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信面容平静的坐了下来,看了一眼对面的唐文宣,冷笑一声。
唐文宣举起面前的茶杯,弓身道。“知道苏公子心情不好,就让子安以茶代酒,权当给公子道不是了”
那人依旧未曾开口。
五皇子见气氛不好,开口调节,“文宣,你不是说有人要见苏公子?快带上来”
唐文宣点点头,拍拍手,这屋子竟然有个暗格打开,一个少女胆怯的走出。
“这是什么意思?”苏信开口询问。
“少将军还是听她说罢”
“我”她吞了吞口水,似乎有些不敢直视对面的冷硬可怖的男人,结结巴巴道,“我在府里亲耳听唐木阳说,是她害死了月华公主的!”
“啪”苏信的手掌猛地拍在桌子上,他手里原先攥着的杯子,竟然在他的猛地力道下,一下子被拍成了畿粉!
桌子上的茶具,剧烈摇摆着。
“你可是说真的?”苏信蹲了下来,让自己的视线同唐初韵的视线持平,琥珀色的眼眸盯着她的眸子,一字一句问道。
“是真的,绝对是真的”她点头如捣蒜,姨娘和大姐的死,一直是她心头的刺。
如果不是唐木阳,她不会有这么悲惨的结局,所以她没力量害死唐木阳,那她就寻求其它力量来对付她!
失去的,被唐木阳夺取的,她要用唐木阳的命来偿还!
…………
这些日子以来天气燥热,往往到了这种时候,冰块就用的格外紧俏。
唐家不缺钱,可是现在京城里面所有的冰块都先紧着宫里的达官贵族们享用,哪里能轮的到他们?
天气燥热,蝉的声音还不停的在头顶上叫着。
唐木阳原本静着的心也在那窗户外面蝉儿的撩拨声中,烦闷起来。放下正在挥毫的毛笔,元宝撩起裙子小跑进来。
“小姐,小姐,程将军派人送来好多的冰块,将军府里的下人传来口信问,小姐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捎给将军的”
“冰块这么紧俏,他不用,做什么要都送过来?”
元宝笑眯眯道,“咱府上的老夫人也是这么说的,可是那送冰块的人说,他们那都是些大老爷们,这些东西也用不着,咱们府上女眷多,这些冰块正巧能派上用场”
绮玉正巧也端着一杯冰镇过的酸梅汤道,“还是咱们姑爷知道心疼人”
“姑爷?那是不是姐夫?”唐初乐扭过脑袋,天真烂漫的模样。
“别听她们胡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八字没一撇,不敢乱说”唐木阳摸着妹妹的脑袋,给她灌输着良好的价值观。
想起方才那人问及有没有回赠的东西,唐木阳站起身子,“前些日子画的一幅画还算不错,就把那画送给他,也算是回馈了赠冰之情”
“好”两个丫头互相给对方眼神示意,绮玉捂着嘴巴去柜子里拿出那个帮着蓝色布条的画来。
“将军,回来了,回来了”亲信手里拿着一副画,大步涌进屋子里。
程徽正拉开弓箭,眯着眼朝对面的靶子射箭。
这些武将,没事的时候不打仗,也只能来消磨一下体力了。
周墩两腿颤抖了起来。
“将军,将军,您这手可得稳着点啊”周墩此时脑袋上顶着一个苹果当靶子,要是将军稍微分神。自个小命不保啊。
“嗡”他刚说话,耳边就传来一道嗡嗡声,周墩脑袋一轻,扭过头,那箭头射过苹果一下子插在身后的木梁上,这会那肩尾还嗡嗡的发着声响呢。
将军肯定是分心了,不然往常要比这有准头啊。
“东西呢?”程徽拿起旁边的湿巾擦了擦头上的汗。
亲信递过去画,示意两个人出去。
屋子只剩程徽后,他粗粝的手掌望着那个画,摩擦着卷轴的位置,良久才缓缓的打开。
画渐渐的往下展开,上面的画像也显露在了眼前。
一个容貌俊秀的女子,大大的眼眸,窈窕的身段,是唐木阳,上次她画了一个自己的画像,这次带来的竟然是自己的画像!
画像的右下角。还同上次一般,提上了字。
“写的什么,写的什么?”外面两个人凑在窗户前,一个劲的嚷嚷着到底是什么。
周墩的眼神好,他只能隐约看清楚一些上面的字。
“什么泥,什么水,我什么你……”那字写的小,加上程徽大半个身子挡着,他根本看不清楚上面到底是什么。
“啪”正当两个人叠罗汉似得往里面偷窥,从屋子里飞出一个茶盏,顿时砸在窗棂上。
“滚”
彻底安静下来,程徽单手摩擦着画纸上的字。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碎,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荒唐?”程徽虽呵斥,可还是仔细将画卷在一起,小心收了起来。
…………
皇宫内,皇后认真同太子交代,“昭云前些日子送来了议和书,不日就来求和,你的眼睛也别放到户部的那些零散小事,交给手下去做,过几日那昭云的三皇子过来了,你好好招待,还有,你父皇生辰到了,你记得上心。”
太子点头,“儿臣知晓”
六月初,各国使臣浩浩荡荡的行到京城,城中已经备好驿馆,专门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