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院子里的鸡叫声将我叫醒,我从床上爬起来,这觉睡得真香啊,伸了个懒腰,撩开窗帘看看,外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对面的厨房烟囱里冒出缕缕炊烟,再看看表六点多,陈嫂已经起来了,她可真够勤快,和在旅店一样。
我穿衣下床,出门进了厨房,陈嫂正在做饭,见我进来说,“这么早就起来了,再睡一会儿呗。”
“不睡了,已经睡好了。”我笑笑,“陈嫂,你起得也够早。”
“习惯了。”陈嫂指指旁边的脸盆,“你先洗脸吧,洗完脸把早点吃了,我把饭给他爷爷奶奶送过去,回来咱们就去老孙家。’
我点点头,“二蛋呢?”
“他还睡着呢,这孩子不睡到太阳照屁股起不来。”
我和陈嫂都笑了。
陈嫂拎着一个饭盒出去了,我洗漱完,把桌上的馒头和粥吃了,静静等着陈嫂回来了。
天色大亮时,陈嫂回来了,进屋安顿完二蛋,回到厨房拿起地上的一篮子鸡蛋,“走吧,去老孙家。”
我指着那篮子鸡蛋道,“陈嫂,你这是送要给老孙家送过去。”
“对,去问事空着手不太好。”
“陈嫂,你是帮我办事,这礼该我送,你把鸡蛋放下给二蛋吃吧,我去小卖部再买点别的。”
“少不了他吃的。这都是现成的,花那钱干嘛。”
陈嫂一拽我,把我拽出厨房,我正要再说,陈嫂一板脸,“你再说,嫂子生气了。”
我只好笑笑,跟着陈嫂出了院子,沿着一条土路,我们往村西头走,
路上碰到几个村里人,和陈嫂打招呼,问我是谁?
陈嫂说是外地的亲戚,二蛋的表哥,我心想我现在真成了陈嫂的家里人了。
过了那片灰暗的平房区,陈嫂指指前边,“那就是老孙家。”
我顺着陈嫂所指看看,在一座山脊下,有个孤零零的院子,可怜的独立着。
那个院子和平房区距离还不短,看来老孙家真的和村里人没多少来往。
快到老孙家院门了,突然从一个砖垛后边蹦出一个汉子,喊了一声,“谁,干嘛的?”
突然这一喊,把走在前边的陈嫂吓了一跳,手里鸡蛋篮差点掉地。我也一愣,再一看,那个汉子已经到了面前,三十多岁,穿着一件脏兮兮的羽绒服,头发乱蓬蓬,嘴里还叼着一根烟。
“狗剩,你躲在人家砖垛后边喊啥,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陈嫂捂着胸口,喊道。
汉子到了陈嫂面前邪邪一笑,“我在这执行任务呢,陈嫂,你大白天的往老光棍家跑啥,是不趁着我陈哥不在,想找老孙头做好事。”
“放你娘的屁。”陈嫂一听急了,指着汉子骂道,“狗剩,你个不要脸的货,再敢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汉子听了陈嫂的骂,没有怒,反而笑着又往前凑凑,“撕呀,我就等着你撕我的嘴呢,要不今晚我去你家撕个够,看看是陈哥厉害还是我厉害。”
汉子盯着陈嫂,一脸馋相,越说越难听。
我一看这货就是村里的混混,上前护住陈嫂,怒视着汉子道,“滚开。”
“呦,你小子是干嘛的,活腻歪了。”汉子眼珠子一瞪。
我抬脚把他直接踹到了地上,汉子急了,从地上摸起块砖头就向我扑来,“妈的,敢打你狗爷,狗爷废了你。”
眼见汉子冲到我面前,我一抓他手腕,一个背摔,又把他摔倒,这家伙还没从地上爬起来,我已经到了他近前,一踩他胸脯,“再动我废了你。”
狗剩挣扎两下,不动了。
陈嫂忙过来拉我,“张帆,行了,他就是个碎嘴子,别打他了。”
我看看狗剩,把脚松开,一抓他衣领,把他拽起来,“是不南都的胡子让你在这盯着?”
狗剩愣了一下,“你咋知道?”
我本来是猜测的一句话,没想到还真猜对了,我心里一笑,胡子也真搞笑,派这么一个二憨子在这盯着,孙秘书就是回来了,看到他也得闪了。
“我是胡子的朋友,这不用你盯了,回去吧。”
“你真是他朋友?”
我点点头。
“那咱们是一家人。你和胡子说说,让我去南都呗,给他当小弟。”汉子一听咧嘴笑了,露出一嘴大板牙。
“行,以后你规矩点,我见胡子就和他说。”
“规矩,规矩。”汉子忙点头。
“走吧。”我松开汉子。
汉子又朝陈嫂说了两声对不起,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