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时间真的能改变许多东西,就像陆莘莘,她从不知自己有一天会变得如此多愁善感,可她最怕的,就是变得不认识自己。
“谁不会死?说不定哪天来个刺客,你我都会死翘翘!”东方雅安拍拍她的肩,跟着便起身抱起被褥上那个女婴,清冷的面上也出现了一丝怜爱。
“对了,她叫什么名字?”东方雅安抬头看向陆莘莘,手指还轻轻戳弄着婴儿脸蛋。
撑起身子,陆莘莘看了眼床上的陆薇,跟着眸光微闪的道:“陆乐。”
“陆乐?有什么含义吗?”东方雅安好奇的目光在陆莘莘身上打转。
看着女婴那微红的脸蛋,陆莘莘只是淡淡道:“没有什么含义,我随便取的,我只希望她能够开开心心的长大。”
“你要照顾她?”东方雅安显得有些讶异。
陆莘莘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可以请奶娘啊!一个小孩子,能吃多少饭?”
东方雅安一噎,倒也不知该如何反驳。
其实陆莘莘也很纠结,养着这个孩子,就代表多了一份责任,不过如今,如果她不管这孩子,那这孩子就真的没人管了。
叹口气,她突然迈步走向屋外,一打开门一股冷风便顿时迎面扑来。
陆莘莘关好门,来到那管家面前,吩咐道:“你去请几个身家清白的奶娘,另外把我妹妹找个地方葬了吧。”
“是,少夫人!”管家连忙点着难带,跟着便立马下去安排。
看着这淡蓝的天空,陆莘莘突然深呼吸一口,一声叹息缓缓而出。
而于此同时的另一边,奇门关外就是承国大军,密密麻麻的一片让人看了心惊。
大雪纷飞,奇门关的城墙上也是铺满一层厚厚积雪,就连城楼上的士兵是身上也是一层白霜,不是没人拍,只是拍了又有,干脆便随它去了。
而静瑟的书房内,沈玄翊却是颇为疲惫的揉着额心,目光却不自觉转向不远的叶柒身上,“她有没有生气?”
“这……陆姑娘开始的确是有些生气,可后来等陆薇死了后,陆姑娘便冷静了下来,看起来好像有些哀伤。”叶柒回想着陆莘莘那副模样,的确是有些哀伤,殊不知,那只是感叹而已。
沈玄翊闻言只是微微垂眸,淡淡道:“看好她,别让那个东方雅安钻空子!”
话落,叶柒脸上立马闪过一丝不赞同,“主子,陆姑娘与东方雅安关系极好,她又怎么会害陆姑娘呢?”
似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沈玄翊不禁冷笑一声道:“叶柒,你玩不过她,就连风胤都被她握在手中,你还是离她越远越好!”
被人戳破心思,叶柒脸上立马一红,但还是不甘的解释道:“可她若要害陆姑娘,又何必等到现在?”
“谁说她要害人?”沈玄翊立马冷声道:“周亲王还在京城,可她却偏偏跟着莘儿,要说中间没有目的,她就不是东方雅安!”
“我让你看着她,是想看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是让你被她耍的团团转!连风胤都玩不过她,又何况你?”
话落,叶柒立马愧疚的低下头,“属下知错,以后一定不在犯!”
“下去吧!”沈玄翊淡淡一挥手,跟着又低头看起手中的书籍来。
而叶柒则慢慢转身退出了房间。
大雪一连下了三日,直到第四日才渐渐平息,可那呼呼的冷风还是让人不敢出门。
倒是将军府内却因为陆乐的存在热闹不少,每天那不停啼哭声,也一直响起在府中各处,就连那些下人们也习惯了下来。
就在陆莘莘的房间内,火炉将墙顶映的通红,而陆莘莘就跟东方雅安两人缩在火炉边,双手一直在火炉上打转。
“我的天,耳根子终于清净点了。”东方摇摇脑袋,不知是想到什么,身子还哆嗦了一下。
见此,陆莘莘只是微微一笑,转而扯过被子盖在身上,而她则懒懒的躺在软榻上,语气不急不缓的道:“我想去军营看看。”
“你要去找沈玄翊?”东方雅安闻言一惊。
慢慢的伸了个懒腰,陆莘莘一边说着还打了个哈欠,“我想去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毕竟在这里天天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太颓废了!”
话落,她又转了下眼珠,跟着道:“而且我也该去找他算账了!”
把她打晕带回南城,这笔账,陆莘莘一定得跟沈玄翊算!
“那随你吧,我就不去了,我又不会功夫,经不起你这样的折腾。”东方雅安缩了下脖子,跟着还拉过陆莘莘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陆莘莘一手将被子扯过来,忍不住瞪眼道:“不去就不去,竟然还抢我被子,你想打架是不是!”
东方雅安大眼一瞪,跟着便又立马泄气的翻身下了软榻,“你这个白眼狼,我诅咒你在战场被人乱箭射死!”
说着,她便立马朝门口逃之夭夭而去,陆莘莘想动手都没办法。
见她离开,陆莘莘忍不住苦笑一声,跟着又继续瘫在软榻上开启她的颓废生活。
好在次日没什么风雪,虽然还是很冷,可陆莘莘也算是全副武装的出发了。
虽然管家不让她去,可陆莘莘还是闯出来了。
奇门关在南城外的八里处,过去就是承国境界,如今两军对持,中间就隔了一道城楼,周边还有那蜿蜒万里的地势分割线,此地势单人行走都非常艰难,更别说大军闯出来,所以才叫做奇门关。
陆莘莘骑着马,迎风数里才来到军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