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去!”温齐越凝眸嘱咐了乔木槿一句,掀开被子就下了地。
乔木槿到嘴边的话还没说出去,温齐越已经到了门口,还把房门从外面锁上,乔木槿没有错过他锁门那一刻,脸上讳莫如深的表情。
眸底的深处是抹不去的厌恶和烦躁。
他们结婚这么长时间,乔木槿几乎没有从温齐越脸上看到什么复杂的表情,一张刀削斧凿,帅的人神共愤的俊脸永远都是似笑非笑的样子,只有在调戏她的时候,俊脸上的表情才会丰富一点。
门外的动静越来越大,林念初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即使隔着房门乔木槿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还有她不断地砸东西的声音。
想到那个优雅高贵的女人忽然间变成这样,乔木槿担心,有些放心不下的下了地,小心翼翼的把房门打开一条缝隙。
脑袋探出去一点,就见白天那个高贵优雅的的妇人披头散发,精致的脸颊画着浓妆,手里还抱着一个红色的布娃娃,赤脚在满是碎片的地上跑着。
没有一点白天的高雅精致,就像是一个疯婆子。
后面有佣人追着,每一次佣人要抓到她的时候,她就会拿起手边的东西朝着佣人就砸了过去,而且砸的都是用人的脑袋和脚,下手一点都不心软。
要是砸中的话,她的脸上还会流露出一种报复后的爽快,被她自己咬破的嘴唇飞快的一张一合着,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脸色阴沉犹如狂风暴雨来临的温齐越站在楼梯口,漆黑的长眸凝视着疯子一样的林念初。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手背凸起来的青筋,足以证明此刻他有多愤怒。
“小张,打电话叫家庭医生!”
良久,沉默不语的温齐越开口吩咐着已经满头大汗的佣人。
“不打针,不吃药!”听到家庭医生四个字,林念初更加的疯狂暴躁,原本精致的五官几乎扭曲在一块。
瞥见手边的一个不大的青花瓷花瓶朝着温齐越就砸了过去,吓得偷看的乔木槿紧张的喊叫:“小心!”
卧室的声音吸引了林念初的注意力,面露喜悦,朝着乔木槿就跑来。
还没等她跑到门口,站在原地许久的温齐越已经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来,犹如钳子一般的两只手牢牢的吧林念初困在他的怀里。
“少爷,家庭医生马上就来!”
“拿绳子!”
“是!”
乔木槿不知道温齐越要绳子做什么,但是看到林念初痛苦的样子,心也跟抽痛起来,把温齐越的嘱咐全部都抛在脑后。
房门打开快步走的走过去,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把林念初的手握在手里,秀丽的小脸洋溢着淡淡的笑意,好看的嘴角向上扬起,嗓音柔软的叫了一声:“妈!”
闻言,狂躁的林念初情绪有那么一点的安定。
温齐越眼里迸射出的冷意,对乔木槿的怒气也因为林念初的反应消散了一点。
乔木槿只想着让林念初安静下来,一点没有察觉到眼底满是怒气的温齐越,清秀的星眸含了笑意:“妈,我们上楼睡觉好不好?”
林念初僵硬的身体逐渐变得柔软,猩红的眼眸也逐渐的退去了血色。
动作缓慢的扭头对上乔木槿若三月春风一般温润的眼睛,长睫近乎机械的眨动了一下,嘴角僵硬的勾起:“睡觉!”
“嗯,我们去睡觉!”说着,乔木槿伸手想要把林念初挣脱的手再一次握在手里。
发病时只认得温齐越的林念初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反抗,盯着乔木槿悬在半空中的手看了不过是几秒钟,就把自己的手放了过去。
精致的面庞没了刚才狰狞的面容,更像是一个需要妈妈哄的孩子,冲着乔木槿嘿嘿笑了一声,嘴里不停的重复着:“睡觉,睡觉,我们去睡觉!”
“嗯,我们去睡觉!”乔木槿拉着林念初的手往楼上走去。
几乎呆滞的温齐越僵硬在原地,直到拖鞋踩在楼梯上的声音才拉回他的意识,长腿一迈就追了上去。
林念初竟然不吵不闹的跟着乔木槿回了房间,真的就像是三岁的小孩子,乔木槿让她拖鞋她就拖鞋,让她睡觉她就睡觉。
从始至终没有流露出一点的不耐烦,甚至一直拉着乔木槿的手不松开,就连那个一到晚上就被她抱在怀里的布娃娃也被乔木槿哄着放在一边。
温齐越就站在门口凝眸望着里面的两个女人,一个是生他养他的女人,一个是自己结婚不久的新婚妻子。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的新婚妻子在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母亲发病的样子,会这么有耐心,而林念初竟然也没有任何的抗议。
接到电话赶来的家家庭医生,看到屋子里的那一幕,整个人几乎呆住,呆呆的看着屋里的两个人,直到乔木槿让他们暂时离开,他们才下了楼。
乔木槿坐在床边,轻轻的怕打着林念初的腹部,什么都不说,就那样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林念初。
淡黄色的灯光投射在床上,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林念初像极了多年前生病躺在床上的母亲。
她记得那个时候母亲已经病重,很多时候都在床上躺着,每天晚上她都会这样坐在窗前给母亲读书,然后看着母亲睡着。
母亲睡着后,她会把窗帘拉上,不让第二天刺眼的阳光打扰母亲的美梦,然后把屋子里的床头灯调成做小的亮度,不会影响母亲的休息,还能方便母亲半夜起夜。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