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玉的手一顿,她抬头看了看外面的日头,“小姐,您别说笑了,外面都已经大亮了,小小姐都念书许久了”
“哦”唐木阳没什么情绪的点了点头。
摇了下脑袋,揉了揉眼睛,眼前那片混沌这才消散,光亮一寸寸的回到眼前。
“小姐,您没事吧?要不要我去找个太医?”
“不用,只是睡得时间有些久”她晃晃脑袋,“今个可是有安排?”
“嗯,小小姐这几日学刺绣学的飞速,嬷嬷说,照这个速度下去,下个月就能学双面绣了,只是,这几日要给老太太做个抹额,说是这颜色不怎么好,看看小姐什么时候有时间,带着小小姐出去一趟,买点东西回来”
绮玉说出了一大堆,唐木阳却噗嗤一笑。
“我看,不是缺什么东西了,是这小丫头现在憋闷的厉害,想要出去透透气吧?”
绮玉笑而不语。
主仆收拾好之后,要去赵家看表嫂如何。
却没承想,刚到赵家,碰到了正要去寻她的舅母,“今个倒是巧了,我还想去唐家找你呢”
“是出了什么事?”唐木阳脸上带着不解。
“那日,你说要查明的事,已经让管家弄清楚了,那日你们出事后,那车夫也没回来,我们也没找到他的踪迹”
“不用找了”唐木阳笑眯眯道,似乎一点都没受到那日的影响。
“那人既然能潜伏到咱们府里那么久都没被发现,显然是做好准备的,那次的事,显然是他的手笔,东窗事发,他是不会再回来的”
“那怎么办?”舅母恨恨道,“那就这么放过他们?”
唐木阳笑了笑,“舅母,放心,那人迟早会出来的,不会让咱们等太久”
“嗯嗯,这次还好你表嫂肚子里的孩子无事,不然,我和老太太这命都要丢了的”
唐木阳又和声宽慰了她许久。
皇宫内,太后正在揉着自己的额头,身边的姑姑端着一盅还未动的补品,忧虑道,“陛下还在处理公务?”
那姑姑点点头,笑意连连道,“是啊,陛下现在日理万机,这天下臣民都仰仗着陛下呢,这不,我都没见到陛下的人影,就被劝了回来”
“皇帝这身子,还当自己是年轻的时候呢”太后摇摇头,越发的觉得自己的脑袋疼了。
“对了,方才我听人说,正儿过来了?”
“是啊,小公子方才来过,见娘娘正在小憩,先退下了”
如今的太后和李贵妃的娘家,都是李家,这李家作为皇亲国戚,家里出了太后和贵妃,这会正是春风得意。
可惜的就是家里的这几个孩子太闹腾。
这正儿,就是太后娘家的唯一侄子,平日,娇惯的很。
宫人们此时正在伺候着太后,她摆摆手,打断了宫人,“前些日子,那小子嚷嚷着脑袋疼,现在如何,可还是疼?”
太后身边的脸的妈妈笑道,“家里许久没传过来消息了,等一会老奴得空了,让人过去问问”
太后点了点头。
“把他召进宫里来吧,哀家这些日子老是觉得困乏,精神头也不比往常,让他过来,也好陪着我这个老太婆说说话”
“可是,最近这宫里……”那姑姑有些迟疑的开口。
最近两国交战,陛下忙的焦头烂额,恰逢这时,那东周和大周夹缝中的侉褐国竟然来投降了。
这说的是归降,其实,在观望的可能性还大些。
不然,这么重大的事情,为何君王不亲自来,只派遣着使臣来了?
其实,大家都在等。
而那侉褐也不是傻的,并入到大周,那还得看其中的好处如何。
而陛下想早点将这侉褐族给收到囊里,大周的版图就能扩大了。
而且,收降后,侉褐也能在他们当屯粮了,不然,这每次大军跋涉,这粮草问题就成了大问题。
这春天细雨蒙蒙,那地方又是常年不见太阳,这粮草可别出事了。
不然,他这大军还真没法子抵抗。
不管这些当权者,此时如何思忖,但宫里,却不像是以往那么平静,怕就怕,这李正少爷入宫后,有些不大合适。
可是,现在太后一意孤行惯了,既然决定了,再多说什么,肯定会引起太后的不耐烦。
宫人恭敬的下去了。
…………
“唐木阳,我还以为,你真的把我抛到脑后了”
唐木阳受邀入宫,清玉见到她,脸上的喜色就从没放下过。
“这些日子你这女戒都看完了?”唐木阳见到好友,难得的开口打趣,
清玉黑了脸,“难得进宫一趟,这事你就不能不提嘛,一会父皇要宴请那些侉褐族的使臣,你陪我过去凑个热闹”
唐木阳想起最近沸沸扬扬的招降事情,含笑点了点头。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忠和殿去。
大殿外,两个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眼底挂着了然的笑意,果然如此,和以往的热闹景象不同,此时格外显得有些冷清。
“唐姑娘来了?快快过来”
皇帝一直喝着闷酒,看到唐木阳来,脸上才露出欢颜,示意她坐下。
而那跟在太后身边,一直坐在她下首的李正,视线落在了正在同清玉交谈的少女身上。
繁琐的花纹,精致的脸颊,宠辱不惊的神色,这,长得也太好看了。
他按着自己心头不停跳动的心脏,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无聊的宴会,谁知道竟然能有机会遇到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