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航一直在削苹果,听见我的话了,手顿了一下,没说话。
我这句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怀疑,这是真是假,我妈不让我去北京,姜起山家里的阻力那么多,对我们俩这辈子,我已经认命了。
我是傍晚十分准备回家的,苏远航去送我,他没有试图拉我的手,这让我心里很放松。
手机响起来,竟然是姜起山,我一看,心里慌乱不堪,按掉,又响,按掉,又响。
我的脸上已经很尴尬,之前我并没有与苏远航确立任何关系,即使两家家长把订婚的事情商定下来了,可我依然没有答应,所以,我对苏远航没有任何的愧疚,可是刚才,我刚刚同意了他订婚的要求,所以,在名分上,我和他现在已经是有关系的,虽然这种关系让我自己都觉得无法接受,始终非常不自然。
手机又来了一条短信:接电话。
是姜起山发来的,我已经把他的微信拉入黑名单了。
我一不想接他的电话,二当着苏远航的面我也不好意思接。
“是他的电话吗?”苏远航问道。
我点了点头。
“干嘛不接?接啊,如果当着我的面,不方便的话,那你去旁边接。”
我在心里想了一下子,的确,自从我从北京回来,他还没有给我打一个电话,我也想听听他说的是什么,我走去了旁边,阴差阳错的,竟然是秦淮河边,春风吹拂,河水呜咽作响。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他问道。
“我----”我支支吾吾地回答。
“你那天从舞会走了,我去工厂里找你,可是你没回厂子,我坐半夜的飞机去了你家,你妈妈说你去了苏远航家里了,你答应他的婚事了,是不是真的?这一辈子都不来北京了?”他问道。
我说“是啊。”
看起来我昨天睡觉的时候,听到有他的声音,竟然是真的,他真的去了我家了,可是我不知道我妈妈都和他说什么了,无非是两家差距太大,地理距离又远,不作痴心妄想之类,还有,我已经答应了苏远航的话。
“那我去扬州呢?”他问道。
我一听,心就咚咚地跳起来,他来扬州么?扬州又没有他的产业,也没有他的事业,他是北京人,从小在北京长大,怎么可能来扬州?
我很慌张,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我只能实话实说,“以前我爸爸还在,我并不觉得我离开家有什么不对,可是现在我爸爸走了,我妈妈一个人孤苦伶仃,我不能离她太远,要不然她太孤单了,而且,我觉得我们两个之间的差距确实很大,所以,我想----”
他似乎对我这种说法嗤之以鼻,“好了,你等着吧!”
接着就挂了电话了。
他让我等什么?
苏远航送我回了家,在我家里待了不多时,就走了。
第二天我刚起床,要去做饭,我爸爸走了以后,我还各种不适应。
这时候有人敲门,我开门,竟然是警察局的人,我很诧异,慌忙把两位警察让到了房间里。
警察很严肃的样子,问道,“林海南是你的什么人?”
“是我的爸爸。”我说。
“我们现在怀疑他不是自然死亡,而是他杀。”接着他们转向我妈妈,“能详细说说他死亡之前的那个晚上吗?”
我妈妈也吓懵了,因为我爸爸一直高血压,偶尔还有点儿心脏病,他的情况是属于猝死,不过,对他的身体来说,猝死并不是稀奇的事儿,他死亡之前的那个晚上,我妈妈也曾经和我说过,就是说他吃饭了饭去散步,然后,回来以后,睡了一会儿,我妈再叫就没有醒,正好是夜里八点,我妈就给我打了电话,让我从北京仓促回来。
两个警察相互对望了一眼,说到,“谢谢您。”
起身就要离开,我妈一头雾水,慌忙叫住了警察,问道,“请问到底是谁在背后害我老公?”
警察说到,“我们怀疑他那天晚上见到了什么人,被人吓唬,然后才导致猝死。”
啊?我顿时觉得毛骨悚然,本来我觉得我爸爸死亡,虽然可惜,可是仍然是生来病死,谁都逃不过的命运的安排,不过,听警察这么一说,我顿时吓破了胆。
没错,从一开始就有人一直在盯着我或者盯着我们家,让我们一步一步落入他的圈套,姚启月事件,我去北京碰到的有人偷拍的事情,包括我和姜起山之间各种的不对头,都和这个人有关系。
可是,这个人究竟是谁?
我不知道。
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好抓狂,他们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我从小在一个安定的环境里长大,没有得罪任何人,为何要和我过不去?
我不晓得。
我的手磨蹭着手机的边框,整个人都很迷蒙。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吓了我一大跳,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竟然又是北京来的,我犹犹豫豫地接了起来。
“喂!林老师,是你吗?”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传来。
竟然是彤彤,是彤彤!
我听到这个声音,差点儿热泪盈眶,慌忙说到,“我是啊,彤彤你在哪呢?”
“我在扬州呢。”
啊?她怎么在扬州?
“我爸爸最近有时间,陪我来扬州了,我知道林老师在扬州,很想你了,所以就来找你了。”彤彤说到。
“老师最近有空,你们在哪?我带你们去转转,来了扬州一定要找我当导游哦。”
彤彤沉默了片刻,说到,“我不知道在哪,