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秦东篱一桌时,他们那桌正在上菜,杨凌轩突兀打了招呼,“秦总,这么巧啊!”语气纯属意外碰见一样。
凌总猛然抬头,看向杨凌轩的双眼,闪过惊讶,见到熟人的惊讶,随后目光又停在他的头上,闪过担忧,既而闪过陌生,甚至一丝丝嫌弃?
秦东篱起身,“杨先生,好巧啊,你今天也来吃饭吗?”也是一副不知对方存在,意外相遇的欣喜。
杨凌轩手,悄然抚在我的腰上,一拉,让我贴进他,“带女朋友刚吃过,早知能碰见秦总,就和秦总一道了,我女朋友,裴叁叁!不知秦总身边这位是……”恰到好处的停顿。
秦东篱视线落在杨凌轩楼我腰的手上,“这位是美国凌氏控股总裁,凌文景女士!凌总这位是杨凌轩,这位是裴叁叁!”
凌文景起身,笑容婉约,伸出手来,“裴小姐,杨先生,很高兴认识你们!”
我刚要伸手,杨凌轩一拉,“抱歉,叁叁有些身体不舒服,我先带她回去。”
杨凌轩扶着我的腰,转身离开,眼中尽是受伤。
他明明认识那个凌文景,那个凌文景也认识他,为何却连个初次相见的陌生人也不如?
我回眸向凌文景,她也怔怔望着我和杨凌轩,杨凌轩把钱包扔给我,说去开车,狼狈式,用最烂的借口跑了。
我用杨凌轩的卡递给了服务员,凌文景走来,“裴小姐,你好!”
我略略弯腰,“您好,凌总!”近距离看凌文景,眉眼温婉,面容祥和,浅笑如云,优雅大方,娴静温柔。
凌文景含笑,慈爱道:“叫我文景阿姨就好,你和刚刚那孩子……”
我手指,“杨凌轩他去开车了!”摇了摇他的钱包,“我结帐!”
凌文景眼神一凝,急切道,“你和那孩子,认识多久了,准备结婚吗?”
我一愕,凌文景,杨凌轩,凌?
服务员把银行卡给我,我翻开杨凌轩钱包,慢慢插进去,故意让凌文景看见杨凌轩钱包,我和杨凌轩的大头照,“五年了,我18岁的认识杨凌轩,结婚,我们还小,也许过了七年之痒再结婚!”
“这样啊……”
“凌总!不好意思!”我抱歉地打断凌文景的话:“我的先走了,杨凌轩不喜欢等人,也不喜欢明知那人在,不出来找他的感觉!”
刹那,凌文景脸色一白,抬眼望着店外。
我笑了笑,提着裙子离开,杨凌轩没来,我有意说的,如果凌文景是杨凌轩妈妈,我想她懂我的意思。
杨凌轩不喜欢等人,他怕等得人到最后都成了别人的人。
夜风拂动,乱了头发,乱了心境,我伸手裹住小腹前,探头张望。
杨凌轩开车缓缓而至,下车,拿了一双平底鞋,单膝跪地,托着我的脚,似情人间的温柔体贴。
拉开车门,我坐了进去,弯腰理了裙摆,抬头理了我额间碎发,俯身鼻尖轻触我,弯了嘴角。
上车,着手给我系了安全带,刮了一下我的鼻尖,满眼溢出的溺宠,像情人一般。
启动车子,我扭头望着,“桔”,凌文景捂着嘴,隔着玻璃门,哭着!
我知道杨凌轩刚刚那样对我,是做给凌文景看的。
出了街道,上了马路,杨凌轩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臂驾在车窗上,手指无意识的放在嘴边啃咬。
“杨凌轩,我们去哪吃拉面!”我叫道。
我不喜你杨凌轩这样漫无目的,双眼无光的样子!
杨凌轩失了神,听不见我的话,我又叫了一声,“杨凌轩!”
“哦,叁,你叫我?什么事?”杨凌轩犹如梦中惊醒。
灯杆阴影一闪,一闪,看不清杨凌轩的脸,“吃面?不如,打包,我们回家?”
“回家?”杨凌轩嚼着这二个字,一哼:“我有家吗?”
我一声苦笑,用手盖眼帘,把流海一撩,“当然,你有家,当然有家,我们现在回家!”
“有家吗?”杨凌轩不耐的抚上额头,凝噎道:“可是家在哪?裴叁叁!”杨凌轩一声大叫,把车子急急拐在苏州河边,“裴叁叁,你傻不傻啊,我今天在利用你!”
我往前撞去,幸好有安全带,起了一个缓冲,“有什么关系呢?利用也好,故意也好,有什么关系呢?”
杨凌轩拳头砸在方向盘上,愤怒地骂我道:“裴叁叁,你有神经病吗?我说你是一个同性恋的女朋友,你怎么不反驳?我对你的好,只不过你是一个好的挡箭牌,你怎么就这样自甘堕落?”
我没由地一笑,“有什么关系呢?我都不在乎,你再在乎什么呢?替我不平?还是替我难过?可这些我都不需要,我只希望你好好的,我知道,我取代不了你的亲人,可是我早已把你当亲人,这样够了,真的,我这个人,特别容易满足!”
说完,哭了,笑了,妆花了,绝对难看极了。
杨凌轩把头一仰,甩了车门,下了车,双手撑在河栏杆之上,身子一前一后……眺望。
我吸了吸鼻子,下了车,走到杨凌轩身侧,“我妈死的时候,身边除了我一个人也没有,在医院里,三天,林卓锋才来,带着刘玉月来,看了我一眼,道,裴叁叁,你就是个赔钱货,你妈死了,把你百分之五十豪泰股权授权书拿来,我不会委屈你的,不然你妈,就在医院停尸吧!”
“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股权,我都不知道,林卓锋让我妈在医院待了20天,才拉去火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