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里,有人看见少将军深夜站在大小姐门口,一遍又一遍地敲着门。失了魂一样,口里念念有词。
最后,他干脆在她门口坐下,“叶棠,你别闹了,快给我开门----”
天快亮的时候,他去了那个被封起来的院子。
一身一模一样的大红喜服被扔在那个女人面前。
他冷声道,“穿上。”
她被关在这里有些日子了,每日一举一动皆被盯得死死的,她以为自己后半生就要终结在这里了,没想到他还能来。
他来了,她方知今日府里敲敲打打,原来是叶棠出嫁。
救命稻草来了,她不能不从。
过了好久,夕岚换上了他带来的那身衣裳走出来。她还盼着叶棠不在府里了,他能将她放出去。
可她不知,这身嫁衣与叶棠穿走的那身一模一样,连盖头都分毫不差。怕有差池,叶棠身上穿戴的每样东西,能备的,几乎都预备了两件。
那女人穿着叶棠的嫁衣出来的时候,叶修庭一壶酒已经又下肚。
见夕岚出来,叶修庭起身,扣了女子腰肢,隔着红纱,便吻了上去。将那女人按在床上,许是呼吸不畅,又许是嫌头上红纱碍事,夕岚想将那层红纱从脸上弄下去。
他却喝道,“别动!也别出声!”
就算被割了舌头,他也不许她发出丝毫声音,呜咽也不行。他知道,一取了红纱,或者那女人一开口,就不像她了。
觉得他叶修庭肮脏不堪也好,龌龊变态也好,反正她一辈子也说不出来。
九王爷大婚是大事,忙完府里的事已经是深夜,承译来药房的时候,就见和风一直笑个不停。
方才宴上人杂,一直没能见和风。承译觉得奇怪,手上事情忙完就到了药房来。
“和风,你笑个什么?”
和风一脸神秘,凑到承译跟前,小声问道,“哎,爷回房了没?”
承译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当然回了。宾客都散了,不然我哪有空到你这儿来。”
和风一听,更是笑个不停。
“和风!”
“哎,好,好,我这就跟你说。”和风贴到承译耳边,“爷今晚洞房用的合卺酒,是我准备的。”
承译一听,一拍桌子,只道,“糟了!和风,听说这九王妃不能喝酒,今日席上全是茶水,一滴酒也没有!”
承译说着便要出门,却被和风拉住,“我说小管家,我当然知道那叶家来的小姐不喝酒,我给爷备的是茶。”
承译松了一口气,“那你一直笑个什么劲儿!”
“承译啊,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今晚是爷洞房花烛的好日子,想咱们爷平日里被人说有病说惯了,今夜若是不给那叶家大小姐收拾得服服帖帖,以后将军府还不得骑在咱们九王府头上了!我这是替咱爷着想,爷脾气好,免得以后老受那丫头片子的气。”
承译听了一把拉了和风,“和风,你不是不知道,咱爷又不是真的有病!你究竟在茶里放什么了!”
和风靠在桌子边儿上,顺手端了搁在桌子上的一盏茶,揭了盖儿,还丝丝冒着热气。
“我呀,别的也没放什么,就是放了些助兴的东西进去。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呢?再说了,这又是爷的第一夜-----”
和风说着,捋着手里水雾,笑了笑,将盏子朝承译手里一递,“这里还剩一些,承译,你要不要也沾沾爷的光?”
承译脸色一变,瞪了和风一眼,“滚。”
和风却笑着喝了几口手里的茶。
“和风,你-----”
和风将盏子往身后桌子上一放,“骗你的,这药珍贵不伤身,全放在爷和叶大小姐的杯子里了,你哪有那福分。”
承译刚送了一口气,又被和风拉着往外走。
“你又拉着我干嘛去!”
和风示意他小点声,“还能去哪,身为一个大夫,当然是去检查药效。”
承译有些犹豫,“这,这听墙角,总是不太好吧----又是这种时候,万一被爷逮住了,咱俩可要没命的!”
和风松了他,“那算了。你不去我可自己去了。”
承译咬咬牙,罢了。
萧池房外,和风选好了位置,招呼承译,“来,快来----”
萧池推开房门进来的时候,叶棠正坐在床沿上,一手支着脑袋,不住点头瞌睡。听得声响,她忙悄悄正了正盖在头上的红纱,端正坐好。
她看不见他,他却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低头笑笑,拿了桌上秤杆,走到她跟前。
这新婚夜的流程季姑姑已经不知跟她说了几遍。她清楚看到那秤杆一端明明已经伸到红盖头下了,犹豫片刻又缩了回去。
她正奇怪。只听得一个温润声音响起。
“叶棠?”
她与他,总共不过两面之缘。知九王爷在唤她,反正盖头还未掀,她也不答。
九王爷似乎也没指望她回答,只在她身侧床边坐下。长长秤杆在手心里轻轻敲着,他转过头去看身侧人,看不清面容,只能隐约看到白皙颈项。
这九王爷就坐在她身边,继续开口道,“叶棠,从今日起,你便是我萧池的妻了。九王府宅院十五座,其中京都七座,主宅三座,别院四处。余下的八处宅子。多在江城,泰和。至于府库银饷,你明日可以去问账房。府库钥匙放在书架三层东侧的小抽屉里,没上锁。嗯-----至于别的,你若是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