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已经不在t城了吧。”唐笙幽幽叹息一声,“不过我先生应该会派人继续盯着她才是,而我能做的,就只剩下——相信他,并且继续等待了。”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唐笙又嘱咐了几句话后,便起身告别了毛丽丽。
而唐笙前脚刚走,毛丽丽就打了个电话给小宏:“老公啊,你还记不记得你半个月前跟我提过的一件事?”
赵志宏正开着小车往外送快递呢,接了老婆的电话,倍感惊讶:“你说哪件啊?”
“就是你说,有次去一间公寓里送份国际快件。遇到个有点眼熟的女人?”
“哦,对对。她脸上有疤,在家还带着墨镜。而且妆画得挺重。我就是觉得——”
毛丽丽想,那个女人果然还没有离开t城呢。装疯卖傻隐藏在暗处,不知道又要做点什么变态的勾当!
“唐姐是我们的恩人,你愿不愿意为她做点什么?”毛丽丽抱着肚子,小腰板挺了挺。
“嗯,我最听老婆的话了。”
***
“你确定要这样做?”上官言看着白卓寒推给他的一系列资料,眉头皱了又皱,“会不会有点不厚道啊?”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的办法。如果小白糖真的被王翠翠带走了,我怕唐笙会崩溃。”白卓寒双手叠在桌案前,认真地盯住上官言的眼眸,“你是外籍,只要我们夫妻把孩子的抚养权和监护权过继到你名下,再由你为她申请欧洲国籍。就算王翠翠跟我们打官司,也没那么容易了。
欧洲的人权法相对更健全,只要查到她和她的家人有恶意堕胎史,基本上她是没可能要回孩子的。”
“真受不了你。”上官言无奈地翻了翻那叠文件,“其实我倒是觉得,现在你已经知道女儿在哪了,接回来不过是早晚的事。那个小猴子,由着她妈妈带走呗。大不了等将来上学的时候再赞助一下——”
“我是还好啦,就是怕唐笙受不了。”白卓寒表示,女人在这种事情上的心思总是要比男人更难解脱。
“有么?”上官言的神色微微黯然几分,“我怎么觉得,有些女人心狠的就跟石头似的。连自己的亲生儿子……说不管就不管了。”
“因为她比王翠翠更明智,”白卓寒呷了一口咖啡:“她知道,怎样对孩子更好。”
“好个屁!哪个孩子不是应该跟妈妈在一起的?别给你讨好老婆的伪三观找借口了!”
“你哪那么多废话,同不同意?不同意我找我爸去办,反正他也早就有绿卡了。”白卓寒咣当一声,捶了下咖啡杯。
“算了算了,反正难得陪你做一次坏事。”上官言倚在办公桌上,慵懒地打了个大呵欠,“过两天我会叫境外开一张临时过境的证明。等大姐婚礼结束,再正式办理。”
“谢了。”
就在这时,秘书处打了个电话进来:“白总您今天在公司啊?”
“有事么?”
“有两位来宾想要见您,说是有急事。但是他们没有预约过——”
白卓寒看看时间,反正今天也没有别的事了。原打算跟上官说几句话就走的,于是吩咐道:“让他们上来吧。”
这一男一女一进门,倒是让白卓寒吃了一惊:“是你们?”
“白先生,我们有事想跟你说。”
毛丽丽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她人又矮又瘦,看起来笨笨拙拙。
白卓寒请她坐下:“你们专程跑过来找我,唐笙应该不知道吧?”
毛丽丽和赵志宏相视一下,摇摇头:“不知道,我们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先跟您说一下。就是之前您要我们出面作证指控杀人的那个女人,是叫汤蓝对吧?
她可能,还在t城,而且根本就没有疯。”
“你们在说什么?”
自从白卓寒定位了女儿的动向,全部精力都转战在白卓澜身上,早已把汤蓝这条线给撇开了。
当初她的父母来到精神疾控中心接人的时候,他甚至也未曾加以阻拦。唯一担心的事,不过是该怎么对唐笙解释而已。
如今这两个孩子突然找上门来,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是真的,白先生,你看这是她的快递签收单。”赵志宏找出一张皱巴巴地底单联:“我碰巧送过她的快递,地址就在上苑小区八号公寓。是一份国际快件,寄件人在英国。我英文还不太好,看得不是很懂。但是几个单词还是认识的。不过署名一栏很模糊,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也不清楚。”
“白先生,你和唐姐的困扰,我……我多多少少知道点皮毛。如果汤蓝还活动在你们身边,是不是应该警惕些?或者——”
毛丽丽的真诚的确让白卓寒对她改变了以往地印象,他认得汤蓝的笔迹,赵志宏他们的判断方向也许真的不错。
可是现在,大方向里的部署已经在他一手掌控中。这种时候,最怕的就是热心的朋友们好心办坏事。
“谢谢你们了,这件事我会警惕起来的。但是麻烦你们先不要告诉唐笙。”
“哦。”毛丽丽郑重地点点头,“白先生你有什么需要千万别跟我们客气,太太是我最大的恩人,唐姐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都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来报答——”
“知道了,用得到你们的时候,我不会客气。”白卓寒摆摆手,送他们出去了。
“哦对了,我们用不用再去一次警署,把汤蓝之前做过的事揭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