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犀端详着景翼岑了然于胸的神色,对于这个景哲突然有些好奇,本以为景翼岑会因为这层关系而和他寒暄几句,景翼岑却面无表情的甩下两个字,“再见!”
他抱着顾灵犀直接走了,景哲在身后看着景翼岑如此不近人情,微微勾唇。
听闻他这个堂哥为人冷漠,杀伐果决,喜怒不形于色,今日看来,确实有几分冷淡疏离。
他并不在意,景翼岑离开之后也走了。
景翼岑将顾灵犀放在车里,握着她的手将她全身检查了一遍,紧皱的眉头才舒缓过来。
“翼岑,我没事,你别担心。”
他怎能不担心?
她怀着孕,一个人跑到荒郊野岭,想想就可怕。
他忍着想要好好把她骂一顿的情绪,最终还是温柔的语气吓唬她,“下次不许一个人偷跑,不然我就把你的双腿绑起来,让你哪里也去不了。”
他的话明明是在威胁,他的表情却温柔得能溺出水来,顾灵犀心知他担心自己,主动亲了他一口,“安啦,下次不敢了。”
尝到甜头,景翼岑才勉强笑了一下,帮她把安全带系好,亲自开车送她回家。
车上,顾灵犀时而回头,他冷峻的脸好似结了一层冰,看不出是什么心情。
“翼岑,刚才那个人是你的堂弟?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她实在好奇,嫁进景家一年从没听人提起过他还有这些亲戚。
难怪她刚才觉得那个男人和他有几分相似,看来真是他堂弟。
景翼岑没说话,表情严肃的继续开车。
“翼岑,其实刚才是他救了我,要不然奶奶留给我的玉镯就要被人抢走了。”她觉得有必要解释清楚。
景翼岑冻结的表情终于流露出一丝柔软,“你刚才怎么没说?”
“我总要有机会说啊?”
“哦。”景翼岑紧绷的心一松。
“你不会是以为是你堂弟要伤害我,所以刚才才对他那么冷淡吧?”
她知道他在意她紧张她,所以她的猜测没错,好奇感更强烈,“翼岑,他好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这个堂弟是谁了吧?”
误会解除,景翼岑自然不再隐瞒。
他一边开车一边和她聊起了景家的陈年旧事。
“景家从老太爷那一辈开始,晚辈分两房,大房是景仁大爷一脉,二房是景义爷爷一脉,我和爸都是二房的后代,老太爷西去,大爷就霸占了景家的家产,爷爷便带着奶奶来南城创立了景氏,和大房的亲戚几乎断绝了往来,后来大房在老家家道中落,大爷就来南城投奔爷爷,爷爷不计前嫌帮大爷一家在南城站稳脚跟,只不过奶奶一直惦记着当年被驱赶之事,所以这么多年明令禁止我们来往,你自然也没听说过大房的事情。”
顾灵犀听完恍然大悟,“原来这个景哲真的是你的堂弟。”
景翼岑说:“我们两家同在南城,几乎没有往来,他们家的事情我自然也不清楚,偶尔听爸提过他们家,后代基本不务正业,所以即使有爷爷当年扶持,这么多年景仁公司也不过是个小公司,勉强糊口而已,到了大伯父那一代才有点起色,大伯的大儿子景博是个败家子,很快又亏空了公司,等到二儿子出生之后,大伯明智的把二儿子送到了国外让他学习工商管理,那个景哲,应该就是大伯的二儿子。”
“原来如此,我看他举止大方,言谈温和,一看就是品行端正之人,如果以后有机会见到他,一定要当面向他道谢。”
景翼岑脸色一凝,酸酸的语气,“灵犀,在我面前称赞别的男人,待会回家看我怎么惩罚你。”
顾灵犀才不怕他,因为她的肚子里有尚方宝剑,有恃无恐的说道:“那是你的堂弟,你也吃醋啊?”
“堂弟也不行。”
“……”
……
回到家,两人刚进门,没想到景睿回来了。
自从停职后,景睿几乎没回家里,今日突然回来,不知他有什么事。
“翼岑,灵犀,你们回来啦,快过来坐,我有事和你们说。”
景睿坐在沙发上,两人坐过去,景睿又道:“翼岑,刚才你大伯父打电话过来,说这周末将在圣皇酒店举办晚宴,邀请我们一家去参加宴会。”
景翼岑皱眉,他今天刚碰到景哲,晚上就收到邀请,这也太巧合了。
“可知是什么名头?”
“是你堂弟景哲回国,你也知道阿哲从小被送往国外,他学成归来,你大伯父自然开心,便给他举办了私人宴会,我想着阿哲总归是我的亲侄子,这么多年未见,我也想去看看他。”
景睿这人没什么大的优点,就是念情念旧,景翼岑一直谨记老夫人的叮嘱,虽然不愿和大房的人来往,景睿这么想去,景翼岑便也答应下来。
正好景睿今天回家,景翼岑也有话想对他说,便让顾灵犀先上楼。
客厅里,景睿坐在景翼岑对面,一双手放在膝盖上,五指紧紧握着。
“爸,停职一个月,你想什么时候回来?”景翼岑平静的说道。
景睿面露欣喜,“翼岑,你打算让我回去?”
“我倒是想,总经理一职空缺,张总联合其他股东逼我松口,让他出任总经理,如果我再没有合适的人选,总经理之位总有一天会落在他手里。”
景翼岑耐心的劝道:“爸,这半年我不在,景氏出现一些纰漏,我将你停职是想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