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们已经没关系了,你不知道?”
“周奕琛,利用完我以后就想甩开我!你休想,我告诉你!你不能抛弃我!你怎么对得起我姐姐?”
许桃情绪越发激动,我看着地面上晃动的影子,不用抬头,也知道他们正在拉扯,当真我死去父亲的面,许桃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当然,我也没多余的心思去顾及他们,脑子里一团乱,胸口也闷得厉害。
再后来,他们说了些什么,我也听不清了,耳朵就像被塞上了一坨棉花。
在我思绪正深的时候,手臂间又传来一阵力道,不是很重,许桃整个人都贴在了我身前,用只有我们能听到的声音威胁。
“苏南,你别以为这样就完了,我失去的,你统统都得还给我!十倍!百倍!我说了,要亲眼看你下地狱,我说到做到!”
不等我扫开她,她先一步松开了我,但也不是自愿,是被周奕琛强制性扯开的。
“滚。”
良久,我听见了一声十分响亮的关门声,也是这记声音,将我扯回了现实,再抬起头,整个大厅,仅剩我和周奕琛。
他动了动唇,刚想出声,我就极勉强地扯出了一抹笑。
“这几天辛苦你了,我累了,先去休息,没法儿送你,你自便……”
“苏南——”
“你别说,你什么都别说,我和你之间反正也没一句真话,你不用联合许桃骗我。我觉得自己已经够惨的了,不用再惨了。我的事,我自己清楚。当初我亲自拿着他的发丝去了医起来送进鉴定室,你们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信,你走——”
周奕琛站着不动,眼底泛起了一丝阴冷。
他半眯着眼,质问。
“逃避现实就有用了?你这样永远都不会长大,你就不能让人安心一点?照顾好自己,做该做的事。”
“我逃避什么了?周奕琛,除非你现在承认,你之前也在骗我。那份鉴定书,你也亲眼见过,你当时说什么了?你当时默认了!还一副自己什么都清楚明白的模样。现在许桃说这种话,你又改口了?你究竟想怎样?”
“哈,我差点以为,其实你也挺关心我的,原来这几天不过是你在演戏。”
周奕琛也不解释,不反驳,“我起初也以为……”他欲言又止,微微地垂下了眼帘,冷哼了一声,扯了扯嘴角。“你是苏贤明的女儿,许桃没有说谎,鉴定书也是真的。至于中途为什么会被调包,我会帮你查清楚。”
他说话的时候,我就像自己在跟自己赌气,说我就是逃避也罢,我明明死死地捂住了耳朵,周奕琛的声音也不大,可他一字一句,还是清清楚楚地落入了我的耳中。
我心底除了恨,再没有别的感受。
僵持了许久,我的心就跟被针扎似的生生得发疼,我深吸了一口,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反而更甚。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疯了一样地就跑去掀棺材的盖子,棺材被花圈围绕,我一个个全拍在了地上,不就是个结果吗?没关系,我可以再验一遍!
我手还没挨上任何,就被人大力地扯了回去,紧接着,我头顶传来一阵低斥声。
“苏南,你发什么疯?是不是亲生的有什么关系?退一万步,你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这么多年的感情能是假的?你自己心里不清楚?苏贤明为你铺足了未来的路,就冲这一点,你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他说的无关痛痒,毕竟他只是个旁观者,我特么也不期望他能感同身受。
我剧烈地挣扎着,他再说什么,我全数不听。
最后,他就跟拎小鸡一样把我拎了起来,声音又沉了几个度,脸色亦是煞白。
“别总认为自己最痛苦!”
我心一点点地沉到了谷底,等他松开我,我站稳后,条件反射般就甩了他一巴掌,‘啪’地一声,在空旷安静的大厅还传来一些回音。
我下足了力道,手掌麻得厉害,我把心中所有的愤怒全数发泄了出来。
他有无数次机会跟我说,可偏偏选在这种时候,选在我亲眼看着苏贤明去世。我曾也算对他掏心掏肺,他这样对我,真的就没有一丝丝愧疚感?做人不能这样。
“周奕琛,我恨你——”
这话发自肺腑,就如许桃所说,我和他这辈子都别想好过了!
什么叫别以为自己最痛苦?他也难过?我真不信。
看着我这幅模样,他心里肯定很开心。
我望着他的脸色一变又变,也听见了他紧握的拳发出咯咯作响的声音,我以为他会还手,这拳下去,定然很疼,我抬高了下巴,心想,他一定很气,他这么金贵的一个人,怎么会允许别人碰他一分一毫?向来只有他折磨别人的份。
等待的过程中,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是苏绍堂,他看见我和周奕琛相对而立,先是一愣,而后急急地冲向了我们。不仅仅是他,他还带着一群记者一起冲了进来,无数闪光灯打在我脸上,一瞬间,周遭变得十分嘈杂,无数声音在我耳旁响起。
那些尖酸刻薄的提问,我真的不想给予任何回复,多一个字,我都不想说。
说苏绍堂不是刻意而为,我都不信。他又想干什么?故意让我和周奕琛同框?再说点什么惹人误会的话?哈,他还真是执着,周奕琛这颗大树,他也算是抱得紧紧的,始终不愿意松开。
“周总,不好意思,我二弟走的太突然,她要是说了什么过激的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