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云疾声道,“陛下,并无此事!”
要是应下,那岂不是说自己有通敌叛国的嫌疑了?
原本以为是救星,没想到是让他死的更快的刽子手罢了。
“哦,可真有此时?”皇帝对此还真是不知。
“千真万确”程徽点点头。
“人证物证,均已齐全!”程徽信誓旦旦!
“陛下,陛下三思啊,这等事情疑点重重,这唐大人平日的风评如何,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不能因为一张纸来判断,没准,这里面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唐青云在朝廷上不是没知己的,所以此时听到皇帝要将人拖下去后,这几个知己便出面,给他求情了。
唐青云混乱嘈杂的心,此时才有了些安定,对啊,他不能坐以待毙,得想着法子解救自己的。
就在这时候,他刚要开口,程徽就咳嗽一声,“是啊,陛下,方才末将没意识到里面的弯弯曲曲,现在想想,该是有隐情的”
“是啊,是啊,是有隐情的”
唐青云回过神来,趴在地上不停的朝着皇帝的方向,整个身子在冰凉的地板上滑出长长的痕迹。
“爱卿,从何而来的隐情?”
“回陛下,唐大人虽寡亲缘,可是,就算是他再不喜欢女儿,也不会将嫡女发卖到军营里”
众人一头雾水,这到底是站着哪边啊。
“可是”程徽话锋一转,“那发卖的地方是什么地方?是大周和敌国的分水岭,也就是说,军队驻扎在那里,定然是有好多机密,这唐大人哪个地方挑选不好,偏偏要到那地方,其心思细密深沉,让人发指”
唐青云此时也听出味道来了。
原来真要给他安上一个通敌卖国的罪证!
“陛下,老臣冤枉,老臣冤枉啊!”唐青云一时间哭的鼻涕眼泪全都堆积在一块,那模样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哦,是冤枉?唐大人,你的话我们能相信几分啊,现在面对铁证,竟然还敢有脸狡辩!”
程徽身后的那些武将,最看不得这些文将,此时呸的往他身上吐着唾沫,满脸嫌弃。
皇帝此时也不言语了,看起来还是在沉思。
“无凭无证的,空口白话,凭着猜测将屎盆子扣到我脑袋上,有失公允吧?”冷静下来的唐青云,低声为自己辩解。
“陛下,是不是诬陷,您看了这封书信就好了”程徽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
“这字迹是我那个未来岳丈亲自写的,不信陛下可以亲自比对”
他掏出唐青云‘通敌卖国’的书信,递给陛下。
果然,皇帝看完后,勃然大怒,他是经常批阅奏折的,如何能看不到那上面的字迹是唐青云的?
“好好好,朕这么信任的人,竟然是奸细,隐藏的倒是够深的!”皇帝恨得咬牙切齿。
“陛下,陛下,老臣从来没有做过通敌卖国的事,那封信,那封信也不是老臣写的,定然,定然是有人写了,故意诬陷我的”
“来人,将人给我拖走,关到大牢内,秋后问斩!”
说罢,挥挥手,再也不想看他的样子,让内侍像拖狗似得,将他给拖走。
“你们都看看,越是老实的,越是信不过,唉,这朝堂如何就这般乌烟瘴气了”
皇帝一般感慨着,一边由人扶着下了龙椅。
程徽等众人送走了皇帝后,小心翼翼的将那卖身契收起来。
…………
…………
唐府,唐青云被关进大牢,只等着问斩的消息,早就传了进来。
唐木阳身上带着披风,因为冷,又把披风拢紧了些。
从怀里掏出那张叠的整整齐齐的卖身契,一下子丢入了炭盆中,看着那油黄色的火焰将那炭盆里的东西全部吞噬进去后,这才拍拍手,满意的点点头。
这下子,唯一一点的后顾之忧也被解除了。
“好了,我也该去会会我那个父亲了”唐木阳拍拍手,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她没忽视到,唐初乐在听到父亲后,浑身打了个冷战的模样。
恨意,越发的浓重了。
“去看他做什么,不许去!”就在这时候,赵老夫人被下人扶着进来了。
“那种狼心狗肺的东西,看他也是污了自己的眼,阳儿,难道你还对他有怜悯之心?”都能想着将自己亲生的闺女给卖了,还去看他作甚!
唐木阳扶着外祖母,怎会有怜悯之心?
那封通敌叛国的书信,还是自己亲手写的呢。
摇她只是想在男人临死前,再狠狠的踩上一脚罢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从来都是知晓的,可是,为了自己,让别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中,那就只能对不起了。
唐木阳自己活得辛苦,便不想踏着别人的尸骨往上爬,可是,她不踩,并不意味着别人可以踩着她上去。
唐木阳颜色鲜艳,小巧精致的绣花鞋,踩在散发着恶臭的牢房内,程徽高大的身躯跟在她身后,给着她无形的安慰。
唐木阳踩在程徽高大身躯投射下来的影子上,无比安心。
那大理寺的狱卒讨好的将两人送入。
“两位,小的就不在这碍眼了,您两位要是处理完事了,就跟小的们说一声,要是这些人不听话了,墙上挂着鞭子呢,两位随意”说罢,谄笑的退出来。
虽然大理寺的死囚在还没提审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