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凡，”我低声叫唤把自己整个埋进被窝里的程亦凡。
他会没有理睬我，我叹了口气，轻轻的掀开他的被子，“怎么了？心情不好？”
他双眼喊着泪水，从三岁开始，我就没有见过这样的程亦凡，“姐。”他哭着扑进我的怀里，眼泪决堤而下，貌似受了很大的委屈。
“不要难过，万事有姐姐在，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我低头轻抚他的头发。
他依然哭的很凶，完全不似平常的鬼灵精怪，“别担心，再不济我们换个地方继续生活。”
他摇着头，“为什么程教授不站出来承认我是他的儿子？难道我的存在是他的耻辱么？”
“你怎么会这么想，你这么聪明，这么乖巧，姐姐觉得你比我强多了。”这是我的心里话，程亦凡智商远远的帅我几条街，“但是你要体谅爸爸，他这么大年纪了，以他在学术界的地位，如果让人知道了他有一个非婚生子，他的脸没有地方搁。大人有大人的考量，爸爸只是还没有想通，我们再给他一点时间好不好？”
“那他就可以这样让我们受到伤害？”程亦凡毕竟还小，社会阅历不足，他没法想象有时候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人的可怕。
“姐，我好难受。”懂事以来，程亦凡第一次真正在我面前示弱。
“是姐姐不好，如果我没有跟kris在一起，这些事情就不会有人在意。”
程亦凡拼命的摇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他抹着眼泪回答。
“程教授和你妈妈的故事到现在他都没有提过一个字，说不定中间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程教授不肯讲一定有他的苦衷，对不对？”
程亦凡依旧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就是因为他过于常人的老城，我才会担心给他留下阴影，这种阴影有可能会影响他的一生。
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是kris，我焦急的询问，“怎么样？”
kris看了我一眼，对着程亦凡说，“告诉我，你是男子汉吗？”
程亦凡含泪点头。
kris点头，擦干眼泪看着他。
“那我们来一个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对话。”他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我们的对面，“你先出去。”我不放心的看着程亦凡，揉了一下他的脑袋，“姐姐相信你长大了，一定可以面对任何事情。”
他点头，我朝着门口走，听到kris对我说，“不要偷听。”
原本的计划被他看穿，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离开了程亦凡的房间。
等待的时刻是漫长的，我不知道kris跟程教授和程亦凡聊什么，但是从kris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他处理事情的冷静和睿智。
虽然在厨房准备晚餐，但是心思却全然不在这里，不是炒菜忘了放油，就是忘了关火。
晚餐的气氛也异常的压抑，程亦凡吃完饭一声不响的回了房间，程教授也是唉声叹气。
我放下筷子想去看看程亦凡，却被kris拉住了，“他已经长大了，让他自己好好想想。”
“可是，”我还是不放心。
“你要相信他，给他一个独立思考的空间。”
我抬眸看向程教授，他放下筷子也回了书房。
看着没吃几口的饭菜，我心里的担忧更深了。
“你相信我吗？”kris双眸囧囧的看着我。
“恩，”这个时候我除了相信他别无他法。
“那你就好好吃饭，然后好好的休息，”他的表情很严肃，比他自己同性绯闻出来的时候还要严肃，我知道这个事情要保护好程亦凡和我们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你准备怎么做？能告诉我吗？”
“有些事情等到该你知道的时候我会原原本本的告诉你的。”
“我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我接近祈求。
“告诉你了反而会徒增你的烦恼。”他揉着我的头发。“你现在只要好好的吃饭，好好的照顾他们就好了。”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太弱了，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只能期望与kris。
“吃饭吧，”他朝我的碗里夹了写菜，“吃不下也要吃，家里老的小的都要靠你照顾。”
我吃着碗里的饭菜，味如嚼蜡。强迫自己吃完碗里的东西，如木偶般的收拾桌子，此刻我好像把好事之人千刀万剐，我家里的事情挨着他们什么事了，非要往我们的心口捅。
kris拉着我的手，“答应我，要好好的，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大家不受到伤害。”
我担忧的看着书房紧闭的房门，程教授经历过文革，经历过教育改革，经历过亲人离世，这次我也希望他能扛过去。
“我回去处理一下，今天就不住这里了，”kris依依不舍的和我告别。
厅，“我送你。”
我们并排到门口，他拉着我的手，眼神里充满着关爱。
“这件事连累到你了，”终于我骨气勇气跟他说。
“傻瓜，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这么见外的话吗？”他长臂环过我的肩膀。
“我，”此时我不知道说什么，就是心里没底，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会担负起照顾你和你家人的责任。”他的语气听起来平淡无奇，普普通通的字组合在一起，给我的震撼是无法形容的。我们只是普通的男女朋友，他却在这么坚定的帮我守护家人。
我抬头望他，靠进他的怀里，他揉了我的头发，久久的没有再说话。
“好了，进去吧，今天早点休息，其它的事情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