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着眼睛望着出声音的地方,是个小姑娘,而且是个其貌不扬的小姑娘。
看的出来,应该是女儿邀约的那些人之中的。
现主人家望着自己,秀容清秀的小脸顿时涨红,她手指抓着袖口上的衣服,脸上带着深深的惶恐和不安。
“姑娘是……”郑文把唐初韵的两只胳膊束缚住,不让她伤着了自己和她自个,眉头一皱,询问着她,似乎不大懂她为何拦住了自己。
“我略微懂一点医术,我看她这模样像是……”她没敢把话说的太死,说道一半的时候止住了话题,模糊道,“还是让我看看吧”
郑文知道此时不是个好时机,但是没办法,她闹成这副模样,今天出了这个门,还不知道有多少个难听的话等着她呢,就算是她打了自个一巴掌,郑文也得维护她。
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让人当场检查一下,把她自身的原因给抛去,只把原因给推辞到别人身上就好。
这是目前为止最理智,对他们最好的解决法子。
郑文点点头。
秀容没想到主人家会这么欣赏和信任自己,小脸上因为激动而冒出点点的细汗,郑文环顾大堂一下,故意对着众人要看好戏的面孔道,“姑娘,这次你一定要仔细的,好好地检查一遍,把原因给检查出来,还我们一个清白”
清白,唐木阳嘴角挂着轻微的讽刺的弧度,好看的很,此时她端起手边的一杯茶来,掩盖住嘴角的不屑。
秀容伸出手按在她细白的手臂上,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的观察着她的脉搏。
“怎么样?”郑夫人焦急的开口,她的神色不似作假,只是,这份担心不是给她的,她只想让这个半吊子大夫检查完她之后,再去检查检查自己女儿。
“怎么样了?”她把脉有些时候了,郑文原先的耐心被别人的目光一丝丝的摧残。
“这个……”秀容脸上真的是带着一抹迟疑不决。
郑文毅然的模样,“有话直说就好,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姑娘不要有什么顾忌,实话实说就好”
秀容松了口气,“那这样,我就照实来说了,这个姑娘之所以这么反常,是因为服用了五石散的缘故,如今身子虚弱,完全上瘾,想要彻底根除,实在是难啊”
“什么?”这下不说那些宾客,就连郑文自己,都不相信他的耳朵了。
五石散那玩意那么邪门,一旦沾染上了,再也没法子摆脱掉,一生一世都要受其控制摆布,初韵怎么会沾染上那些东西!
“姑娘说笑了,肯定是中间出了差错,韵儿自小知书达理,别说是碰了,长在深闺里面,怕是那东西见都没见过,怎么可能会招惹那种东西”
不是郑文故意包庇她,实在是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五石散啊,众人听见就生畏,谁会真的碰它?
而且,陛下早就把那东西列为禁药。
先不论她是从哪里找来的那那些东西,单独是沾染了禁药,这就让人吃不了兜着走!
她的名声和性命,几乎都要被这些东西给毁了!
秀容被人否认,只以为是他不相信自己的医术,当下焦急的解释,“郑大人听我细细解释,这姑娘的脉象我绝对不会看错!
再说,我先不说别的,大人亲自看一下唐姑娘的神色,像是正常人所为?讳疾忌医,我知晓这事非同寻常,可是,到底是人命比较重要……”
秀容是个认真的人,也是个负责的好大夫,可是她却忘记了揣测人心,忘记了在这个时候,她的话会引起多大的风浪。
“够了!”郑文再也忍不住了,“姑娘学艺不精,就别在这贻笑大方了,不管怎么,这次都得多谢姑娘的关怀”
说罢扭转头,那模样是打算不再听她说话了。
“郑大人要是不相信我的话,那就请我师傅来检查,到时候到底是什么病因,一问便知”
众人捂着嘴吃吃的笑,这姑娘得有多天真啊,她现在还看不出,这主人家不是不相信她,而是不能也不想相信这个事实?
“这就不劳姑娘费心了”郑文的声音带着冷意。
唐初韵似乎不懂自己引起了多大的震撼和波动,她已经恢复了平静,身子不停的凑近那朵花,时不时的轻轻嗅嗅里面的花香,闭着眼陶醉的模样,任凭谁都能看出里面的不同寻常。
秀容咬咬唇,最后还是在众人要抬着唐初韵出去的那一刻大声喊出,“其实方才我没说完,通过脉象来看,不光是这姑娘沾染了毒物,还有,还有已经有了身孕!”
一石激起千层浪!
她这话说出来,原先平静下来的屋子陡然又爆出另一轮的狂潮。
已经有人按耐不住心底脑心挠肺的好奇,一个劲的询问着,“姑娘,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啊,你这空口白牙,嘴皮子上下一碰就溜出这么句话来,要是不真实的话,那罪过就大了”
郑文浑身紧绷,脸颊的肌肉颤动,那是绝顶的怒容,“姑娘,我本念在你是小女好友,对你多加礼遇,谁知道你竟然会受了别人的蛊惑和利用,这么费尽心机的来对韵儿进行诬蔑!”
“我没有!”小小的脸上满是倔强的执着。
“郑大人信任我,所以秀容才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献丑,可是谁知道大人却因为不愿相信就扭曲黑白,五石散的事情可以暂时放到一边。
怀孕的事,相信找任何一个大夫都能辨别的出来,郑大人口口声声的说是我信口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