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他们一红一白,勤恳打拼的老爹和不学无术的儿子。这样貌合神离的组合,任谁也不会怀疑到,他们能背出另外一张脸。
可是说来也巧,我未婚妻的娱乐公司项下有个艺人叫阮心。在陪刘赟的酒局上,因为拒喝而被开水烫伤。
加上王胖子在里面一搅合,这潭水本来的颜色也就看不清了。
大家都以为,这件事太简单不过了,就是阮心带着苏柳儿为了拿到b角而入座进局,被纨绔子弟刁难致残。
可是,什么样的开水能把阮心烫到生命垂危,皮焦骨烂?”
宋辞云已经怀疑了太久,整件事情从源头处就透着各种格格不入的基调。
真正把阮心烫伤的,不是王胖子安排的那一暖壶开水。而是开水座底藏着的,几十克原料粉!
未经过高温提炼的半成品,遇水沸腾如烧碱,放热程度近乎400c。
“起先我是怀疑过王东尼的,但是他实在太怂,怂的我都不好意思怀疑他了。于是后来,我从杨颂莲那里着手,我就想看看,云老六到底拦了谁的财路。
他死了,谁有好处,谁是鬼。”
“云老六从来不走货,他的场子也一直是干净的。所以——”
“所以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在过去的几年里,凡是在夜如澜走穴过的小姐,或多或少都会在文豪影视那里挂个脸熟。”
宋辞云说,线索都是从无到有的,而这个过程虽然很艰难,可一但连成片了,就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是想把t城东南的地下市场全攥在手里,而云老六的存在,就是最大的障碍。妈了个巴子的,想砍人自己去砍丫的,为什么借老子手!”
“因为雄哥的货渠对他们来说更有吸引力。你就不想想,他们为什么千方百计拖你弟弟下水?一旦有天东窗事发,他们就手就会宰了纪迟,丢到你门面前,你逃得了干系么?”
雄哥几乎错碎钢牙,反正是把宋辞云这辈子听说过的脏话全都骂了一遍!
“那杨颂莲,杨颂莲是干什么的?”
“她只是个可怜人,为了找云老六报仇,甘心情愿入局。”
“她可怜个屁!要不是她从中周旋,我怎么可能怀疑货是云老六吞的!这个贱人,我非把她碎尸万段——”
“雄哥,就算她死一千次,我父亲也活不过来了。”兜兜转转一大圈,终于不可避免的。再一次把话题扫到这么难以面对的情境下。
宋辞云从进门起就保持着这样波澜不惊的神情,无论事被搜身,被恐吓,还是直接被人用枪盯着脑袋。
他越是这样不动声色不表态,雄哥就越是被诛心一样难熬。
“雄哥,杨颂莲可能是唯一可以指证刘氏父子的关键人物。但是现在,她很有可能已经落在对方手里了。我这里人手有限,你能不能借——”
“不,杨颂莲其实是在我手里。”雄哥摸了摸捉急的发际线,挥挥手,让手下人附耳过来。
“还好,剩半条命。”刚想冲宋辞云摆个尴尬的笑容,雄哥一听后文,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
“什么?还有一个?”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姓杨那婊子的朋友。”
“烦也烦死,打一顿丢出去就是了!”雄哥是个没耐心的人,一听有人搅局,没直接发令打死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雄哥!你们说还有个女人跟杨颂莲在一起?”宋辞云当时脸色就变了,除了冯佳期,还有谁能让他这么紧张?
“啊,怎么?”
就见阿泰突然一个虚晃,坚硬的皮鞋前端噌一声落出一柄半掌长的刀柄!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就逼到雄哥的脖子上了!
“别乱!都别乱!宋三爷,这是误会!”
“雄哥,叫他们别碰我女人!”
宋辞云立定阵中,饶是手无缚鸡,身无寸铁,也足以成就他为气场最强的那一个。
“雄哥,我们没下手,只打了杨颂莲,没碰另一个。”低下的马仔赶紧申辩。
宋辞云倒不是不信,只是担心此时的冯佳期会不会已经被吓坏了?
“既然这样,烦请雄哥叫人带个路吧。”宋辞云挥挥手,让阿泰撤下来。
刀子是陶瓷的,但锋利无比。寻常感应仪器只能识别钢铁。
宋辞云摆弄了一下,用力插在桌案前,仰头对雄哥笑道:“该改改作风了,您这么搜身,太危险。”
“等下!”就在宋辞云和阿泰准备跟着两个马仔出门的瞬间,雄哥突然叫住他们。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犀利的白光闪过。接踵而来的,是扑鼻浓重的血气。
宋辞云闭了闭眼,然后轻轻擦去眼镜片上溅过的两滴。
四下一片惊呼,雄哥咬着牙,按住汩汩血流不停的断腕。
桌案上残留的左手因神经作用,还在诡异地跳动。
“宋三爷,错杀云老六,我断腕自赎。人死不能复生,日后,若有用得到我纪雄的那天,您吱个声。”
宋辞云往那断手,我也敬你是条好汉。不过,我对打打杀杀真的没兴趣,但愿没有需要用你的那一天。”
***
“佳佳,你能原谅我么?”
听完了杨颂莲断断续续的口述,冯佳期只觉得脑子都要乱成一锅粥了。
“你说……子康被人算计了?被人……下了药?是莫雯雯当初为了跟你抢这个角色,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