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我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周奕琛睡得正熟,呼吸声有些重。我望着他的睡颜,心情莫名地烦躁。即便是睡着了,周奕琛仍是一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的样子,眉头拧得极紧。
梳洗过后,我就下了楼,女佣们还在忙着做早餐,闻着厨房内飘来的香味,我一阵反就去了学校。
可能是睡眠不足的关系,我整个人都很懵,杵在公交站台,错过了好几趟公交车。
到学校后,也不知是几点了,我想看看时间,才想起来手机被周奕琛收走了。
“南南——”
还未踏入校门,我便听见了一记熟悉的声音。确认不是幻听之后,我顿下脚步,却久久没有勇气回头。
“南南。”
可能是我太久没有出声,池上泉直接绕到了我的身前。
“我有事和你说。”
他不顾我的反抗,硬把我扯向了他的车,在他拉开副驾驶的门之际,我抵住了车门,转身大力地拍开了他的手。
“有话直说,别动手动脚。”
池上泉蹙了蹙眉,笑容僵硬在嘴角。
“南南,你就这么讨厌我?”
他的语气里满是失落,还夹杂着一丝颤抖。
我没回话,就静静地盯着他的嘴。我不讨厌他,而是恨,那种发自内心的恨。他的手掌依然温暖,这么多年,连他用的沐浴露都没换过,由着距离很近,我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橙子香。我曾说过,我喜欢这个味道,池上泉当时笑着说,他以后都会用这个味道的沐浴露,他这么说了,确实也做到了。
听起来很让人感动是不是?可惜这一切都至于他和陈阳上床前。有些背叛,并非我想就能原谅,和陈阳一样,我现在和池上泉连朋友都算不上了。
僵持了片刻,池上泉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附在我耳边说。
“刘然在找你。”
闻言我身子一僵,池上泉见状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我压进了车里。等我反应过来后,他已经锁上了车门。
我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从齿缝中挤出几个音节。
“有话就快说,我没多余的时间和你耗。”
话还没完整地说出口,池上泉就递了份报纸给我,看清内容后,我眯紧了双眸。是刘然拖着我进房间的背影,我只露了个侧脸,但与我熟悉的人大约都能看得出这是谁。
我侧过脸,举起手中的报纸,攥得很紧。哼笑了一声,我冷声问。
“池上泉,你就这么心虚?怕我把车祸的真相说出来,也真是煞费苦心了。你以为这张模糊不清的照片可以证明什么?啊?我告诉你,我真的一点都不怕!”
我抑制着胸口的痛楚,尽量把每个字说得清清楚楚。
“他找我,就尽量来找!我看他查出我的身份后,究竟谁会比较惨!”
我并不是威胁他,若是再入狱,不管是否有人相信,我也要告诉所有人,那天夜里开车的人是池上泉。也是这么一瞬,我发现我心底对池上泉的最后一丝不舍,也消失得彻彻底底。
池上泉很明显地一愣,他略微慌张地扣住了我的手腕,急着解释道。
“你别误会,我并没有刻意调查你。这家报社的老板恰好是我的朋友,新闻我压下来了。南南,你为什么会和刘然扯上关系?他没你想象中那么好对付。刘然虽然窝囊,可他爸不是吃素的。我建议你最近别来学校了,省得他——”
“不用你操心,放手。”
我全身麻木得厉害,也很冷,甚至连甩开他的力气都不再有。
如池上泉所说,这报纸上还没印出日期,该是发行前就被他半路拦了下来。
但我还是觉得好笑,他口中这个朋友还真是消息灵通,若是真认出了我,第一反应竟是告诉池上泉。我也不想小人之心,可现实就是这么残忍。说到底,这张照片是谁拍的,还真不好说。
其实这张照片的角度我大抵能猜到是哪,离我和刘然的距离并不是那么远。我很想问问当时拍这张照片的人,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冷眼旁观我被刘然拖进房间的。
“苏南,你非要这样?”
池上泉望着我,那眼神就像我做了件多么令他失望透顶的事一般。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你不接电话,也不曾回过一条简讯。你有没有想过,我可以找来学校,刘然同样可以。你为什么总要觉得我对你好是有目的的?”
“难道不是?你先前不就利用了我对你的深情,但凡你有一丝愧疚,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进监狱,一个字都不提!我真是后悔,从没有一刻这么后悔,也觉得恶心,恶心我曾经的一往情深!”
“你就直说吧,池上泉,我身上还有哪里值得你利用的地方?你好好说话,说人话。指不定我心情一好,真能答应你!哈,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在池家地位也不是那么高吧。你不过是你妈带去的拖油瓶,池伯父不傻,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他怎么可能重用。池上泉,你就是再拼命,有些东西不是你的,这辈子都不会是你的!试图用联婚改变命运?你——”
话还没说完,池上泉反手打了我一巴掌,毫无征兆的,很用力。‘啪’地一声,在这密闭的空间内极为刺耳。
我的脸被带到了一旁,头发遮住了我大部分的视线。捂着脸,我僵僵地对上了他蓄积着恼怒的双眸,他的手始终停顿在半空中,颤抖得厉害。
“苏南,你再说一遍试试?”
我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