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
司机先是关上了音乐,启动车子前,暗搓搓地把挡板降了下来。估摸着他也觉得周奕琛的语气太沉,他不想多事。
可我现在哪有心思去琢磨周奕琛到底有没有生气,在生什么气。我往他身边挪了挪,抓紧他的手臂,顺带还晃了几下。
“你也看到了,对吗?”
我们之间的距离十分近,我能感觉到自己沉重的气息喷洒在了他的脸颊上,他表情很僵,眯了眯眸,反问道。
“看见什么?看见你像个神经病一样抱着男人乱摸?”
我身子一滞,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我摸谁了?”
周奕琛冷冷地扫开了我的手,哼哼一笑。
“苏南,我如果今晚不来,还真不知道你这么大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你呢?”
他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
“你想多了,我是真的喝多了,站不稳,司机也就只是扶我一下。”
等我解释了一通之后,才发现话题已经扯远了,我换了姿势,挨着周奕琛坐直。
可能是我的错觉,我总认为周奕琛是故意在挑刺。先不说他心里明白我和司机之间不会有什么,主要是我手还没挨上人家,就被他扯开了,压根不存在摸不摸的问题。
我暗自吐了口浊气,再次复述道。
“就是刚才,你过来找我的时候,是不是都看见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我紧紧地盯着周奕琛的侧脸,深怕错过他任何表情。
可他眸光很淡,薄唇轻抿着。
其实我挺讨厌他这样的,心里跟明镜似的,偏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我想周奕琛能知道我在这里,大约就是苏叙告诉他的。就周奕琛这种大写加粗的直男,看到那一幕,想必诧异不会比我少。
“周奕琛,其实你没必要把我拉开的,苏叙是我哥哥,我有权利关心他。你也知道,苏家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大伯虽然嘴上没说,但心底却希望他能有所成就。像我们这种人,最怕的就是舆论,那种伤害会有多大,不单单是自己,更可能会波及苏氏久泰的声誉。”
我一本正经地和他说,认认真真地咬清了每个音节。
周奕琛却是笑了,他缓缓侧过脑袋,说。
“苏南,管好你自己。”
随即还极为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舆论很可怕?会波及苏氏?这种话你怎么好意思说出来,苏氏久泰最大的黑点就是你。”
他一句话堵得我再也不想出声了。
几乎一路无言,我坐在车上,脑袋一片混乱,我好几次想掏出手机给苏叙打电话,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我就这么赤裸裸地把话说开来,我想象不到后果,也挺害怕。
苏叙多半会否认,且之后我们之间也会有隔阂,我并不想这样。
毕竟整个苏家,对我最坦诚的人就是他了。
想到这里,我胸口就闷得厉害。
车子驶向山顶的老宅后,司机为我拉开了车门,等我下车,他又关上了。
我扣了扣车窗,好一会儿车窗才降下来,接着,周奕琛目光冷冷地扫了我一眼,让我赶紧滚进去。
我歪着脑袋,问他。
“你不在这里住吗?”
其实我也只是客套地问一下,并没有真的想他留下。
他依旧没任何反应,蹙了蹙眉,就用车窗挡住了我们之间的视线,车窗关紧的那一刻,车子就冲进了夜幕之中。
我还站在原地,吃了一嘴的尾气。
进老宅后,恰好是十二点整,只有玄关开了盏灯,其余的地方黑漆漆的,也没半点动静,安静得可怕。
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刚换好鞋,杨嫂就站在了我眼前。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杨嫂略微抱歉地说。
“夫人,您没看见我吗?我刚才一直在这里。”
“我没注意……”
杨嫂接过我手中的外套,就给我递了杯蜂蜜水,我迟迟没动,数秒后,我笑着问。
“周奕琛告诉你我喝酒了?”
杨嫂只笑,没回答。
可我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周奕琛这算是在关心我吗?
看着我把蜂蜜水喝完,她让我早些休息,就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佣人的房间在一楼最深处,我独自上了楼,也没开灯,脸贴着床,整个人都感觉昏昏沉沉的,在我快睡着的时候,手机十分突兀地震动了一下,我点开一看,是周奕琛发来的简讯,内容很简洁,还是那句话。
——管好你自己!
可与之前不同的是,他后面加了两个感叹号。
我没有回复,直接关了机。
第二天还是杨嫂把我叫起来的,已经是中午了。
宿醉的感觉很差,我脑袋都是懵的,吃完午餐,我才缓过劲,然后脑海中又闪过了昨晚的画面。
我现在是清醒的,所以不免有些庆幸昨晚没有冲动。
到了下午,我竟接到了苏叙的电话,刚开始看到他的号码时,我心里还挺慌的,可接起的那一瞬间,我的心就落了下来,并松了一口气。
“南南,你还好吗?我见你喝多了,就联系了周奕琛,你们是夫妻,他来接你也是理所应当的。”
他的口气十分温和,且字字句句满是关心。
嘘寒问暖了一会儿,他就邀请我与他一起去s市。
个别儿童乐园已经建起了一个轮廓,苏叙想去现场跟进度,为期一周。
我当即就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