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殃孩子的目光望向了我的身后,我浑身一个激灵,就感觉我的身后好像站了一个人。
猛地一转身,顿时就惊的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头皮发炸。
身后的确站着一个人,看身形还是一个女人,但浑身湿漉漉的,还在滴水,就好像刚从河里爬上来的一样。
身上没有衣服,但却有一层绿油油的毛,头上脸上也是,在月光的映照下,发出一阵绿幽幽的微光。
尤其她的眼睛,贼亮贼亮的,在黑夜里,彷如两盏明灯,看的让人觉得发自内心的寒!
因为我是坐在地上的,由下往上看,正好撞上她的目光,更是觉得毛骨悚然。
啊的一声惊叫,我赶紧挪动身体,正要爬起来,那绿毛女竟然从后面一把勒住了我,好大的力气!勒的我简直喘不过气来。
呀呀呀呀!
殃孩子狂叫着,挥着两只小手就在绿毛女腿上乱抓乱挠起来。
“滚!”
一声暴喝,绿毛女抬腿就是一脚,直接把殃孩子踢飞了出去。
呀呀惨叫了两声,殃孩子爬起来又要冲过来,我急忙喝止,但是脖子被绿毛女勒住,也只能艰难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不要过来,快走!”
听见我的话,殃孩子一愣,小脸上一阵着急,呀呀呀的叫了两声,还用手比划着,这回我倒是看懂了,应该是叫我撑住,他去找人帮忙,让我心头一暖。
无奈,我的手撑着绿毛女的胳膊不能松,否则她非勒断我的脖子不可,所以也只能用脚蹄她,但她根本不鸟我,我的脚踢在她身就好像给她挠痒似的。
就在这时,她的另一只手在我后背上猛抓了一下,好像几口钢刀划过皮肉一样,一股钻心的疼痛就从背后传来,让我情不自禁的失声惨叫。
不过,与此同时,那绿毛女也闷叫了一声,勒住我脖子的胳膊就松开了一些,我抓住这个机会,急忙挣脱开。
反手一抹,血!后背已经被她抓烂,但同时我也意识到,她刚才可能是被金蟾老仙在我后背上留的阴骨伤到了。
心中一阵欣慰,要不是她误打误撞,恐怕我还真难逃被她勒断气的下场。
金蟾老仙的阴骨虽然比黄天喜他们的厉害,但可惜在我的后背上,平时有衣服隔着,很难发挥出威力。
因此,我索性把衣服脱掉,光着膀子跟她斗,有金蟾老仙的阴骨,我想她至少不敢碰我的身后。
只是,难不成以后打斗都要脱衣服吗?夏天还好,要是三九天怎么办?
眼下也顾不上那些,我摆出一副蓄势待发的架势,却听那绿毛女阴森森的说:“看来想对付你还真要费点事。”
我冷笑道:“那还真不好意思,你什么来头,为什么要缠着我?”
绿毛女说话没有语气,依旧阴森森的,“我想要你身上的阳骨,那样我就不用躲在暗无天日的河底,不用只有深夜才能出来。”
听她这么一说,我顿时就想起了子母阴河中的那个女人声,急忙道:“你就是子母阴河中的那位?”
绿毛女没有马上回答,过了一会,才感慨的说:“当年那个臭老狗不仅害了我的命,还用妖术将我困在河底,让我吸收地气,料他也没想到我会修成阴尸之身,有了你的阳骨,我就能去找他报仇。”
没想到这个绿毛女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惨痛的过往,我心头一转,急忙笑道:“何必那么麻烦,你跟我说那个人是谁,我去给你报仇不就行了吗?杀了我你也是造孽,对不对?”
我这也是缓兵之计,却不料绿毛女激怒道:“不行,只有亲手杀了他,才能解我心头之恨,我本无心害人,只因为你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只能怪你倒霉,再说凭你的手段,也未必能杀的了他。”
我嘬着牙花子,无奈的说:“你干嘛这么固执呢,既然已经不是人了,这里就不再属于你,何不早入轮回,再世为人呢。”
“再世为人?”绿毛女冷哼了一声,“我何尝不想,只是鲍纯元那老狗太阴毒,为了弄什么‘地尸血’,把我害的如今这般人不人鬼不鬼,你说他该杀不该杀?”
顾不上绿毛女的暴怒,我急忙道:“害你的人是鲍纯元?”
绿毛女微微一震,阴森森的说:“你认识?”
我靠!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如果是别人我可能还真不知道,但是这个鲍纯元,我还真听说过。
九岁那年在小庙村,处理罗家那段破事的时候,就听牛金花提到过这个人,也正是他想要“龙棺菌”,才促发了牛金花的悲剧。
但牛金花是民国时候的人,当时我年纪还小,不知道民国是什么时代,如今好歹也学了历史,知道那已经是整整八十年前的事。
根据牛金花的描述,可以猜到当时的鲍纯元顶多也就二十多岁,而这个绿毛女却称呼他“臭老狗”,那怎么着也应该有四五十岁。
这和牛金花的事又隔了二三十年,鲍纯元当初为了龙棺菌害人,二三十年后又为了什么“地尸血”害人,虽然实在可恨,但是他搞这些东西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想到这,我进一步就想到了师父留下的那两张纸,当时结合那个“周云虎”寄给小叔的信件,我猜测那应该是一本书之类的,而且上面应该提到了几样东西,那些都是小叔他们当年在寻找的。
和那个面具男的交锋,让我意识到他手上可能也有几张纸,而且上面提到了“龙棺菌”,如今再联系到鲍纯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