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候已经痛哭流涕的朝女儿奔去了。
只是,在他之前,有人比定北候的动作更快,一双结实的手臂将她抱在怀里。
男人进来后,整个屋子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末将,拜见皇上,拜见皇后”沙哑的,沉闷的男声,从门外卷入到唐木阳耳朵里。
他风尘仆仆而来,英俊漆黑的脸颊上还带着风沙,声音沉闷却有张力,只是寻常的一些话,却似乎能让人想起铁马铮铮的沧桑感。
唐木阳眯着眼睛看着来人。
原来是苏信。
苏信是定北候的嫡子,也是苏子娇一母同胞的亲大哥,年纪轻轻就和父亲皮甲上阵,和程徽一样,年纪轻轻就威名远扬,平时和父亲都戍守边关,防着蠢蠢欲动的异族。
没想到今日,他班师回朝了。
皇帝眼底划过惊喜,也划过一抹了然。
站直了的身子重新坐回原地,“爱卿回来了?”
“回陛下,幸不辱命,这是兵符,请陛下检查”苏信从腰部扯下兵符,递给皇帝。
内侍疾步从他手里拿过,重新送回到皇帝手里,皇帝眯着眼,佯装不经意的查阅一番,又重新塞回到怀里,“爱卿班师回朝是大喜事一桩,这次回来了,就好好的在家陪陪你父亲,这件事,朕不便插手,就交给你们自己处理了”
皇帝仿佛叹息一声,拍了拍定北候的肩膀,“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定北候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的模样,颤颤巍巍的朝皇帝行礼,脚步一个不稳,险些栽倒在地,多亏皇帝眼疾手快,把人扶了起来。
事情和唐木阳猜测的一样,皇帝这件事,是不打算插手了,尤其是在苏信及时回来之后,又浇上了兵符,这就意味着苏家把手里掌握着的十万大军,重新交还给了皇帝。
皇帝虽然一心痴迷于佛道两教,可是,却不是一个昏君,他甚至比他前几任的祖宗们做的更好。
为了防止这些常年戍守在边境的重臣拥兵自重,每到太平的时候,就会重新把这些人给招回到宫里。
会派另其他的武将去戍守,这次苏家重新被召回,也是皇帝的例行手段罢了。
尤其是他主动交上来兵符,让皇帝龙心大悦之际,也表示了自个的衷心。
所以。现在无论是苏家死了几个人,又或者是苏家这些人到底死因如何,这些天子已经没心情再追究了。
帝后离去,这些女眷也没心情再呆着了。
程徽示意周墩把人带走,还没跨出屋子,苏信带回来的几人就拦住了他。
程徽不以为意,径直往前走。
“放他们走”苏信冷冷的嗓音从身后飘来,不似先前的沉稳和大度,像是淬了毒的冷箭,朝着众人袭来。
苏信说罢,那些侍卫动作整齐利落的放下手臂,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周墩几个这才把手里的刀给放下。
“程将军,好久不见,风采不减当年”唐木阳往后看到的时候,他已经把苏子娇抱在怀里,苏子娇人事不知,脑袋的血染红了他的盔甲,还有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掌。
程徽只是冷声一哼,不附和,不回答。拉着唐木阳往前走。
“唐木阳姑娘,后会有期”他远远的看着唐木阳的背影,冷声说道。
看来,她是又为自个招了一个劲敌。
周墩几个人已经带着那些杀手回去了,程徽在前面骑着马护送着唐木阳的马车回府,唐初靖今天只觉得跟做梦一样,看看唐木阳,又看了看外面的程徽。
“三姐姐,程将军好像有话要跟你说”唐初靖时不时的往外扭头,八次几乎有六次都能对上那个大将军的眼睛,只不过,只是片刻他就扭过了头罢了。
放下帘子后,她悄悄的对唐木阳这么说。
“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你先回去吧”唐木阳心神不定,放下车帘后,柔声对唐初靖说道。
唐初靖乖巧的点点头。
唐木阳刚下车,斜地伸出手掌将她拉上了马儿。
两人一骑飞快掠去。
人群来来散散,程徽方才的大胆行径不过就是平静水面上泛起的一朵莲花,波纹散了,事件也平息下来了。
程徽带着唐木阳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程徽下马,伸手揽住唐木阳的腰,将人抱了下来。
唐木阳看看左右,远处是在忙着农耕的农人,浓浓的一副生活气息。
“今天,怕了没?”程徽开口问道。
怕了吗?唐木阳仔细想了想,没回答,只是询问道,“你是说的我比试,还是我被诬陷杀了人害怕不害怕?”
程徽抿着嘴,须臾,点头,“都问”
唐木阳摇头,今天一切都在她预计之内,既然知道了对方的意图,见招拆招就比较容易了。
就是可惜蒙在鼓里,一无所知的唐初靖了。
“其实今个我本来的表演是画画”唐木阳没头没脑的跟程徽说。
“我知道”程徽点点头,他早在认识唐木阳不久,就听人说了这个人都会什么,而且唐木阳当时还送了他一副自己的画像……
早就听人说过。唐木阳的画的画能招来蝴蝶,却没想到,每一次遇见她,都能给自个带来不一样的感觉。
“其实我最厉害的是跳舞”唐木阳拉着他的手,“将军,你想看我跳舞吗?只唯独给你一个人跳的舞”
程徽只是一只手被她拉着,可是,看着她笑颜如花的面颊,却觉得自个的胸膛内心跳的速度快到他把持不住。
他都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