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为了保护你,你信吗?”
我还没作声,他就苦笑了一声,自问自答地回。
“你不会信。”
“苏南,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可以,但之后不论发生什么,你都必须照顾好自己。”
他这么一说,我心里隐隐就泛起了一丝不安。
“发生什么?还会发生什么?”
周奕琛紧了紧手中的力道,眼帘微微地垂着,沉默了很久,才回。
“总之你不会有事。苏南,是我父亲告诉你的吧,你们见面了?什么时候?在哪里?”
问完,他又迅速地抿住了唇,目光暗了几分,而后侧开了脸,松手并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你以后都别再见他,如果不小心遇到,躲得越远越好。”
闻言,我心里就这么慌了一下,想问为什么,但周奕琛又闭上了眼睛,“你听话。”
语气听起来十分疲惫,那感觉就像他身上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袱,想甩,却甩不开。
之后不论我再说什么,他全当没听见,把我视为空气。只是他的脸色看起来很痛苦,眉头蹙得十分紧,也不知是发烧的关系,还是别的。
良久,他站起了身,绕开我,去房间抱了张毯子出来,躺进了沙发中。
“公寓只有一张床,你睡,我在这里,进去前记得关灯。”
交代完,他身子一转,又不出声了。
他腿长,必须曲着腿才行,姿势挺别扭的,想来睡得也不会太舒服。
我滚了滚喉咙,想说的话终是堵在了嗓子眼里。摸了摸小腹,也没再跟他客气。进房间前,我提醒他记得吃药,他应承了一声,也没动。
周奕琛的床上全是他的味道,我躺着,翻来覆去总是睡不踏实,期间醒了好几次,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离天亮还有很久。后半夜,我听见客厅传来一阵东西倒地的声音,伴随着十分压抑的低咳声。我动了动身子,数次想出去看看周奕琛,最终还是忍住了。
次日睁眼,公寓里只剩我一个人了,至于周奕琛什么时候走的,我完全没任何感觉。
去公司前,我回了趟自己的公寓,换了身衣服。
我到的还算早,在公司门口,我遇见了梁毓言,他身边站着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男人,看样子像是助理之类的。
他看见我,远远地冲我扬了扬手臂,也没说什么,先一步进了公司。
我追了几步,一肚子话想问他,可他走得快,不等我过去,就按上了电梯门。
等我再上楼,苏绍堂的秘书在我的办公室门外拦住了我,“苏副经理,马上要开会,我带你一起上去。”
我基本没有拒绝的机会,秘书就转身往外走了。
没有缘由的,我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会议和梁毓言有关,我尝试着拨出了他的号码,响了没几声,他就按掉了。
进会议室后,梁毓言果不其然坐在里面,坐下前,我一直盯着他,可他的视线没停留在我身上一秒。
会议室里的人不多,除了梁毓言和苏绍堂,还有苏叙,苏叙才出院不久,脸色仍很苍白,脖子上缠着厚厚一圈纱布,他特意系了条围巾,但效果不大。
秘书带上门后,苏绍堂就开门见山的说。
“副总经理的位置不能一直空着,我私下和股东们商量过了,苏叙很合适。”
话落,我和苏叙均是一愣。
短暂的惊讶后,我望向了苏绍堂,问。
“苏董,您擅自做了决定,苏副总知道吗?”
大抵苏绍堂知道我会这么问,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秘书,秘书就推了一份辞呈在我身前。
我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底下的确是苏欢颜的签名没错,可她这么突然辞职,我从来都不知道,其实这几天我和苏欢颜也有联系,她对辞职的事只字不提。
我闷着一口气,咬了咬牙。
“即使苏副总辞职,这事儿也不能您一个人说了算,我从来不知道,苏氏久泰的职位变动流程这么简单了。”
苏绍堂淡淡一笑,双手交叠放在了桌面上,不轻不重地回。
“我以为我说的挺清楚,这个决定,并非我一个人做的,当然是征得了各位股东的同意。苏副经理,前段时间你休息,所以就没特意告知你,其实你来不来,票数也决定了一切。”
闻言我心底就是一阵冷笑,苏绍堂的动作果然快,我只在苏贤明葬礼前休息了一周,他暗地里把什么都安排妥当了,不吭不响的,到最后只告诉我一个结果。我还想说点什么,苏绍堂就打断了我,继续道。
“当然,这个位置不是谁都能坐,其实股东也在你与苏叙之间犹豫了一番,你手中带的项目和股份,让你做董事长都不为过,可是你资历尚浅。日子还长,苏副经理不用急于一时,这个公司,以后还是你们年轻人的,我们做长辈的,也只能多指导,避免你们走太多弯路。”
他说得就跟真的一样,生怕别人看不出他的野心。
我笑了笑,也不再反驳,只问。
“行吧,既然这么重要的会议不需要我出席,那您总得告诉我,苏经理凭着什么能坐上副总的位置?”
“海隧项目。”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令我身子一滞。如果我没记错,这是周氏集团今年颇大的一个工程,早期就对外招标了,是梁毓言亲手带的,从前他还会来我公寓吃饭的时候,也提过几句。
可他就这么暗搓搓的,把项目给了苏绍堂,我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