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父皇不省人事,太子与琪王之间必有一战,届时,无论谁输谁赢,我们都将带着母妃离开这是非之地。”
“主子的意思是太子与琪王的斗争,您不打算出手?”
萧景霖点了头,阿礼顿时喜上眉梢,近来,主子为了琪王妃屡屡相助于琪王,本来还担心主子在夺嫡之中,也定会站在琪王这一边。
听主子这么说,他也就反放心了。
“一旦琪王得势,只需放弃这皇子的身份,便能带着母妃离开皇宫;若是太子得势,势必会对我们赶紧杀绝,你尽快去安排,势必做好万全之策。”
“是,主子,阿礼这就去。”
阿礼刚把门打开来一条门缝,远远地看见佟妃娘娘和太子身边的丫鬟过来,忙一把合上门,提醒萧景霖,“主子,不好了……”
佟妃娘娘在院子里碰到了皇后手底下的管事姑姑,说是太子有请六皇子,佟妃娘娘心中不安,更是怀疑萧景霖私藏了袭玥,一边走着一边放大了音量,提醒着萧景霖,“六皇子这几日身子不适,一直卧床不起,只怕是不能跟姑姑走了。”
那姑姑何等精明,见不到人可不会走,“六皇子身子若真的出了问题,还是让太医来瞧瞧的好,免得延误了病情。”
“姑姑说的是……”
房门打开,一股浓重的药味传来,床榻前的帷幔放下,遮住了眼线。
一阵压抑的咳嗽声传来,半死不活的样子,每咳一声,床上的人影的身子便跟着欺负一下,像是压抑到了极点,人影猛地坐起,紧接着就趴着床沿,猛地咳嗽起来,撕心裂肺,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主子,您快把药喝了……”
“景霖,景霖……”佟妃娘娘被这逼真的一幕吓了一跳,忙跑到床边,心疼的扶着儿子见他气若游离,咳得上气不接下气,顿时红了眼眶,拿着帕子替他擦拭。
一旁的姑姑见此,眼尖的在屋里四处都打量了一遍,被帷幔挡住了视线,正欲上前查探,只见萧景霖一把抓住佟妃娘娘的手,顿时,安静下来。
待她起身,佟妃娘娘睁大了眼,两行清泪瞬间滑下,阿礼在旁边适时地惊叫,“血,血……主子,主子,你撑着点,阿礼这就去请太医……”
“景霖,景霖……”佟妃娘娘手中的帕子骤然落在地上,一抹血迹清清楚楚的映在上面。
丫鬟连忙拉住姑姑,有些惊恐的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提醒,“姑姑,是肺痨,养心殿的小李子就是得了肺痨死的,听说这病没的救,还会传染的。”
姑姑心里一惊,忙收回了脚,有所忌惮的退了几步,硬是挤出一丝笑脸来,“佟妃娘娘,六皇子身子要紧,奴婢这就去转告皇后娘娘。”
说着,就带着丫鬟退了出去。
待房门合上,萧景霖连忙安慰佟妃娘娘,“母妃放心,景霖好着呢,只是略感风寒而已,您看,这血不过是割破了手指而已。如今,皇后和太子风头正盛,景霖若是去了,指不定会怎么陷害景霖,故此,才和阿礼演了这出戏,还望母妃见谅。”
佟妃娘娘闻言,擦了擦眼泪,伸手摸了摸儿子的额头,见他并未发烧,这才稍稍放心了些,半信半疑道:“你说的可是实话,只是为了避开皇后和太子,而不是在房间里藏了什么人?”
萧景霖心里疙瘩一声,装傻道:“母妃说笑了,景霖哪敢欺瞒母妃呐。”
“哼,你啊,看着老实,其实鬼点子最多,”佟妃娘娘伸手在萧景霖额头上一点,在屋子里打量了一番,见屋子里能藏人的也就那个柜子了。
起身,走到柜子前,一把打开,见里面无人,这次放下心来。
萧景霖提了提被子,将袭玥露出的一只手忙塞了进去。
“景霖啊,别怪母妃多心,母妃只是担心你而已。”佟妃娘娘回到床边,语重心长的说道。
“母妃,景霖明白。”
“既然身子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吧,母妃就不打扰你了。”佟妃娘娘起身离开,临走前,还替他关上了房门。
萧景霖长出了一口气,伸手摸了一额头上的冷汗,闭了闭眼,偏头去看袭玥,真怕将她捂坏了。
这一低头,袭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来了,正睁着一双清润的黑眸看着他。
萧景霖一阵尴尬,对着她的眼莫名的就觉得一阵心虚,忙掀开被子下了床,有些僵硬的解释:“你醒了,事出紧急,景霖无意冒犯。”
“我知道,”从佟妃娘娘进来的那一刻她就醒来了,他有心维护她,她自然看在眼里。
“知道就好,方才不过是权宜之计,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萧景霖猛地顿住,“你说,你知道……”
什么时候知道的,莫不是他跟阿礼的对话她也听进去了?
袭玥撑着身子起身,手臂上的伤一用力倒是一阵疼痛,她差点忘了,昨晚她亲手划破了胳膊,以换得一时的清醒。
萧景霖忙扶起她,“你受了伤,用不得力。”
袭玥不甚在意胳膊上的伤,看样子,这是萧景霖的房间,昨晚,她记得救他的人脸上带了一块面具,虽看不清面具的形状,却隐隐记得是紫色的面具。
“是你救了我?”袭玥问道。
萧景霖点了头。
“多谢,”袭玥看着他一副坦然的模样,尤其是那双清亮的眼,隐隐与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