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说着他这些年的经历,我安静的听着,窝在座位上,爱不释手的把玩着这把被精心改良过的手枪,我觉得手里沉甸甸的,不是枪重,而是附在枪上的那份父子情重。我想,汤姆的父亲年轻时一定有一段非凡的经历,所以他能将枪改装成这副样子,可是,他年老以后也不过是个被病魔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普通老头,好在,他有个好儿子,他担心儿子来到大城市会遇到危险,就把这枪给了儿子。
而汤姆深知父亲对自己的担心,所以他将枪带在身边,总是仔仔细细的擦拭保养,生怕这把枪会有什么问题,因为这把枪对他而言,并不仅仅是保命的武器,还是父亲的陪伴。
汤姆这时说起了他和父亲共处的许多开心事,眉飞色舞,神采飞扬,我看着他,不由心生羡慕。
见我不说话,汤姆惊觉自己好像太话痨了,赶紧给我道歉,说:“不好意思,我一说起话来就停不住,你烦了吧?”
我摇摇头,笑着说:“不烦,我很喜欢听你和你爸的故事。这世界上,即便存在文化差异,存在习惯差异,但是爱孩子的父亲大抵是相似的。”
汤姆说道:“你看起来很悲伤,陈先生,恕我冒昧,我的话惹您伤心了吗?”
我说:“我只是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我有两个父亲,一个是我的养父,他待我恩重如山,没有他,我连活下来的可能都没有,在他活着的那段年岁里,他极尽可能的对我好,终于,对我的好化成了一把利剑,害了他自己,还有一个亲生父亲,他……很爱我,我却没机会体会。”
说到这里,我看着汤姆,拍拍他的肩膀说:“所以你很幸福,一定要加油。”
汤姆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不再说话,闭上眼睛,脑海里全都是过去的记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以前我都不会在陌生人面前提起这些事情,今天却被触动了,想起了我的两个父亲。
一路再无言,汤姆一路开车带我来到了欲乐酒吧,酒吧在相对偏僻的地方,在一座古堡里,这座古堡是紫黑色的,外面涂了一层反光的红漆,远远看上去就像是有血汩汩从古堡里流泻而出,看上去还挺吓人的,而这个古堡本身的造型也像极了电影里女巫的神秘住所。
汤姆和我下了车,我们一起朝着古堡走去,有许多人守在门口,一看到我们,他们都举起了手里的枪,不客气的问道:“做什么的?”
我最讨厌别人拿枪指着我了,冷冷看着对方,汤姆则赔着笑,说道:“几位大哥,我们是来玩的。”
他们对视一眼,为首那人说道:“来玩?我看你的装扮那么寒酸,恐怕连进来要交的钱都没有吧?”
无论在哪里都不缺狗眼看人低的垃圾,汤姆的脸都红了,刚要说什么,我就拦着他,掏出一张钻石卡,对为首那人道:“能刷卡吗?”
那人看了一眼我的卡,顿时变了一张脸,说道:“您稍等。”
汤姆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很快,那人拿了刷卡的东西来,我却没有动,而是淡淡道:“你刚才惹我兄弟不高兴了,你难道不应该道歉吗?”
那人的脸瞬间变了,我拿着钻石卡在他的面前晃来晃去,说:“道歉,不然我就让你的老板知道,你这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让他损失了两个客人,而且我进去之后的消费不会低,你说到时候你们老板会怎么办?”
那人一听这话,更加心虚了,赶紧换了一张脸色,说道:“对不起,刚才是我态度不好。”
汤姆看了我一眼,我冲他点了点头,他才说:“没关系。”
就这样,我刷了卡,付了钱,然后带着汤姆大摇大摆的进去了。汤姆走在我身边,感激的说:“陈先生,您真是个好人,不过您不用为了我跟这些人置气的,他们可都是无赖,如果因此而伤害到您咋办?”
都这时候了,汤姆非但没有因为我给他出气而感到耀武扬威,反而担心我的安危,我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弟弟了。我让他安心,说我要是没把握,根本不会说这话。
进了酒吧,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在耳畔响起,我看到舞池里的人都在拼命的狂舞和呐喊,台上有几个性感火辣的女人,正跳着时下最流行的钢管舞,不断有男人凑上去吃她们的豆腐,但她们毫不在乎,反而冲那些动手动脚的人抛媚眼。
汤姆果真是第一次来,此时正一脸好奇的四下看着,当看到台上的情景时,很是兴奋的扭动着身体想滑进舞池,只是一想到我,他立刻不好意思的停了下来。
这时,我看到有服务生走过来,我故意大声的说道:“汤姆,这就是你说的极有特色的酒吧?我看也没什么区别吧?在我们华夏,这种酒吧要多少有多少,你小子真没见识。”
听了我的话,汤姆尴尬的说:“我也是听说的,没想到这么普通。”
“普通?”这时,那个服务生走过来,趾高气扬的说,“两位是第一次过来吧?”
说着,他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着我,好像对我很感兴趣的样子,说:“两位,楼下只是掩人耳目的,楼上,每一层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