醒,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听到老爸这么一骂,他当场也发作了。
陈玉河气得都快窒息了。造孽啊,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忤逆子啊。他本来就是个暴脾气。当老板这么多年来总算收敛了点,可被自己儿子一气,他顿时像年轻时抢地盘那样抓起盘子呼在陈潇脑门上。
砰的一声脆响,盘子四分五裂,叮咛咣当的掉落在地板上。陈潇呆呆的看着一脸暴怒的老爸,整个人倒是不瞌睡了,可已经懵逼了。冷不丁感到脸上有东西滑落,他下意识的伸手一摸,看到手上的血,顿时爆发出一声超高分贝的尖叫声。
“啊!血,出血了!”
陈玉河此时也懵逼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往独子脑门上呼一盘子。他回过神来,看到儿子满脸是血,顿时手忙脚乱扯出桌上摆放的餐巾纸给儿子止血。
这时保姆听到动静匆匆赶来。看到这对父子这般模样,这位五十多岁的大妈也惊呆了。直到陈玉河破口大骂了几句她这才赶紧把药箱找过来给陈潇止血。
“打,你打死我好了。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儿子。”陈潇如同发狂的公牛似的,冲着陈玉河咆哮不已。
陈玉河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去了魂。他年轻的时候是村里一霸,敢打敢拼,在镇上抢到了不小的地盘,赚到了个人的第一桶金。后来他为人谨慎机敏,自知这样下去迟早挨枪子。于是他趁着桂海市房地产萌芽的时候拉了一票工人来到桂海市干起了包工头。由于他胆大心细,利用当时并不规范的行情大赚特赚,很快就成立了属于自己的公司。但是这个时候他还在农村的老婆却得病死了,只留下陈潇这么一个独子。
老婆没了也就没了。那个并不漂亮的女人是父母在世前千辛万苦给他撮合的老婆,他从来都没怎么关心过。何况发家后桂海市那么多漂亮女人,更让他忘记了当自己在寻欢作乐的时候,老家还有个可怜女人在苦苦养育两人的孩子。把陈潇接到身边,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有个儿子。于是他便把对孩子的愧疚一股脑的补上,十分宠溺陈潇。这么多年下来,别说打,连重话都没说一句。陈潇要啥,他就给啥。不就是钱的事么,那都不叫事。
看到陈潇发狂似的冲自己咆哮,陈玉河慌乱的离开餐桌,逃也似的回到了卧室关上了门。这时他也清醒了过来。思绪也理清了。既然不能去询问道格拉斯,不还有个精通股市的老朱么。正面没法了解,从侧面了解下对方的进展不是一样?
他马上拨通了老朱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他立即迫不及待的询问道:“老朱,现在股市情况怎样?”
“风平浪静,还能怎样。”对面老朱的语气显得十分萧索,显然还没能从失去财神爷的痛苦中走出来。
“那帮老外还没打算动手?”陈玉河急得嗓子眼里都快冒烟了,却又不得不旁敲侧击。谁让自己当初想吃独食呢。
“动手?人家早就把资金撤了。”老朱苦笑了两声。多好的机会呀,自己居然就这么错过了。赶不上这趟,能和美国那边的金融大鳄搭上线也好啊。那个电话害死人啊。
“撤……撤了?”陈玉河整个人都晕了,和个木头似的坐在床头。这个噩耗宛如晴天霹雳,把他整个人都给炸懵了。
“老陈?”对面老朱听着陈玉河的语气有点不对劲,连叫了几声才把陈玉河招回魂来。
“他们什么时候撤的资金?”陈玉河回过神来,急忙追问。
拉斯不是说了么。”老朱莫名其妙的说道:“有人泄露了机密,引起了国内高层的关注。为了安全起见,当天他们就把资金给撤了。”
陈玉河已经听不清楚后面的话了。整个人浑浑噩噩,脑子里一片空白。两亿四千五百万……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啊。过了好一会,他忽然歇斯底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