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现在怎么办?”她是真的有些怕了。
“唐木阳那丫头中了咱们家的毒药,活不了,就怕有人嘴里不干净……”定北候思忖,“我去宫里一趟!”
苏子娇坐下,得知唐木阳命不久矣后,她似哭似笑。
宫内,沈修阳紧紧捏着一个瓷瓶,小心翼翼的往太后寝宫跑去,怀里就是解药。
有人试验过,这次的解药可以光明正大的吃了。
他走到宫内,不其然撞上一个人,抬头望见那明黄色的颜色,顿时跪在地上,“小人鲁莽,不小心冒犯了陛下,请陛下赐罪”
皇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会见一个少年撞来,他没心思追究,示意他起身。
沈修阳利索起身,昏黄的灯光下,皇帝不经意的一瞥,竟然愣怔住了,他的一双眸子,像极了故人,以往没注意过,可是现在一看,和那人竟然有了八分神似!
“你……叫什么来着?”他认得这人曾经替小神算来送过东西,当时唯一要的赏赐就是投身军营,这一眨眼,日子都过去半年了。
“小人身份低微,怕说出来污了陛下的耳朵”沈修阳没有直接回答。
皇帝挑挑眉,“你这小子倒是有几分趣味”
皇帝现在心绪难平,好不容易有人来了,忍不住想同他说几句话来,可惜沈修阳没那功夫陪他,重新俯下身子,“小人拿了解药要去救人。不能继续聆听圣音,还请陛下恕罪”
皇帝微微一愣,尴尬的摸摸鼻子,对啊,自个闲着没事,不代表人家同自个一般,“好好好,那唐家姑娘还奄奄一息,你快去,快去吧”
沈修阳起身,恭敬的朝他行礼后这才匆匆离去。
皇帝望着他的背影,揉揉额头。“老了,老了”
那人分明已经死了的……
沈修阳大步走到门外,周墩迎着,“可是把解药拿来了?”
“嗯”他点点头,拿着那个瓷瓶递到她手里,“解药在这了,你快点去给她送去”
“好”周墩接过那瓷瓶,老不及客套,闪身进了屋子。
…………
“小姐,小姐”绮玉扶起她的身子,轻叫着小姐的名字。
唐木阳挣扎的掀开眼皮子,绮玉的眼泪正巧流在她脸上,冰冰凉凉的,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都这么大还哭,羞不羞吗?”唐木阳擦了擦她的眼角,态度亲昵。
“小姐您还有心思来取笑奴婢”绮玉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小心翼翼的拧开那个瓷瓶,倒出仅剩的一粒药丸,示意她吃进去。
唐木阳隔开了绮玉的手。
“小姐?”绮玉诧异的瞪大了眼。
“去给那人送去,这会,他必然是在假山那等着了,你去,你去假山那给他送去”
“小姐!”绮玉猛然摇头,“这是您救命的东西,怎么能给别人!”
小姐看似清冷,可是她知晓,小姐最是重情义的,谁对小姐好了,小姐是掏心掏肺的对人家好。
可是,别的东西让一下无所谓,可是这是生的机会,谁不想痛痛快快的活着,谁想这么早……
“宋黎他是为了我才受伤的,细数下来我何止欠了他一命?快去……”
唐木阳看她不动弹,挣扎着坐直了身子,“怎么。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奴婢,奴婢!”绮玉嘴唇上都露出血渍了。
“去!”唐木阳一把将人推开。
绮玉咬唇跑开了。
…………
程徽解决了一件大事,心情放松了许多,大步跨到太后寝宫,问着在外守着的绮玉“唐木阳现在好些了没?”
绮玉低着头不敢看他,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几圈,低下头,声音沙哑道,“吃了解药,现在在那睡着呢”
程徽松了口气,要跨入到殿内,脚才跨到一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把沾上血迹的披风解下来扔到脚下,刚才那人有太多血迹沾染到自己身上了,姑娘家,肯定是受不得这血腥气的。
程徽走后,绮玉再也忍不住,捂着嘴跑了。
唐木阳睡得很是平静,呼吸均匀,面色虽还是苍白,可却没那么严重的痛楚之色了。
他轻轻得将人抱起,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唐木阳这会清醒过来,睁眼笑了笑,“将军从来都是讲着男女大妨,怎么现在就不忌讳了?也不怕我赖上你了?”
程徽把被褥往上拉了拉,把她整个人像蚕蛹一般包的严实,一反常态的没反驳,而是把下巴放到她额头上,“你养足精神,我就去你家提亲”
唐木阳觉得身体里像是有虫子在咬她的骨血,疼的很。
程徽没听到回答,又感受到怀里之人痉挛,诧异低下头。
“唐木阳,唐木阳?”他低声叫着唐木阳的名字。
唐木阳摇头,侧过脸,又是乌黑的血液从嘴里吐出……
血迹直接喷在他袖子上,程徽骇然大惊,想要扶起她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刚动她肩膀,这人就扭头到另一边,又吐出乌血来。
“来人,来人!“程徽看她情况越发严重,心中骇然大惊!
整个皇宫因为唐木阳整个变得沸腾起来,太医鱼贯而入,把脉后无不叹息的摇头,朝着帝后请罪说这毒太过霸道,根本解不了。
宫里早就有人去通知了唐家。
唐青云被提着灯笼的内侍匆忙的引来了,看的出来因为时间太过仓促。所以他没换上官服,而是穿着家常衣服来了。
皇帝叹息一声,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跟臣子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