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仓库内,霉菌恶臭,蝇蚊乱飞。
女人的双手被粗糙的绳索反绑,吊在一组机械滑轮上。一道道皮鞭炖着鲜红的血肉,痛吟声不息宁静之夜。
“白少,还打不打?”挥鞭子的马仔唾了口唾沫,看向坐在一旁吸烟的白天翼,“差不多了吧?再打下去,这皮开肉绽的。兄弟们可不好下手嘿嘿嘿了。”
两年囹圄之灾,对性情纨绔的白天翼来说,等于把他不学无术的前半生好好整理反思了一下。
生于世家,衣食无忧。有父母和姐姐扛着压,他根本不需要去考虑生计和忧愁。
白天茹自杀后,父亲中风瘫痪两年没下地,母亲旧疾病复发不久就撒手人寰。一系列打击让他这个有点蒙圈的坏小子突然就明白了——逆水行舟的家族利益中。只靠一点小聪明过日子,早晚给人咬得尸骨无存。
爷爷留给他们的,是一笔足够安家度日的遗产。难能东山再起,也不会饿死街头。
白天翼并非想不明白成王败寇的道理,他只是觉得姐姐死得太冤太窝囊——不找个罪魁祸首来泄泄火,他难能安宁。
“你这不要脸的贱人,死到临头还有什么话说?”白天翼用力扳住汤蓝的下颌,泛红的烟头灼向她已经看不出一块好肉的肌肤。
滋滋一声焦糊噪响,女人惨叫连天。
“你不是自以为很聪明么?把我姐当傻子耍,当替罪羊?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就是扒光了堆在床上他白卓寒都不愿意上你!
你还想说什么?”
汤蓝大口大口地喘息,颓然凌乱的头发贴在惨白的脸颊上。她把惊恐收住,故意用笑容来做最后一搏——
“你还敢笑!”白天翼踹了她几脚,踹得像个点天灯的陀螺似的。
“我跟天茹姐,无怨又无仇。不小心害她落得那样的下场,我心里也很难过。
你要杀我替她报仇,动手就是了……只不过,你真的确定我对你一点用处都没有?”
“你当我是什么?”白天翼冷笑,“连白卓寒都不要的贱货,我要上杆子么?告诉你,我今天找你就是为了给我姐报仇的。你少跟我扯那些废话!”
“害死天茹姐的不是我,是冯写意!这一系列的事都是他给我出的主意!他和唐笙白卓寒早就是一丘之貉了,否则天茹姐安排的绑匪怎么会被唐笙杀掉灭口呢?这本来就是他们共同演出的一场戏!”
“可是我斗不过白卓寒怎么办?我也不想去斗他。”白天翼捏住汤蓝脏兮兮的脸,“现在我他妈的就想先弄死你!”
“我可以帮助你啊!我帮你收拾冯写意,我知道他人在哪里。我们合作好不好?”汤蓝的眼睛亮了起来,劝服白天翼就范已经是她现在唯一的生路了:“事到如今我早就不怕死了。但是我死了,天茹姐也回不来啊!
而你,就眼睁睁看着白卓寒他们父子三人分割圣光?反观自己一无所有,家破人亡。白天翼你真的甘心么!”
“冯写意在哪?”
“他在马来西亚喀斯特尔大教堂,在帮白卓寒和唐笙带孩子!你想想看,只要把冯写意杀了,把孩子抢走,你想要什么条件白卓寒会不答应!”
一个耳光扇过去,白天翼皱眉抚了抚自己打疼的掌心:“汤蓝你当我是白痴是不是?还想牵着我鼻子走?”
“我说的都是真的!”汤蓝被他打得泪涕横流,一只眼睛已经肿得睁不开了!
“你可以先抓冯写意的妹妹冯佳期,让他用孩子交换,看他怎么选择!到时候,他会去唐笙和白卓寒撕逼撕的他们焦头烂额!你就可以借机打圣光的主意了!”
听了汤蓝的话,白天翼觉得,姐姐死在她手里也真算不得很冤。这女人简直就是个天生做坏事的材料,即便被逼入绝境,还是能想出这么牛逼的损招。
而他自己刚刚从监狱出来,不过是使了些钱才招呼了一帮人。父亲医药费不是小数目,而白家三父子的实力已经深深扎进公司各个阶层。他更是没想过真能有这个本事去撼动。
白天翼原打算出狱后先收拾掉汤蓝这个贱人,然后就去做点小生意。不过,经她这么一提醒——诈白卓寒一笔钱也是不错的!
“白少,你打算怎么做?”那边提着裤子的马仔露出猥琐而不耐烦的表情。白天翼答应过他们,做掉汤蓝之前先给他们尝尝。
这帮小弟平日有两个小钱也只够嫖个野鸡,不管怎么说汤蓝是名模出身,光那两条大长腿就能把人勾成qín_shòu。再加上现在受了刑,简直是凌虐主题里最抢手一款。
从半小时前,那一屋子如饥似渴的家伙们,就没把眼睛从她身上移开过!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白天翼盯住汤蓝,“说说看,说得好,我让你少受点苦。”
汤蓝抿了抿干裂的唇:“我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先把冯写意的妹妹抓了,送到废弃空旷处,最好在身上绑上炸药。然后去通知冯写意来救人。凭我对冯写意的了解,他不可能真的把孩子交出来换妹妹的,所以肯定会先把孩子藏好,然后独自去救妹妹。这个时候,你们可以派人跟踪,看孩子到底在哪。同样在她身上绑好炸药,让冯写意两头顾不上!陷入极度的恐惧和抓狂中!
同时,你再去威胁白卓寒和唐笙要赎金——
相信我,这样做一定能得到你想要的!”
“相信你?”白天翼弯下身,又是一记耳光轮上去,“老子他妈的信了你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