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刀下去,我们两不相欠。
想到这里,我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掩面哭泣的陈雅,说:“现在,你要去死我不拦你,但我提醒你一句,鲍雯纵然再无恶不作,只要她肯弃暗投明,配合那群人调查,说不定还有机会活着回来。你活着,她至少还有个归处,你死了,她就是真的无家可归了。”
说完我就离开了。
回到公寓,沈诺言和三爷赶紧手忙脚乱的给我处理伤口,伤口流的血特别多,怎么止都止不住,孙南北那个急啊,一边跳着脚一边拍着手,气急败坏的说:“名哥你也是好脾气,你都救了这女的多少次了,你俩之间早就两清了。不,甚至可以说现在是她欠你的了,可你竟然还任由她捅你,真是要气死我了。”
我淡淡道:“她也不容易,何况,我的确欠她的。她救我时,我只是个一无所有的屌丝。她救我,需要冒着生命危险,我救她的时候,根本不费吹灰之力,算起来,她比我付出的要多多了,这一刀,就当是补偿吧。”
孙南北叹了口气,说:“这脸上流这么多血,恐怕要留疤了吧?”
莫桑轻咳一声,他赶紧说道:“没事儿,就是留疤了,咱还可以去整容,整的更帅一点嘛。”
我笑着说:“放心吧。我没事。”
这时,血终于止住了,三爷给我包扎了一下,说:“一会儿鲲鹏就会带医生过来,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身体有没有什么损伤,这个伤口,我就先给你包扎一下,等医生来了,再让他检查一下。”
沈诺言扶我躺倒在沙发上,说道:“你刚才说那番话,是故意激将陈雅,想让她别寻死的吧?你故意给她希望,让她好活下来,只不过如果她以后等到的是鲍雯被判死刑的消息,估计她还是会跳楼。”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淡淡道:“到那时候,如果她还是选择自杀的话,我不会拦她,但我相信在等待女儿回来的这段时间里,她会想明白一些事,也会做好心理准备的。”
孙南北郁闷的说:“反正你欠她的已经还清了,以后她就是跳楼,也不关你的事。”
我没说话,沈诺言瞪了他一眼,他赶紧说:“我去给名哥你倒杯水。”
没多久,医生来了,给我检查一番身体后,让我注意一点,说我正在恢复期,断裂的骨头很可能会引发二次伤害的,又给我的脸重新敷了药,这才离开了。
因为给陪护放了一天假,所以这天晚上是沈诺言在房间里照顾我的,第二天,我还在睡觉。听到外面有开门声,随即传来小孩子银铃般的笑声,我猛地睁开眼睛,原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却听到有人喊了声“青狐”。
我心头一震,寻思段青狐来了?起身开门出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青色棉麻长裙的女人。女人背对着我,身段玲珑有致,一头黑发浓密发亮,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尽管只是一个背影,她给人的感觉却如脚踩云端的仙子,轻盈。曼妙。
她缓缓转过脸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纯中透着一丝妩媚的面容,娥眉粉黛,媚眼薄唇,艳丽如站在树枝上的凤凰鸟,却又素淡如枪伤的泼墨山水画。
将妖冶和清纯集于一身,媚儿不妖,纯而不淡,这个女人,除了段青狐还会有谁?
段青狐怀抱着穿着小裙子,白色裤袜的小晴天,小丫头粉嫩白皙的宛如一个瓷娃娃此时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张开双手,正亲昵的求沈诺言抱抱。
沈诺言将小晴天抱入怀中,小晴天发出“咯咯”的笑声,笑声简直甜到了我的心里去。这时,段青狐转过脸来,她看到我,淡淡点了点头,我笑了笑,心里少了几分之前见她时会有的尴尬,多了几分自然,问道:“姐,你怎么过来了?”
段青狐将目光不动声色的从我的身上收回,清清淡淡的说:“听闻这边有一批高手,就想过来看看,许久没有遇到对手,想着活动活动筋骨也挺好。”
我微微皱眉。不由有些生气的看向孙南北他们,此时孙南北心虚的扣着手指头,偏过脑袋没看我,我立刻就明白了,铁定是这个大嘴巴把我和杨沁月的事情告诉了段青狐,她这次过来八成是来帮我的。
想到这里,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事到如今,明明我已经注定会成为一个负心汉,她却依然愿意对我生死相依,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时,沈诺言抱着小晴天走过来,笑着说:“南北觉得你应该很想小晴天,就想着让段姐带她过来让你见一见,而且,我们查到那个杨沁月的身边有一个非常厉害的角色,你的人虽然很厉害,但如果是赤手空拳的打,可能没人能打得过他,所以我们才想请段姐过来帮忙。”
我知道他们也是为我好,叹了口气,我从他手中接过小晴天,我的动作很自然,小晴天也很乖巧的任由我抱着,靠在我的怀里,我看着她,笑眯眯的说:“小家伙,又见面了。有没有想我呀?”
这时,我看到孙南北走过来,有些惊讶的看着我,问他怎么了?他让我去沙发上坐下,笑着说:“真是血浓于水,小晴天虽然很开朗,不认生,但也没到被不熟的人抱着却不吭声的地步。”
‘不熟的人’四个字就像一根刺扎进了我的心里,看着小晴天,一股内疚涌上心头,我忍不住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说道:“小晴天,你知道我是爸爸,对吗?”
莫桑郁闷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